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明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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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家在黔南,距離貴陽挺遠的,雖然是貴州人,但卻從沒去過省會城市。
這次跟T恤男到了貴陽,倒是長了不少見識,別說大城市就是不一樣,比我們那十八線的小城市可強多了,路上車水馬龍到處是高樓大廈,讓我充分感受到了城市間的差距。
他把摩托車開得很快,一路走馬觀花,半小時後帶我來到了一條風格比較古舊的古玩街。
這條街麵上看不到多少比較高的建築,但街道整齊,環境挺不錯。
我們要去的地方在街角,是一棟名叫“古香齋”的老式木樓。
木樓大廳是一個改裝的商鋪,布置得古色古香,看起來挺有講究,牆上貼著不少古玩字畫,靠牆角那裏還放著幾排大木櫃,架子上擺放著很多古董花瓶,不知道是不是贗品。
我們剛進屋,內室就傳來一個男人的笑聲,“柳凡,動作蠻快嘛,我以為你要下個星期才會來找我……咦,你身邊這年輕人是誰呀?”
迎麵走來的是個麵黃肌瘦、穿著老式大褂的中年人,下巴留著一撇小胡子,四五十歲的樣子,膚色黝黑,兩腮幹癟看不到二兩肉,眼珠子很小,給人一種賊眉鼠眼的感覺。
T恤男走上去說,“這是我在路上認識的朋友,他惹上點麻煩,想找你幫忙。”接著又回頭向我做起了介紹,說這個中年人叫明叔,是古香齋的老板。
在他的引薦下,我和明叔打起了招呼,對方馬上摸著小胡子嘿嘿笑起來,“你小子麵相倒是挺特殊的,看來也是個命途多舛的人。”
我心裏咯噔一下,想說這個明叔看似不著調,沒想到還挺有本事,居然一眼就看出我的命格不順。
他嗬嗬一笑說,“其實蠻簡單呐,你要是命格好的話,怎麽會跟他走到一起?”
明叔指了指柳凡,這說法讓我感到莫名其妙,為什麽和柳凡走在一起就代表命不好?
沒等我問出來,柳凡已經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包裹,包裹裏麵就裝著那塊陰玉。
他直接把陰玉遞到明叔手上,說這是你要的東西,我已經幫你找來了。
“哦?”明叔轉動著小眼仁,迫不及待地拿過去,打開包裹看了一眼,馬上眯著眼睛笑道,
“還真是傳說中的陰玉,哈哈,成色這麽好的陰物可不多見,看來客戶這次一定會滿意,小凡你算是立大功了,回頭我把它換成錢,肯定請你吃頓好的。”
T恤男一臉的無所謂,回頭指了指我,“先說正事吧,昨天為了拿到陰玉,林峰幫了不少忙,但他也因此遇上了些麻煩。”
隨後T恤男就把我們在山洞裏遭遇的經過說了,明叔收好陰玉,默默地把話聽完,然後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跟他進書房。
鋪子後麵有好幾個隔間,最中間那個隔間就是他的書房。
明叔邀請我坐下,“小哥,把手伸過來讓我看看。”
我看了眼T恤男,見他點頭,馬上把左手遞過去。
明叔打眼一瞧,馬上到抽一口涼氣,站起來咋呼道,“這……這不是來自幽冥生物的詛咒標記嗎,我去,這麽濃的邪念還真少見!”
T恤男說,“林峰是為了幫我拿到陰玉,招惹到了山魈的頭領,才會遭到對方以性命為媒介下的詛咒。”
這種詛咒的怨念太強了,他沒辦法化解,希望明叔也幫著想想辦法。
明明抽了下嘴角,似乎覺得麻煩,可在T恤男的目光催促下,還是轉身從櫃子裏拉出一個木匣子。
木匣子打開,裏麵是一把細得好像頭發絲一樣的銀針,明叔快速抓起了其中一枚,對著我掌心刺下去,“疼麽?”
我木訥地看著手掌心被紮中的地方,搖頭,說不疼。
“不疼就對啦,這種憎惡印記附著了特別強大的邪念,已經根植在你手上,如果讓它繼續發酵下去,到時候就算拿斧頭把你的手剁開,都未必會有感覺。”
明叔搖頭晃腦地說著被染上詛咒的後果,我直接嚇屁了,哆哆嗦嗦問,“那你有辦法治好嗎?”
“難,除非是能夠找到傳說中的雪膽龍須草,可惜我這裏沒有貨。”
明叔搖了搖頭,見我這幅嚇得要抽筋的樣子,又嘿嘿一笑說,“不過我雖然醫不好你,但可以用祖傳銀針封穴的技術,暫時把這些陰寒之氣壓製在一個地方,讓它沒辦法作祟。”
事後隻要我能找到雪膽龍須草,及時敷上去,就能消除影響了。
我長舒一口氣,忙請他操作。
明叔卻不急著動手,繼續搖頭晃腦道,“要我出手幫忙治病沒問題,不過這診金嘛……”
“還要錢?”
我先是一愣,明叔馬上就拉垮下了臉,說廢話,開店不為掙錢我為了啥,你小子染上的病很麻煩,光下針就要七八次,每次下針必須半個小時,還得時不時放血,用藥水幫你浸泡手臂,這些都需要成本的好不好?
我無言以對,問他要多少。
明叔攤開五個手指頭,我鬆口氣,“五百塊還行,不算貴。”
話剛說完,我看見明叔抽搐了一下,扭頭看向T恤男,“柳凡,你上哪兒弄來這麽個奇葩,什麽五百,搞得好像打發要飯的一樣,我的規矩你沒講給他聽嗎?”
這時候我才聽明白話,原來明叔要的不止五百,本以為是五千,可明叔白眼一翻,下一句話差點沒把我驚得跳起來,
“五萬,一個子都不能少!”
我當時就流汗了,治個病要五萬,老子娶媳婦還得女方倒貼錢呢,這麽多錢我上哪兒弄?
最終還是T恤男幫忙解了圍,“他的錢先欠著吧,這次幫你弄到陰玉,按理你也該把利潤分我一部分,可以當做是一部分診金,剩下的錢以後再說。”
明叔不情不願道,“行吧,也就是看在你的份上,換別人我才不通融。”
說完他取出一把小刀,點燃蠟燭,放在火焰上熏烤了兩下,隨後在我掌心戳了幾個血點,另一隻手快速拿針,朝我手心幾個穴位連續刺去。
明叔手法很快,我的手受到詛咒怨力的影響,起初沒感覺到痛。
隻是明叔每紮一針,我的手心都會有一股黑血滲出來,散發的味道很不好聞。
他不停地動手在我手背上擠壓,用特殊的手法拍拍打打,大部分黑血滲出來,滴落在一個盤子上,血塊凝固發黑,居然散發著一股似有似無的寒氣,看起來十分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