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孤男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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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有門道!
    當煞風吹起來的時候,我馬上灑出一把朱砂。
    紅色朱砂和無形的煞氣發生碰撞,滋滋作響,迅速飄來一股白煙。
    好在我反應夠快,一個鷂子翻身跳下墳頭,果斷拉開距離,沒有被這股煞氣正麵撲中。
    吳婭親眼目睹這一切,驚呼道,“這到底是什麽?”
    “墳煞!”
    我臉色很難看,抿著嘴角,一字一頓說,“剛才還隻是懷疑,但我現在百分之一百確定。”
    吳婭母親的墳頭一定被人動過手腳,她的魂魄不是不想出來,而是根本出不來。
    聯想到她死亡已經將近十五年,魂魄一直被困在下麵,肯定過得很辛苦。
    所以才會趁吳婭生日的時候給她托夢,目地就是為了把吳婭引到這裏,幫助自己脫困。
    吳婭瞠目結舌,被嚇呆了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忽然捂著臉抽泣起來,
    “為什麽會這樣,誰這麽狠心,要把老媽壓在這裏?”
    我不知道怎麽安慰,無論是誰,發現至親死後遭遇這樣的折磨,內心都會很不好受。
    陪吳婭蹲在墳頭守了一會兒,我默默給自己點上一支煙。
    其實平時很少抽煙,隻有在思考的時候才會點上。
    吳婭母親隻是個普通人,為什麽會有人在墳頭布置墳煞,困住她的魂魄長達十五年?
    究竟是挾私報複,還是……
    沒等我把問題想明白,吳婭迫不及待抱著我的胳膊,用哀求的語氣說,“林峰,求你救救我媽,價錢你隨便提!”
    “不是錢的事,我是在思考該怎麽破這個局。”
    我重新站起來,輕輕擋開吳婭的手,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一枚五帝錢。
    但我把五帝錢壓在剛才那個三關位上的時候,銅錢立刻被煞氣染黑。
    這股煞氣不是一般的強。
    見狀我不敢再耽誤,抽出匕首當成鏟子使用,下挖了三十公分。
    被刨開的墳頭土泛著魚鱗般的血跡,下麵居然有一枚枚白色的小卵。
    這些幼卵僅有嬰兒拇指頭大小,通體發白,很腥。
    當我那手電光照在白卵上,透過薄薄的一層蛋殼,隱約看見下麵有線頭一樣生物在蠕動。
    我嚇得一縮手,趕緊把白卵丟在地上。
    吳婭哭哭啼啼地問我這又是什麽?
    “蛇卵,百蛇墊棺!”我的臉色比塗了碳還黑。
    百蛇墊棺是一種很邪門的風水陣,不僅可以掠奪墓穴的靈氣,還能招來母蛇產卵。
    母蛇把蛇卵產在棺材下麵,當蛇卵孵化出來,就會沿著棺材裂縫鑽進去,啃噬裏麵的屍骨。
    久而久之,亡靈怨氣與日俱增,妥妥的會被養成厲鬼!
    另外,這種風水陣還有另一個作用。
    蛇毒滲入先人陵墓,會汙染屍骸,形成毒煞,輕則導致後人患病,重則禍及子孫後代。
    吳婭聽得臉色發白,癱坐在墳頭上,哭得更凶了,不停問我該怎麽辦。
    一時半會兒我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隻好歎氣說,“我想找你父親聊一聊,可以嗎?”
    吳婭母親死在十五年前,那時候她年紀還小,什麽都記不住。
    或許隻有和吳總見過麵之後,才能搞清楚究竟什麽人在搞鬼。
    吳婭哭著答應了,臨走時,又指了指母親的墳頭說,“那我老媽現在肯定活得很痛苦吧……”
    我歎氣說,“走吧,都十幾年了,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
    在我的催促下,吳婭連夜陪我走下山。
    路上她一直在哭,把我搞得心情很煩躁,又不好說什麽,隻能邊開車邊給明叔打電話。
    老小子打著哈欠說,“大半夜你找我幹什麽,不是和吳家大小姐待在一塊嗎?春宵苦短,要懂得抓住機會啊。”
    我翻白眼罵道,“少特娘扯蛋,出事了!百蛇墊棺,這次的問題恐怕比吳家那個工地還要麻煩。”
    “你說啥?”
    手機那頭傳來明叔摔下床的聲音,他窸窸窣窣地爬起來說,“你沒開玩笑吧。”
    大半夜誰有功夫跟他開玩笑?
    我說,“我現在正帶著吳婭往回趕,準備天亮後去見一見她老爸,搞清楚她母親當年死的時候到底發生過什麽事。”
    不過百蛇墊棺屬於十分厲害的風水局,我一個人未必能破,可能需要明叔幫忙。
    明叔苦惱道,“我隻是個生意人,對風水不了解……這樣吧,我把柳凡叫來幫你怎麽樣?”
    如果T恤男肯出麵幫忙,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但我很快就有了疑惑,“他上次不是說要回苗疆處理點事情嗎,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是啊,下午剛接到他電話,碰巧你就遇上這麽麻煩的事,正好用得上。”
    明叔表示T恤男應該會在明天下午返回貴陽,到時候再主動跟我聯係。
    我同意了,掛完電話,先開車送吳婭回了家。
    她是一個人住,並沒有和老爸生活在一起,偌大的一棟別墅,隻有吳婭孤零零的一個人。
    吳婭剛受了刺激,一路都很沉默,回家後直接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
    沒辦法,我隻好留下來陪著她。
    本想和吳婭聊天解悶,可惜自己嘴太笨了,吭哧半天也不知道怎麽開口。
    對坐著沉默了好久,直到吳婭自己調理好了情緒,勉強衝我一笑,“不好意思,即麻煩你送我回家,又要你留下來陪我這麽久。”
    我搖頭說沒事,既然接了你的生意,當然要為客戶負責到底了。
    她看了我一眼,“你對每個女客戶都這麽好嗎?”
    我先是一愣,尷尬地撓頭笑了笑,說那可不,收錢辦事,當然要服務到位了。
    吳婭別過臉不再說什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懷疑她在偷偷拿目光瞟我。
    孤男寡女待在一塊,我忍不住要胡思亂想。
    萬一她忽然撲過來求安慰,我是堅守底線把人推開,還是吃點虧,直接從了她?
    路上奔波這麽久,吳婭已經挺累了,加上情緒飽受打擊,又哭了一路,不知不覺靠在沙發上睡著。
    我繼續守了一會兒,瞌睡蟲慢慢上來,同樣低頭打起瞌睡。
    第二天一大早,還不等我醒來,就聽到一個中年男人的怒斥,“小婭,你太不像話了,竟然往家裏亂領人,還沒有個規矩!”
    我打了個激靈醒來,揉了揉眼睛,看見大門外站著一個方頭寬臉的中年男人,五十歲的樣子,穿著考究,長得蠻有氣勢。
    正當我思考這個人是誰的時候,吳婭卻站起來,迫不及待說,“爸,你怎麽回來了,正好,我正準備打電話找你呢。”
    通過兩人的對話,我猜到這個中年男人應該就是她老爹吳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