第11章 屍怨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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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開了,是一間敞亮的明室。
剛走進書房,我就狠狠體會了一把資本主義的腐朽生活,裏麵各種文玩古董字畫,雕龍的縷空白銀屏風,廳明室暗,大廳正中央掛著一幅毛筆字,氣勢不俗。
可進了書房,我再次嗅到那種腐爛的味道,讓王剛和周莉繼續幫我找,最終鎖定了書房中間的大書桌,三個人合力把書桌挪開了一點,果然味道就出在下麵。
我馬上對著地板敲了幾下,沒一會就找到一塊地板是空的,讓王剛用撬棍支起來,定睛一看,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隻見書房正下方出現了一個豁口,明顯是被什麽東西生生刨出來的,豁口的寬度大約三十厘米,直接通往外麵的魚池。
而在洞口中間,則放置了一堆發灰的屍骸,屍骸散發出一股濃鬱的腐敗味道,下麵居然壓著一張照片,我翻開照片一看,是周莉一家三口的合影,不知道被誰用紅繩和骸骨綁在了一起!
屍怨詛咒,怪不得周莉家氣運衰敗得這麽快!
周莉也驚到了,問我這是什麽?
我深吸了口氣,按照破書上的說法,這是一種用來詛咒的厭勝之術,將動物腐爛的屍骸壓在別墅的正陽位,利用死氣消磨這家人的生氣,不僅會導致家族衰敗,甚至疾病纏身,染上血光之災。
我檢查了下屍骨,應該是黃皮子留下的。
黃皮子也叫黃鼠狼,在東北地區被稱為“仙家”,民間說法是東北五大仙家,分為灰黃白柳灰,黃皮子就是黃仙,在五大仙家中排行第二,性格陰損很不好惹。
“不好意思,你家這事我可能管不了了。”說完我就站起來,作勢要走。
不管這屍怨詛咒是怎麽來的,它的出現說明周家是被人盯上了,這不是普通的撞邪,很有可能有什麽東西在蓄意報複。
我那時才出道多久啊,滿打滿算一個月,連家傳破書都沒看完,拿什麽擺平這事?
見我要走,周莉慌了,拉著我的胳膊一再哀求,哭哭啼啼說以後肯定會好好報答我。我哭笑不得,這不是報不報答的事,是我真沒能力搞定這麻煩。
王剛向著心上人說話,馬上指責我不顧及老同學情分,“你看人家周莉都哭了,你咋還這樣式的,太不講義氣了。”
我氣得直咬牙花,好氣又好笑,“死胖子,你非要我管也不是不行,出了什麽後果自己擔著,鬧不好是要死人的!”
我把話說得這麽嚴重,王剛也嚇壞了,哆嗦大臉盤上的肥肉,“你沒開玩笑吧?”
我撮牙花不想理他,說是不是開玩笑,等天黑就知道了。
搞出這陣仗的人擺明了是要周家絕戶,現在周父雖然病倒,但還沒到死的程度,據我猜測,那東西今晚應該還會出現。
既然要幫忙,我決定今晚直接守在這裏,王剛為了心上人的安危自然也要留下來。
很快就到了晚上,我先讓王剛去找一捆柳樹枝,順便搞點鍋灰回來。
王剛不能理解,問我要這些東西幹什麽。我說柳樹是陰木,可以打鬼,其次鍋灰能夠掩蓋人的氣味,隻要抹在身上,尋常的髒東西就看不見我們,當然這隻能對付一般的小鬼,遇上厲害的就不行了。
這是我第一次幫人平事,心裏忐忑得不行。比較起來王剛卻很興奮,苦追了周麗好幾年,總算有了表現機會,樂得直搓手指頭。
我心說你丫就笑吧,當心以後笑不出來。
夜深人靜後,我讓周莉陪她老媽去偏屋睡覺,鎖緊門窗不要露麵,自己則帶上王剛,走進周父的房間。
周父昨天醒了一次,但現在又再次陷入了昏迷,正半死不活躺在床上昏睡。
我把鍋灰取出來,先在自己臉上塗抹了一圈,又給王剛抹上。
這死胖子本來就長得黑,五大三粗還是個包子臉,抹上鍋灰幾乎跟夜色融為一體,加上眼睛小,隻要不露牙連我都找不到他。
抹好鍋灰後,我們就躲在屏風後麵等著,上半夜一切如常,很平靜,等到下半夜就開始鬧幺蛾子了。
別墅外忽然刮起了大風,吹得門窗左右搖晃,空氣一下子變得很森冷,有淡淡的濃霧從院外飄進來。
我和王剛蜷縮在牆角,用鍋灰和柳樹把自己遮得嚴絲合縫,看見滿院子濃霧到處飄,很快就陷入了驚悚。
王剛小聲咬我耳朵,問外麵這些濃霧是怎麽回事。
我臉色難看,說是陰氣,陰氣太濃就容易出現白霧,說明已經有東西來了。
他馬上哆嗦嘴,說那我怎麽看不見?
我翻白眼說你肉體凡胎當然看不見,想看髒東西還不簡單,拿著這個,在眼睛上擦兩下就行了。
說完我給了王剛兩片桃樹葉,鬼和陰物通常是無形的,除非對方想讓你看見,否則就必須借助其他手段開“天眼”。
用桃樹葉擦眼睛,可以暫時讓我們看到平時看不見的東西,當然還有別的辦法,比如牛眼淚、銅錢開眼,這裏建議大家不要輕易嚐試,免得真看見不好的東西,後悔都來不及。
此時院外風聲大作,屋裏氣氛森冷,一股濃霧裹挾著陰風闖進來。
用桃樹葉開眼之後,我馬上看見一道黑氣從西南方匯聚,飄到周父額頭上,形成了一個詭異的漩渦。
旋渦中間有一團黑氣吞吐不定,時聚時散。
等它徹底凝聚在一起的時候,眼前出現一道盤成一團的動物虛影,赫然是一頭毛色光亮的黃皮子!
“媽呀!”
王剛也看到了,張大嘴要吼出來,我急忙捂著他嘴巴,用力使眼色。
人的陽氣會通過七竅散發,越是驚恐大聲吼叫,陽氣散發得越快。
我們一動不動蹲在那兒,看見黃皮子黑影吸附在周父身上,嘴對嘴吸氣,隨著那團動物虛影的深吸,周父嘴裏飄出一些黏稠好像絲線般的東西,那是他的生氣!
好在這一幕並沒有持續太久,大概五六分鍾後,那團影子跟隨冷風一起消退了,院外冷風消失,重新恢複了平靜。
我和王剛呆坐在牆角守了一夜,隔天一早,周莉跑來詢問她老爸情況,王剛慘著臉喃呢,
“你爸昨天跟一頭黃皮子親嘴了,是真的,我親眼看見他們都親到拉絲了,你爸可真重口!”
我好氣又好笑,罵了句死胖子閉嘴,一臉嚴肅說,“那不是親嘴,黃皮子是在吸你老爸的陽氣,它想奪走你家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