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敏君小小的人兒，早已把碗筷準備好。
    聽到蔡澤陽的吩咐，挨個把碗筷給妹妹們分好。
    外麵天涼，蔡澤陽把灶台裏剩餘的木炭明火倒進火盆裏，用鉗子把火盆夾進房間。
    “快快快，太陽要下山了，天冷。大家趕緊進去，別凍著了。”
    蔡澤陽把灶台上的菜碗端進去，把房間門關好。
    姐妹五人乖乖地擠在一起坐著，把最寬敞的位置，留給蔡澤陽和方婉怡。
    入座後，方婉怡給家裏每個人的碗裏，都裝了滿滿的糙米山藥粥。
    “大家安心吃啊，爸爸在後山，還有找到其他的山藥。很多很多！起碼能吃十天，每一天都能吃得飽飽的！”
    五個女兒聽到蔡澤陽的這句話，對今天的這一頓，更加的想吃。
    蔡澤陽雙手放在膝蓋，安靜地等待著。
    方婉怡裝好每一個碗，看向蔡澤陽。
    一個眼神，蔡澤陽笑嗬嗬地舉起碗筷，“來！大家一起吃！”
    他吃了一口，孩子們跟著一塊兒動碗筷。
    大家沒有言語，一個勁兒地吃著。
    五女兒蔡羽琪不會用筷子，用握拳的方式，抓著筷子。
    方婉怡教過幾次，見她沒學會，便隨她。等長大些，再教。
    “哇~哇~”一聲哭喊聲響起。
    六女兒蔡婉瑤醒了。
    方婉怡放下筷子時，蔡澤陽早已衝了過去，輕輕地把蔡婉瑤抱起來。
    抱著的姿勢很小心，就像在抱一樣很珍貴的物品。
    “誒唷~我們小六兒知道我們在吃飯飯呢~是不是~”
    “嗯~呀~”蔡婉瑤伸手抓著蔡澤陽伸來逗她的手指，下一秒就放進嘴裏。
    蔡澤陽笑著，“原來是小六兒餓了啊，走！爸爸今天專門把糙米山藥煮得軟爛軟爛的，就是想讓我們的小六兒，也能吃。”
    他抱著蔡婉瑤，走到飯桌旁，接過方婉怡裝好糙米山藥粥的碗。
    家裏沒有勺子，他便用筷子夾起一點，放在蔡婉瑤的嘴邊。
    看她主動湊過來吃，他就把筷子往前伸。
    重複幾次，看蔡婉瑤吃的高興，蔡澤陽喂得也起勁。
    方婉怡看著他喂得好，目光就這麽望著他，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來喂孩子吧，你好好吃飯。”
    蔡澤陽沒有抬起頭地搖著頭，“你好好吃飯，我來喂孩子。”
    相同的話，他說給她聽。
    “你大著肚子，哪兒方便 抱著孩子。”
    這一句話，讓方婉怡深刻地認識到，眼前的男人，真的變了。
    她懷二女兒，三女兒，四女兒，五女兒，六女兒的時候，蔡澤陽從來沒有這樣過。
    恨不得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做。
    她生，她養，她帶。
    蔡澤陽瞥了一眼方婉怡，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沒說什麽，繼續喂著蔡婉瑤。
    其他女兒，則是在姐姐妹妹身上，來回地看著。
    蔡澤陽看桌上的三個煎雞蛋，沒有動過，懷裏的蔡婉瑤吃著吃著就睡著了，他把蔡婉瑤放回床上，蓋好被子，確認她睡的香甜，不會醒來，回到飯桌。
    “怎麽不吃煎雞蛋啊？”蔡澤陽說著，用桌子把三個煎雞蛋分成七份。
    分別給妻女夾去，最後一塊小的，留給自己。
    他沒有無私到，不給自己留一份。
    同時也能讓孩子們知道，有好吃的，家裏每一個人都有份。
    六女兒蔡婉瑤還小，情況特殊。
    蔡敏君低頭盯著被分到自己碗裏的雞蛋，轉頭看了看方婉怡碗裏的雞蛋，最後把目光轉向蔡澤陽。
    她的爸爸，真的不一樣了。
    蔡澤陽一口吃掉屬於他的雞蛋，示意孩子們都吃。
    蔡雲昕最不客氣，學著蔡澤陽的模樣，一口吃下，咀嚼很多次，才舍得咽下去。
    今天的晚飯，吃得很飽，很滿足。
    吃飽後，蔡敏君姐妹五人都開始犯困。
    方婉怡拿著碗筷去洗碗，蔡澤陽眼疾手快地給她加熱水洗。
    今天從雜物間裏翻出一個少了半截的木盆，可以用來給孩子們泡腳。
    物盡其用，隻要木盆沒有漏水，就能繼續接水！
    孩子們泡好腳，身子暖暖的，把腳上的水漬擦幹，都縮進被窩裏。
    她們覺得，今天的被窩，真的很暖。
    蔡澤陽把木盆裏的水倒掉，重新加了一盆新的熱水。
    “婉怡，來坐。懷孕辛苦了，我看你這幾日走路都艱難，來泡泡腳。”
    方婉怡坐在另一側，沒有動，她就這麽望著蔡澤陽。
    她，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人了。
    “蔡澤陽，你究竟有什麽目的。你直白地說，你這樣，我心裏害怕。”
    害怕這樣的日子，隻是一場夢。
    害怕蔡澤陽轉頭，就把孩子賣了。
    害怕他是其他預謀前，對她們的好，讓她們放鬆警惕。
    “我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們家，變得更好。你們母女的日子，過得很好。”
    蔡澤陽直視方婉怡的眼睛，正經地說道：
    “以前的我，混賬，眼瞎，做事不過腦，孝順過頭。我被老蔡家分出來，我就有點想通。隻是一直不敢相信，做的一切，隻是在蒙蔽自己的心。自己騙自己。”
    “前幾天，我很失望，失望地我覺得腦子變得很清醒。我想通了，我們以後好好過。我都想好了，明年讓敏君和雅詩去念書。賺錢的事情，我來做。”
    蔡澤陽想說，讓方婉怡也去念書，但現在政策還沒公布。
    他從前的身份不做好，沒法直白地說出。
    “婉怡，過來吧。洗好腳，趕緊睡了。”
    蔡澤陽看她依舊不動，心中無奈，沒有再堅持，往木盆裏又添置了些許的熱水，就走到隔壁房間。
    即將破裂的感情，怎麽可能那麽快和好。
    總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就好。
    方婉怡望著蔡澤陽離去的背影，自己走到木盆前的椅子，泡腳。
    不合歸不合，還是要注意身體。
    蔡澤陽回到雜物間，躺在幹樹枝上，蓋著茅草，舒舒服服地睡了。
    淩晨醒來時，蔡澤陽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環境。
    他趕緊查看神秘空間，今天又會增加什麽樣的東西。
    查看時，蔡澤陽愣住了。
    今天的規律，跟他昨天總結的，完全不同。
    起初他以為，每一天增加同樣數量的物品。
    現在發現，並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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