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病房，把房間門反鎖，拉好簾子。
    蔡澤陽把保溫飯盒放在桌上，打開蓋子，濃鬱的鯽魚香飄了出來。
    一盒香噴噴的大米飯，展露在方婉怡和王秋的麵前。
    “哎呀！你真是敗家子啊！手裏有多少錢，多少票，就這麽造啊！這大米飯，都能做多少頓粥了。拿回家，家裏每個孩子，都能吃的飽飽的。”
    王秋看著保溫飯盒裏的大米飯，一手拍在蔡澤陽的肩膀。
    隨後才發現，怎麽有兩個保溫飯盒，也就是鋁飯盒。
    “你哪兒來的鋁飯盒，我們家，就一個鋁飯盒啊？”
    蔡澤陽揉了揉被王秋打過的地方，笑嗬嗬地跟方婉怡說。
    “不得不說，我們媽的力氣，是真的大。難怪村裏的嬸子都說，媽是幹活的一把好手。”
    方婉怡轉頭看向王秋，點頭同意。
    “媽的確是幹活的一把好手。好啦，你別轉移話題。這些東西，都是哪兒來的。”
    蔡澤陽沉默片刻，說出他想好的借口。
    “我在後山，發現的山藥很多。我拿一部分去黑市賣，賣到的錢，就拿來買大米和鯽魚。保溫飯盒，是國營飯店的老師傅借給我用的。就說這大米買的好，看看能不能幫他留意留意，黑市裏還有沒有這種大米賣。”
    方婉怡緊皺眉頭，黑市，那可是黑市，多危險的地方。
    要是被發現，可是要被關幾天的。
    王秋聽到，反而沒那麽緊張。
    “我聽說，最近的黑市，鬆了很多。但是，能不去，就不去。”
    大家都是為了一口飯，既然鬆了點……
    去，就去吧……
    蔡澤陽有點驚喜，沒想到嶽母還能聽到這樣的小道消息。
    “嗯嗯，媽說的對。能不去，就不去。但為了婉怡的身子，我得走一趟。我這幾次去，明顯能看到，裏麵的人多了。交易的人多，我才能換到我想要的東西。”
    方婉怡聽到蔡澤陽說‘幾次’，緊皺的眉頭，皺的更緊。
    但都是為了她，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
    最後隻說了一句，“少去，注意安全。”
    “嗯嗯！”蔡澤陽示意方婉怡快喝魚湯，“來嚐嚐，國營飯店老師傅的手藝，真的很不錯。”
    蒸的大白米飯，推向王秋。
    “媽，你也吃。這幾日都辛苦你了，吃點好的，補補身子。”
    王秋笑著點頭，“好，大家都吃啊。”
    吃了一頓比過年吃得還好的早飯，趁著王秋陪著方婉怡，蔡澤陽打算今天再去黑市走走。
    在沒有正規途徑可以售賣神秘空間裏的物資之前，他想在黑市，做點小生意。
    他去廢品站，淘到一把破舊的手拉車，和一個破破爛爛的大筐。
    戴上一頂能遮擋大多數容顏的帽子，換一件寬鬆的衣服。
    交了兩分錢，進入黑市。
    在進去的那一刻，黑市裏的人，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更多的，是聚焦在他身後的手拉車。
    破舊大筐裏，傳來微弱的雞叫聲，立馬有人圍過來，壓低聲音。
    “兄弟，能看看你的貨嗎？”
    蔡澤陽沒有說話，掀開遮擋大筐破布的一角，從裏麵提出一隻有四五斤的野雞。
    他壓低嗓門，使得自己聲音變得跟原來不一樣。
    “不用票。一塊錢一斤，不二價。”
    對方爽快點頭，“沒問題。兄弟，你這大筐裏，還有什麽？可以都看看嗎？”
    這話一問，其他人都圍了過來，很是好奇。
    “這雞，你要買嗎？不買就別看。”蔡澤陽沒有直接給問話的大叔看，作勢要把野雞放回去。
    “你這是野雞，一塊錢一斤，會不會有點貴？”
    在大叔說話間，野雞下蛋了。
    這一看，另外一個人手裏掏出錢，硬塞到蔡澤陽的手裏。
    “兄弟，這雞我要了。”他指了指熱乎著冒氣的雞蛋，“這雞蛋，能免費送不？”
    大叔立馬著急了。
    “我先問的，這雞，我要！”
    蔡澤陽不管這位大叔怎麽說，把野雞和雞蛋都給那名付錢的人。
    那人一看，真的能得到新鮮下的雞蛋，不用給錢，整個人高興壞了。
    “先到先得，口頭說要，沒用，得給錢。”蔡澤陽直白說明。
    口頭無憑，還是給錢實際。
    其他人一聽，趕忙問。
    “小兄弟，你這兒還有什麽呢？給我們看看，我們一定買！”
    蔡澤陽把第二隻野雞撈出來時，問話的大叔立馬給錢，就怕自己下手慢了。
    這雞，就沒有他的份。
    蔡澤陽接過錢，就把手裏提著的野雞，遞給他。
    提著野雞翅膀的大叔，瞥見搶先他買的那人，手裏的雞蛋，很是不高興。
    下一秒，手裏的野雞開始鬧騰。以大叔多年的經驗，立馬把手放在野雞的屁股。
    一股溫熱的觸感傳來，他以為是熱乎的雞蛋。
    可感覺手感不對，一看，竟然是雞屎。
    氣得他差點想把手裏的野雞扔出去，可錢都花出去，拿不回來，隻能憋著一股氣，離開。
    蔡澤陽從大筐裏拿出第三隻野雞，一下就被買走。
    緊接著，他從大筐裏拿出分類放好的大米，每個樹葉包著的，裏麵都有一斤。
    他揭開其中一片葉子的一角，讓在場的人，都能看清樹葉裏包著的是什麽。
    “今年新出的大米，兩塊錢一斤。每一包都是一斤，想買的，都必須一斤一斤的買。”
    蔡澤陽說的價格公道，拿出的還是新米，人群中就有人想買。
    他拿出一包，就有人買一包。
    賣的速度很快，一下就賣了二十包。
    要不是他帶來的筐，有限製，他都想把空間裏的大米，都賣點出去。
    大筐最底下的，就是布料。
    四十九張長寬兩米的布料，每種顏色的布料數量，都不一樣。
    蔡澤陽把四種顏色，每種顏色都拿了三張。
    拿多了，神秘空間裏的布料顏色，就不平均了。
    “最後一樣，是布料。每一張布料的價格，是五塊錢一張！”
    這年頭，每家每戶每個人能領取的布票，是有限的。
    一大家子，一年到頭，可能隻集齊購買一個人份額的布票。
    這也是為什麽，大家的衣服，都是傳來傳去。
    長大，衣服穿不了，就給小一點的孩子穿。
    實在舍不得，就想法子弄點碎布，補上空缺的部分，繼續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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