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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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說得一愣一愣的,那時候自己的眼力還比較淺,沒辦法一眼就看出女孩的問題。
    但綜合大姐的講述,我判斷她女兒肯定惹上了不好的東西,至於具體是惹上了什麽還不好說。
    一口氣講了這麽多話,大姐心情好像痛快了不少,喝幹了熱水,問我有沒有辦法治好她女兒?
    “呃……”
    這話我沒法接,畢竟自己也是個半吊子,目前上炕都費勁,更不要說主動幫人驅邪了。
    見我不吭聲,大姐眼中閃過一抹失望,抱著女兒站起來說,“沒關係,反正我來這裏也隻是為了碰碰運氣。”
    說完她抱著女兒往外麵走,我站起來說,
    “要不你留個電話吧,我不是這家店的老板,你女兒情況我已經了解了,等老板回來之後我再跟他商量一下。”
    大姐點點頭,寫了一張紙條,上麵是一串手機號碼,以及她的家庭住址。
    我掃了眼紙條上的地址,暗暗咂舌,居然住的這麽遠,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抱著女兒找到這裏來的。
    送走大姐後,我沒心思再看書了,靠在椅子上思索她女兒的病,感到很是不解。
    直到傍晚時分,明叔已經處理完外麵的事,正笑吟吟地埋著八字腿回來,找到我說今天運氣不錯,總算把上次那塊陰玉處理掉了,而且還賺了不少。
    我很好奇,那塊陰玉一看就邪門,誰會花錢買?
    明叔解釋道,“陰玉被我賣給一家棺材鋪老板了,別看那塊陰玉很邪門,卻是上好的壓物,死人含在嘴裏下葬,能保證屍體幾十年不腐,如果配合風水法陣使用,能保後世子孫三代富貴呢。”
    原來是給死人下葬用的,果然不是啥好東西
    我不想糾結已經發生過的事,很快便想起白天那對母女,就趁機把事情說了。
    本以為明叔會對這筆生意感興趣,誰知他聽完後直接一撇嘴,說走了就走了吧,這種業務我也懶得接待。
    我納悶道,“為什麽?”
    印象中明叔是個標準的財迷,怎麽今天轉了性,會對上門的生意失去興趣?
    老小子晃著腦門說,“我也不是什麽業務都接,主要看客戶是什麽樣的人,舍不舍得花大價錢請我出手。”
    那對母女一看就沒什麽錢,辛苦一趟也賺不了幾個字,搞不好還要倒貼,他才懶得過問。
    我很無語,說你也太冷血了。
    他反倒理直氣壯,表示自己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當然圖財了,這個世界上那麽多不平事,他一個人哪管得過來?
    得,說了這麽多都是廢話,我懶得再搭理他,心說你不管我管。那女孩蠻可憐的,才七歲大,得了這種怪病讓人家以後怎麽生活?
    明叔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但他隻是笑了笑,既沒有阻止,也沒表示支持。
    晚上我翻了很久的書,隔天起了個大早,直接帶上家夥啟程,按照紙條上的地圖來到了大姐家。
    這家人住得遠,在貴陽市區以東十幾裏外的一個小鎮上,家裏是一棟平房,後麵有個院子,圈養了很大一塊菜地。
    等我趕到地方的時候,看見大姐正在院子裏摘菜,便遠遠打了聲招呼。
    大姐起身愣了一下,把手放在圍裙上擦了擦,意外道,“小夥子,你居然真的找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我笑著說怎麽能不來呢?你女兒這麽可愛,我可不忍心讓她繼續生病。
    大姐十分感動,紅著眼眶說這是遇上好心人了,不過她家庭條件不太好,平時靠賣菜維生,可能拿不出太多驅邪費用。
    “沒事,看著給就行了。”
    我不是一個會為了錢斤斤計較的人,跟著大姐走進院子瞅了一眼,好奇道,“你老公不在家嗎?”
    大姐的表情瞬間暗淡下來,說前夫是個酒鬼,喝完酒就愛家暴,自己實在忍不了,就跟他離婚帶女兒搬出來了,家裏隻剩母女倆相依為命。
    我忍不住感慨,果然是麻繩隻挑細處斷,噩運專找苦命人,大姐已經過得很不容易,女兒還得了這種怪病,也是可憐。
    進了屋,我問她女兒在哪兒。
    大姐指了指裏屋,說女兒白天不喜歡在外麵活動,正在裏屋睡覺。
    我奇道,“昨天下午你不還帶她去過鋪子嗎?”
    大姐看了看天,“昨天是陰天,外麵沒太陽,我女兒勉強能出門,可今天是大晴天,她怎麽都不肯出門活動。”
    怪哉,什麽病能跟天氣扯上關係?
    很快我提出一個要求,問自己能不能進屋看看她女兒。
    大姐遲疑了一下,點頭說,“可以,但你要小心,我女兒最近脾氣不是太好,尤其是白天睡覺不能被人打擾,否則她會咬人。”
    估計是怕我不信,大姐還撩起了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牙痕。
    我定睛一看,汗水都下來了。這些牙痕很細密,也很深,整條胳膊到處都是。
    大姐苦笑說,“不止胳膊上,有時候肩膀和背上也有,最過分的是幾天前,她居然跳起來想咬我脖子。”
    我心顫了一下,隱約想到什麽,可望著大姐那張對女兒無比關切的臉,還是忍住了沒吭聲。
    隨後我準備了一支蠟燭,在大姐帶領下進了裏屋。
    女兒婷婷果然在熟睡,隔著門,我能聽到裏麵傳來的呼吸聲。
    這種呼吸聲很沉重,我一聽就覺得不對勁,感覺就跟拉風箱似的,一呼一吸,持續的時間很長,但又不像是在打呼嚕。
    大姐輕輕開了瑣,屋子裏光線比較暗,她不敢開燈,說是害怕驚擾到女兒,
    “我女兒睡覺的時候可警覺了,周圍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她都能聽見,我隻要一開燈,她馬上就會受到刺激,到時候一定會咬你。”
    從我進屋到現在,大姐說的最多的就是擔心女兒會咬人,可昨天我看見婷婷的時候,明明是個很膽怯羞澀的小姑娘,跟她口中描述的樣子完全不符。
    懷著狐疑,我點燃蠟燭,緩緩朝裏屋中間那張床走去。
    剛走一半,我就發現婷婷醒了。
    但她沒有掀開被子坐起來,而是保持著蜷縮在床上的姿勢,隻是微微把被子揚起了一個角,躲在陰暗的被窩裏跟我對視著,露出明黃色的瞳仁,比夜貓子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