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那些東西都收拾好，我有認識的人可以弄土磚圍牆。”
    方正宏說完，把手裏的卷煙，吸到隻剩下手指尖這麽一點兒，才掐滅丟到院子外。
    右手放在口袋裏，細細的感受著大前門的外殼。
    這輩子活了那麽久，方正宏還是第一次摸大前門的盒子。
    以前有幸品嚐過一根，那滋味，可是散煙沒法比的。
    他回頭望了一眼女婿，心中對他的滿意程度，又上升了幾分。
    方正宏走出院子，大步朝著他所認識會做土坯牆的人家走去。
    這活兒，他一定給女兒家，整得漂漂亮亮的！
    蔡澤陽注意到嶽父方正宏高興離開的背影，微微勾起嘴角，瞥了一眼散去大半，但依然有幾個依依不舍，不舍得離開的村民。
    他沒理會，徑直走進雜貨店，幫忙擺放拿回來的商品。
    王秋看到精細的大米，雙眼都放著光芒，雙手小心地捧了一把大米。
    “澤陽，別看你媽活了那麽多年，這麽精細的大米，我還是第一次見。”
    王秋想起之前在供銷社聽到的消息，轉頭看向蔡澤陽。
    “今年供銷社賣的不都是陳米嗎？怎麽有那麽精細的新米？”
    蔡澤陽擺放著其他商品，在已經被方正宏搬回來的貨架。
    “今年的新米下來了，今天是第一批。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可多人收到消息，來買新米。那陣仗，可大了。”
    今天能有新米，是蔡澤陽意料之外的事情。
    但這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可以讓他有光明正大把神秘空間裏大米，加進去。
    他的代銷點是新開的，這批新米是今年的第一批，到他手裏的數量，不多，也就十斤。
    蔡澤陽膽子大，直接加了二十斤大米，混在一起。
    神秘空間裏的大米，跟今年新出的大米一樣，不會突兀的白。
    “這米，真好。”王秋盯著手裏的新米，很是感慨。
    “媽，中午我們蒸一鍋米飯，嚐一嚐。”蔡澤陽說道。
    王秋沒有任何猶豫地搖了搖頭，“別了，這大米啊，還是留著賣。你剛開代銷點，就這麽糟蹋糧食。下回拿貨，還得交錢和票給供銷社呢！”
    蔡澤陽的代銷點，拿了多少東西，供銷社都有登記
    下回拿貨，得交一部分的錢和票。
    否則，就不給新一批的商品。
    “媽，我們吃飯，怎麽是糟蹋糧食呢？放心，我心裏有數。今天中午就吃蒸米飯。”
    說著，蔡澤陽從破布裏掏出幾條五花肉。
    王秋看得眼睛都亮了，來湊熱鬧的蔡雲昕，更是眼前一亮，口水從嘴角流出。
    乖巧幫忙搬運蔡敏君，聲音不大不小地咽了口水。
    他們家這幾天有吃葷菜，像雞肉、雞蛋，吃的不算少。
    可碰見豬肉，真的很難忍住不饞。
    這是完全不一樣的肉！
    蔡雅詩嗅覺靈敏，在隔壁房間陪著方婉怡，都能聞到豬肉的味，專門過來。
    “好香！”蔡雅詩雙眼緊緊盯著蔡澤陽手裏提著的幾條豬肉。
    “哈哈哈！還沒煮呢，就聞到豬肉的味道啦？你這狗鼻子！”
    王秋笑著走過來，捏了捏蔡雅詩的鼻子。
    蔡雅詩被王秋笑得撇了撇嘴，目光沒有離開蔡澤陽手裏的豬肉。
    太香了，恨不得現在就咬一口。
    “這是供銷社給的指標，這個月必須賣出去。”蔡澤陽晃著手裏的豬肉。
    有三斤豬肉，的確是供銷社給的指標。
    隻要能完成這個指標，後續給的商品量都不會低。
    如果沒有完成指標，後麵給的商品量會減少一半。
    並不是誰想開代銷點，就能開下去。完成供銷社每個月分發下來的指標，才是最重要的。
    否則，供銷社會收回代銷點的權利。
    蔡澤陽望著手裏的豬肉，賣是肯定能賣出去。
    隻是……供銷社給的豬肉位置，太瘦。
    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並不好。
    不夠肥，沒有肥肉。
    想熬點豬油，都熬不了。
    他手裏提著五斤五花肉，有一條兩斤的五花肉，是神秘空間裏僅有的一條五花肉，就這麽被他拿出來。
    蔡澤陽想試試，沒有五花肉在神秘空間，明天會不會增加。
    聽著這邊的動靜，除了還不會下床走路的六女兒蔡婉瑤，其他女兒都來了。
    她們的目光都緊緊地盯著豬肉，視線隨著蔡澤陽把豬肉掛在撐著的竹竿而動。
    蔡敏君姐妹幾人看著豬肉，饞是真的饞，但她們知道，這些豬肉都是要拿來售賣的。
    她們的爸爸，很厲害，在村裏開了一間代銷點。
    像供銷社一樣，可以賣東西。
    “我們大隊，真的有人買嗎？”王秋有點擔心，大隊裏有肉票的人不多。
    肉價那麽高，還是瘦肉，都沒幾個人會買。
    “媽，不用擔心。”
    破布裏的商品都拿出來擺放好，蔡澤陽從米糧的袋子裏，用碗撈出一大碗的大米。
    蔡雲昕一直跟在蔡澤陽的身後，他在幹什麽，她都跟在後麵。
    直到蔡澤陽把洗好的大米倒入鍋中，蔡雲昕搬了小木墩，坐在灶台旁邊，攬下燒柴的活兒。
    蔡雅詩依舊站在雜貨間裏，盯著被掛起來的豬肉。
    光是這麽看著，她都有種滿足的感覺。
    蔡雅詩從別的小朋友那兒，聽過望梅止渴這個詞。當時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現在，她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方婉怡醒來時，除了七女兒蔡玉竹一直躺在她的身邊，六女兒蔡婉瑤咿呀咿呀地玩著自己的腳丫，看到方婉怡醒來，她就朝著方婉怡的方向爬去。
    爬到方婉怡身邊，兩隻小手搖晃著，想讓方婉怡抱抱。
    方婉怡看著麵色紅潤了不少的六女兒，溫柔的笑了笑，雙手一搭，把她輕輕地放在自己身邊的另一側。
    房間門被推開，從外麵鑽進一個小腦袋。
    蔡冬兒看到媽媽醒了，兩個妹妹都在媽媽的身邊，她也跑過去。
    “媽媽，外婆在弄紅糖雞蛋湯，等會兒我可以喝一點點嗎？”
    蔡冬兒被隔壁雜貨間的食物弄得可饞了，看到外婆在給媽媽弄紅糖雞蛋湯，她也想嚐一點點。
    “雞蛋？雞蛋今天早上不是都吃了嗎？你爸爸這是捅了雞蛋窩？撿了這麽多雞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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