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無鋒蹲在斷碑前，指尖拂過碑身斑駁的刻痕。
    月光從樹縫漏下，在"初代"二字上鍍了層銀邊，與他儲物戒裏帛書的紋路完全契合。
    蘇月不知何時站到他身側，遞來一枚玉瓶："吞兩顆回元丹，你現在的狀態，連宗師境三重都未必能扛住。"
    他仰頭吞下藥丸，靈力順著經脈緩緩流轉，抬頭時眼底已恢複清明："月姐，你說初代天尊留下的東西，會不會和我係統裏的輪回簽到有關？"
    蘇月的指尖輕輕劃過他頸後那道淡金色的紋路——那是最近才浮現的，與她覺醒神族血脈時出現的印記有幾分相似："或許他在等的"輪回者"，就是你。"
    鐵背熊把玄鐵重斧往地上一杵，震得落葉簌簌："老大，我讓人把周圍十裏都清幹淨了，連隻活物都沒剩。那破碑的位置正好對著東南方，我讓幾個兄弟用羅盤測過，東南方三千裏外有座被雷火劈過的荒山，山腳下全是青銅鎖鏈，像......"他撓了撓頭，"像鎖著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林無鋒站起身，儲物戒裏的係統界麵正瘋狂跳動，簽到地點的標注從模糊逐漸清晰，連坐標都精確到了寸。
    他能感覺到，體內那股自上次突破後就蟄伏的神秘力量，此刻正順著血管往指尖湧，像有根無形的線在東南方牽引。
    "走。"他拍了拍鐵背熊的肩膀，"現在就出發。"
    一行三十餘人的隊伍剛走出林緣，變故突生。
    黑霧從四麵八方湧來，比之前更濃更腥。
    林無鋒瞳孔微縮——這是禁術"九幽冥霧"的味道，隻有修煉到天師境九重，且以自身精血為引才能施展。
    "林無鋒！"嘶啞的吼聲穿透黑霧，赤炎老祖的身影從霧中跌出，半邊臉已經潰爛，隻剩一隻眼睛還泛著陰毒的光，"你以為殺了我宗門弟子就能高枕無憂？我早把消息傳給了......"
    他話音未落，蘇月的銀針已穿透霧層，精準釘在他喉間。
    但這老東西竟直接捏碎了喉骨，任鮮血順著下巴往下淌："你毀我根基，斷我退路，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墊背！"
    他懷裏的禁術卷軸突然爆發出刺目紅光，林無鋒甚至能看見卷軸裏封印的怨魂在獰笑。
    鐵背熊大喝一聲要衝上去，卻被林無鋒抬手攔住。
    "退下。"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體內那股神秘力量突然沸騰，林無鋒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識海深處碎裂——是係統之前提示過的"輪回封印"？
    他抬手虛抓，半空中的禁術卷軸竟像被無形的手攥住，"哢嚓"一聲裂成碎片。
    怨魂發出淒厲的尖叫，還沒來得及逃就被那股力量絞成齏粉。
    赤炎老祖的眼睛終於露出恐懼："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林無鋒一步步走向他，每走一步，周圍的黑霧就退開三尺。
    當他站在赤炎老祖麵前時，對方甚至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我是來結束你所有陰謀的人。"
    他屈指一彈，一道輪回之力沒入赤炎老祖眉心。
    老東西的身體瞬間開始透明，連魂魄都在消散前露出解脫般的苦笑："原來......真的有輪回者......"
    "搞定了？"鐵背熊扛著斧子湊過來，斧刃上還凝著未幹的血珠，"這老東西比之前弱多了，我還以為能打兩回合呢。"
    蘇月走到林無鋒身邊，替他整理被霧氣打濕的衣襟："你剛才用的力量......和係統有關？"
    "應該是。"林無鋒活動了下手腕，剛才那股力量現在溫順得像團暖玉，"係統提示說"輪回者醒"，可能指的就是這個。"
    隊伍重新啟程時，天已經蒙蒙亮。
    東南方的天空不知何時浮起大片青銅色雲靄，遠遠望去像座倒扣的巨鼎。
    林無鋒能清晰感覺到，體內的力量正隨著距離的縮短而愈發活躍，甚至能聽見若有若無的鍾聲，在識海深處回蕩。
    鐵背熊湊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老大，我總覺得這山越來越邪乎。你看那鎖鏈，粗得能拴住十頭玄龜，可地麵連個錨點都沒有，就那麽懸在半空。"
    蘇月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山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藥囊："那是上古封靈鎖，我在《九曜神典》裏見過記載。能被這種鎖鏈困住的......"她頓了頓，"至少是天尊境的存在。"
    林無鋒的係統界麵突然彈出新提示："距離簽到地點剩餘十裏，檢測到上古守護力量。"
    他抬頭，前方的山影已經清晰可見。
    青銅鎖鏈像巨蟒般纏繞著山體，鎖鏈相交處刻滿了他從未見過的符文。
    而在鎖鏈最中心，一座被黑霧籠罩的古墓正緩緩露出輪廓，墓碑上三個大字雖被黑霧遮擋，中間那個"尊"字卻清晰得刺眼。
    "到了。"林無鋒停下腳步，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蓋過了所有雜音。
    就在這時，古墓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清越的鍾鳴。
    所有人的靈力都在瞬間凝固，連蘇月的藥囊都掉在了地上。
    林無鋒望著古墓方向，看見黑霧中伸出一隻青銅手掌——那手掌大得能遮住半座山，指尖凝聚的威壓讓他膝蓋發顫。
    "老大！"鐵背熊的玄鐵重斧已經出鞘，"這是什麽東西？"
    蘇月撿起藥囊，眼神卻異常冷靜："上古守護靈，專門看守重要遺跡的存在。"她轉頭看向林無鋒，眼底有藏不住的期待，"看來初代天尊的墓，沒那麽好進。"
    林無鋒深吸一口氣，體內的輪回之力自動運轉起來。
    他望著那隻緩緩下壓的青銅手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該來的，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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