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敏君站在院子裏，雙手攥著衣角。
    看著妹妹們被抱起來，她有點羨慕。
    先前對爸爸的不喜，少了很多。
    現在看到妹妹們和爸爸親近，她也想跟著親近。
    在她思緒飛走時，感受到身體騰空，嚇的叫了一聲。
    眨眼間發現，她被爸爸抱了起來。
    蔡澤陽抱著蔡敏君，轉了幾圈，雙手握著蔡敏君的腋下，又轉了幾圈。
    第二個便是蔡雅詩，方法是同樣的，歡樂也是同樣的。
    三女兒蔡冬兒，四女兒蔡雲昕，五女兒蔡羽琪都用了同樣的方法。
    六女兒蔡婉瑤在床上躺著，都被他抓起來，轉幾圈。
    “你們都是爸爸的好女兒，別人說什麽不好聽的話，你們不要記在心裏，爸爸永遠是愛你們的。”
    蔡澤陽回來時，聽到一些關於他們家女兒多的事情。
    如果不是那兩人走得快，他肯定是要跟他們對峙！
    蔡澤陽從隔壁鄰居家，借了一個大背簍，裏麵放了裝滿鯽魚湯的保溫飯盒。
    走後山的小路，蔡澤陽很快到公社醫院，把鯽魚湯送到病房。
    “媽，麻煩你在這兒再照顧照顧婉怡。我有點事情要做。”
    蔡澤陽沒說具體是什麽事情，看到方婉怡擔憂的表情，他安慰道：
    “不是什麽大事，如果這件事成功了，我再告訴你。”
    蔡澤陽知道成功的概率很大，在沒有成功之前，還是保持神秘。
    他從口袋裏拿出十塊錢，交給王秋。
    “媽，明天麻煩來之前，去供銷社買點東西。”
    王秋沒有多想，就同意了。
    “好。你去吧，不要太晚回來哈。”王秋囑咐道。
    蔡澤陽離開公社醫院，最先來到國營飯店，把跟老師傅約定好的四斤大米，送到他的手裏，拿到八塊錢。
    “小老弟，如果還有，記得想想老哥哥。”老師傅拿著四斤大米，樂嗬極了。
    蔡澤陽點點頭，能不能有，再說吧。
    就算黑市管的鬆了，他還是不想做那麽冒險的事情。
    離開國營飯店，蔡澤陽在附近逛了一圈才前往供銷社。
    這時，能看出他身後的背簍沉甸甸的。
    裏麵就是跟胡主任約定的五十斤大米。
    胡主任早已在這裏等候，看到蔡澤陽來，大步走來，掀開背簍的遮擋葉子，瞧見白花花的新米，興奮地拍了拍蔡澤陽的肩膀。
    “小夥子，真是好樣的！跟我來！”
    胡主任帶著蔡澤陽來到供銷社的後門，讓他把大米放下。
    “走！我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今天，就能把這件事情弄好。”
    “對了，你家有沒有足夠的位置，擺貨？”胡主任問道。
    蔡澤陽想起自家的兩間房，把雜物間收拾好，就能拿來擺貨。
    他跟妻女們睡一個房間，把鋪在地上的幹樹枝和茅草擺過去，就好了。
    “嗯嗯，能騰出專門的一間房。擺貨，完全沒問題。”
    胡主任點頭，帶著蔡澤陽去了好幾個地方，開了幾個證明。
    最後到蔡澤陽手裏的，是一張證明他有資格在蔡家村開代銷點的證明。
    “謝謝胡主任。”蔡澤陽感謝道。
    這比他想象的速度快一點，尤其是他手裏的這張證明。
    “沒事。你記得把這張證明掛在牆上，讓進出的人都能看到。丟了也沒事，都有登記你的信息。隻是補辦的費用不低，十塊錢一次。你自己看著來。”
    這邊的事情處理好，胡主任要趕緊匯報這邊的工作。
    臨走前，說道：
    “供銷社庫存不多，後天會來一批貨。到時候你記得帶板車來拉，把代銷點開起來。”
    蔡澤陽目送胡主任離開，轉頭回到公社醫院。
    夜幕降臨。
    今晚是有月亮的一晚，適應了夜晚的黑暗，能看清前方的路。
    淩晨五點，一道痛苦的尖叫聲響起。
    多數在睡夢中的人，都被這一道尖叫聲響起。
    “怎麽啦！發生什麽事情了？”方婉怡被嚇醒，第一反應是查看小七。
    看到孩子還在，那瞬間提起來的心髒，才放了下來。
    “外麵出事了，我聽到，好像是孩子丟了。”
    蔡澤陽看向外麵慌亂的人群。
    當事人在每間每間病房的找孩子，很是著急。
    方婉怡心裏咯噔一下，抱著小七的手，都有點發抖。
    昨晚就聽蔡澤陽說，外麵有人鬼鬼祟祟的，想做點什麽。
    今晚，就出事了。
    “有我在，別擔心。我們下午就能回家，沒事啊！”
    醫院裏的護士阻攔著那名丟了孩子的婦人，“同誌，我們會努力幫你找孩子，但麻煩你，不要打擾其他病人的休息，可以嗎？”
    “同誌，冷靜一點！”
    婦人冷靜不了，那可是她辛辛苦苦盼來的兒子。
    沒有了兒子，她的天都塌了。
    她一個人回到那個家，還有什麽意思！
    “我要找我的兒子！她們有沒有偷我的兒子！她們是不是嫉妒我生了兒子，所以就來偷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啊！你們快找，把我的兒子，找回來！”
    婦人要瘋了，她使勁，想掙脫護士們的束縛。
    生了孩子第二天的她，遭受這樣的打擊，力氣漸漸地虛脫。
    護士們趕緊把婦人帶回去，安撫其他病人的情緒。
    “大半夜的，發生這樣的糟心事，真的是！”
    “護士走之前就跟我們說了，睡覺之前，一定要關好門！之前我還不理解是什麽意思，現在看來，可不就是這個意思嘛。”
    “以前也有人被偷了孩子？那這事，是真的嚴重啊。我就沒聽說，哪個丟了孩子的，還能找回來。”
    “唉，好困啊。別說了，趕緊睡吧。睡醒還要回去幹活呢！”
    夜晚的聲音很寂靜，外麵的對話，在病房裏的方婉怡和蔡澤陽，聽得一清二楚。
    “萬幸。”方婉怡望著懷抱裏的孩子，心裏咯噔一下。
    她不敢想象，如果小七被拐走，她會是怎樣的心情。
    她目光轉向在門口守著的蔡澤陽，心裏暖暖的。
    第一次覺得，有這個男人在，她很安心。
    “沒事，有我在。你好好休息，下午我們再回家。”
    蔡澤陽想好，下午回去，把大隊的牛車借來，讓方婉怡能舒服一點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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