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蔡澤陽，確認鍋裏燒著熱水，看向王秋。
    “媽，上午代銷點不開門，你看看要不要回家？我在這兒，也能照顧好婉怡。”
    王秋這幾天，除了晚上，一直待在他們家，照顧方婉怡和孩子們。
    一想到外麵的親媽，蔡澤陽對蔡家的最後一點依戀，都在此刻煙消雲散。
    同樣都是為人母親，嶽母家有這麽多個孩子，都沒有見嶽母偏心哪一個孩子，偏心到他的親生母親這樣。
    王秋想了想，家裏的確有點事情需要處理，點了點頭。
    “好。我今天上午回去一趟，事情有點多，我中午吃過飯再過來照顧婉怡和孩子們。”
    家裏要處理的事情，所需要花費的時間，沒有那麽久。
    她不想那麽早回來，是因為，按照蔡澤陽做飯的標準。
    每一頓都要煮二兩大米，放水放的很少。每一頓都是吃幹幹的白米飯，如果不是她堅持要把山藥加進去，一頓起碼要用掉半斤的大米。
    這樣的吃法，讓她感到很心疼。
    王秋決定，回家緩緩。
    蔡澤陽走到隔壁雜貨間，從貨架上拿下一張深藍色的布，把這一塊布交給王秋。
    “媽，我手裏有布票，正好可以買下。辛苦你這段時間照顧婉怡，也辛苦你以前一直對我們那麽好。我能給的東西有限，天氣冷了，希望媽可以在過年前，給自己做一身好看的衣服。”
    蔡澤陽簡簡單單的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
    “昨天我從供銷社回來，手裏有多少錢，你也是知道的。那一部分都是代銷點，需要用到的資金。真正賺到的錢，我都交到了婉怡手裏。”
    蔡澤陽看了一眼，在房間裏把腦袋探出來的蔡敏君和蔡雅詩，對他們笑了笑，看到王秋想反駁他所說的話，便繼續對王秋說。
    “嗯，我知道，可能是從前留下節約的習慣和生活條件的原因。讓媽覺得，這些東西，不應該到你的手裏。我現在開了這一家代銷點，現在高考也恢複了。我相信，未來的日子，一定會過得越來越好，以前的苦日子我們不會再過，但因為苦日子留下了一些太過於節約的習慣，我希望媽也能慢慢的改掉。學會享受一些生活上的好。”
    按理來說，作為女婿的他，不會跟嶽母說那麽多的事情。但是門外的親生母親，刺激到他對於母親的想法。
    加上王秋這些年來，一直在幫助他們家，雖然主要是為了他的女兒，但是他，在渾渾噩噩的生活中，也享受到了王秋的母愛。
    上一輩子，方婉怡過世後，王秋依然幫助過他。
    蔡雲昕從房間裏跳出來，雙手插著，要學著大人的模樣，認真的點頭，重複著蔡澤陽剛剛說的最後一句話。
    “享受生活的好！”
    蔡雲昕對這一句話的認知，並不多，但她知道，這一句話，是一句好話。
    蔡敏君和蔡雅詩姐妹二人，把蔡澤陽和王秋的對話，都傳達給方婉怡。
    聽著姐妹二人的傳話內容，方婉怡很是動容。
    這一刻，蔡澤陽在她心中建立的種種不好，都消失了大半。
    王秋看著一臉正經的女婿，反而有點不習慣他這個樣子，抬起手來隨意的揮了揮。
    “哎喲！我都是活了那麽多年的人了，對這些道理自然是懂的，但是你也說是習慣，習慣是沒有那麽容易改變的。”
    王秋說著看到蔡澤陽的眼神，無奈的笑了笑。
    “嗨！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會盡量把那些習慣改掉。”
    “嗯嗯。”
    蔡澤陽沒有繼續再說些什麽，而是動手把今天收貨回來的海貨，都清洗幹淨。
    要做成鹹魚幹的，都處理好，晾曬在竹竿上。
    他走進房間，目光望向方婉怡，就看到她把桌子旁邊的雪花膏舉了起來，臉上帶著笑意。
    “你現在是越來越不客氣了。”
    蔡澤陽昨天給她的錢足夠多，她不擔心蔡澤陽會過多直接拿取代銷點裏的商品。
    隻是，雪花膏那麽貴。
    蔡澤陽從代銷點把這一盒雪花膏拿過來，相當於一天賺的錢，都搭進去了。
    “雪花膏真的很好用，我今天早上用了。”
    蔡澤陽大步走過去，把自己的臉挪到距離方婉怡隻有二十公分的地方，讓她可以近距離的看他的臉。
    他覺得還不夠，抓起方婉怡凍瘡好了許多的手，輕輕的撫摸他的臉龐。
    對這樣的動作產生的曖昧，他表現得絲毫不在意。
    可看到方婉怡害羞的表情，他心裏樂開了花，臉上依舊淡定。
    “你感受感受，我今天早上就塗了一次雪花膏，就滑成這樣。”
    蔡澤陽預判了方婉怡想說的話，提前一步說道：
    “不要說，用蛤蜊油就夠了，蛤蜊油哪裏有這樣的效果？”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方婉怡手裏雪花膏的蓋子打開，輕輕地抓起她的手，觸碰盒子裏的雪花膏。
    冰冰涼涼的手感，滑滑的觸感。
    在觸碰到方婉怡微紅的臉頰時，她整個人都回神了。
    蔡澤陽沒有繼續牽著方婉怡的手，是認真地看著方婉怡的臉，用他自己的手，輕輕給方婉怡擦拭臉上的雪花膏。
    塗抹到一半時，方婉怡別過臉。
    方婉怡此時的臉，已經肉眼可見的紅，尤其是耳朵，紅的都快能掐出水了。
    蔡敏君姐妹幾人感受到此刻的氛圍，紛紛捂嘴笑著。
    蔡冬兒三下兩下的爬到床上，把自己的臉，靠近方婉怡的臉。
    “爸爸~冬兒也想擦媽媽的香香。”
    蔡澤陽笑著用雙手摸著蔡冬兒的臉，雙手往中間用力。
    蔡冬兒的小臉，擠在一起，嘟著嘴巴詢問道：
    “可以嗎？”
    蔡澤陽笑著說：“當然可以啦~”
    他摳了一塊雪花膏，塗抹在蔡冬兒的臉上。
    又摳了一塊，在蔡敏君的臉上，蔡雅詩的臉上，蔡雲昕的臉上，蔡羽琪的臉上，蔡婉瑤的臉上。
    小七蔡玉竹奶呼呼的，蔡澤陽就沒有擦在她的臉上。
    “大家自己擦臉臉~”蔡澤陽笑眯眯地說著。
    蔡敏君姐妹幾人心裏樂開了花，臉上都表現出來。
    她們此刻，真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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