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社的路上走著，凡是走到沒人的巷子，板車裏的東西都在一點點的減少，被蔡澤陽轉移到空間裏。
    最後，整輛板車都進了空間。
    走到一條無人的巷子，再出來時，蔡澤陽身後多了一個空背簍。
    轉角進了一條巷子，轉了幾個彎，身後的背簍，漸漸地多了不少東西。走到一道大門前，蔡澤陽身後的背簍，沉甸甸的往下垂。他輕輕敲了敲門，望著有過一麵之緣的大門。
    在院子裏躺在躺椅上曬太陽的王母，聽到有人敲門，把身上褶皺的衣服捋順，大聲地問了一句。
    “是誰啊？”
    “嬸子，是我，蔡小子！”
    王母一聽，眼前一亮，快快地把大門打開。看到果然是蔡澤陽時，樂嗬嗬的。在看到蔡澤陽身後的背簍，王母笑開了花。
    “快進來，侄兒今天有空來嬸子這裏啊。”王母笑嗬嗬地看著蔡澤陽，稱呼都變了。
    上回在蔡澤陽這兒買的糧食，比在供銷社買的糧食好吃多了。家裏人多，都是喜歡吃好吃的，沒有控製大家的飯量，沒幾天，就吃完了。
    巷子裏有人家聽到了他們這邊傳來的聲音，打開門，探頭一看，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們這裏。
    “嗯嗯，家裏做了點鹹菜，我媽說給嬸子送點來。”
    蔡澤陽跟著王母一同進去，剛跨進門檻，王母望了一眼探頭的鄰居，朝著她禮貌的笑了笑，不等對方問些什麽，王母就把院門關上，隔絕外麵的視線。
    “侄兒，今天帶了什麽啊？”王母小聲的問道。
    她自然不信蔡澤陽真的隻帶了鹹菜，那都是對外麵鄰居說的話。
    蔡澤陽神秘的笑了笑，輕輕的放下背後沉甸甸的背簍。
    王母一看，竟然這麽有重量，往後退了一步，把位置都讓給蔡澤陽，緊緊的盯著背簍的蓋子，對背簍裏的東西，充滿了期待。
    “嬸子，這次有吃的，也有用的。”
    他掀開背簍的蓋子，露出最麵上的東西，五十個雞蛋。
    雞蛋易碎，就放在麵上。
    “哎喲！這個好，一天一個雞蛋，給我孫子補補身子！”
    王母看到雞蛋，有點兒驚喜，但不多。快過年了，家裏人是得多吃點，但雞蛋跟其他的肉類相比，有點普通。
    不過也能讓孫子一天吃一個，年後要上學，在學校裏吃的，還沒有家裏好。一個學期下來，她明顯注意到孫子都瘦了。
    蔡澤陽把雞蛋拿出來，放在王母拿出的瓷盆裏。隨著雞蛋的減少，背簍裏慢慢顯露的是底下放著的十斤大米。
    王母沒有一眼看出來，是因為這十斤大米，都是用大片葉子包住。一包的重量是一斤，蔡澤陽拿出了十包，打開了其中一包，王母才認出來。
    上次蔡澤陽有賣過大米，王母知道價格，想了想自家能用的錢。大手一揮，決定這十斤大米都收入囊中。
    王母甚至有點迫不及待，想把整個背簍裏的東西都倒出來，看看蔡澤陽都拿什麽。
    她就是想想，她知道那樣的行為，不合適。
    上回因為兒媳鄭翠蘭請假在家裏，看到她在蔡澤陽這裏買了多少大米。後麵花錢分走了一部分，後來吃完大米，她都有點後悔，把大米轉賣給兒媳婦。
    她活了那麽多年，蔡澤陽買的大米，做成的大米飯，是她吃過最好吃的大米。
    這一次兒媳鄭翠蘭不在家，在蔡澤陽這裏買了多少斤大米，都是她一口說了算。
    這一次，她隻能讓出一斤大米，讓兒媳婦帶回娘家。多一斤半兩，都不可能多！
    王母思緒回籠時，看到蔡澤陽拿出一大包的麵粉，驚喜地瞪大眼睛。這回，她是真高興了。
    “哎呦！還有富強粉！”
    王母雙手摸著衣服，越看蔡澤陽越覺得他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
    “侄兒不用擔心，你這兒的東西，嬸子都能買！快過年了，家裏的預算夠夠的。就算是帶來三十斤麵粉，嬸子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給錢就買！”
    她丈夫祖上是禦膳房的，丈夫廚藝好，兒子廚藝也好。她丈夫是職工，她兒子是職工，兒媳婦也是職工。
    他們家不差錢，也不怕票，就看能不能在供銷社買到。所以，他們一家人，對吃的方麵，花錢很舍得。
    八斤麵粉，做幾頓麵食，一下就吃完了。
    以免蔡澤陽不相信她說的話，她進屋子裏翻找了好一會兒，拿出了一百多塊錢。
    蔡澤陽感受到王母的誠意，依次拿出十二斤五花肉，三斤紅糖，七斤棉花，六塊香皂，看得王母眼前一亮又一亮。
    “我勒個老天爺！你竟然還能弄到棉花！我這幾天正愁著，從哪兒能買到棉花，做一床新被子！幸好我今天沒出門，本來上午我朋友還約我，下午一起去看電影。得虧我嫌麻煩，沒跟她一塊兒去。要不然你過來，家裏都沒人在。”
    王母愈發慶幸，幸好自己懶，也不想去看電影。不然真的錯過蔡澤陽手裏的東西，她真的會後悔的幾個晚上都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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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正好從別人那兒收了一點。”蔡澤陽把空背簍提起來，背在身後。
    王母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跟蔡澤陽結算這一次哪來的東西。
    最終一結算，王母手裏的一百多塊錢，隻剩下三塊錢。
    錢花出去了，王母一點都不心痛，整個人樂嗬嗬的。
    “侄兒的本事真不錯，老實說。嬸子去黑市，都不一定能買到這麽好的東西。你是個有本事的，以後肯定能成大事！手裏有貨，記得記得嬸子。”
    “謝謝嬸子美言，沒什麽事，我就回去了。再來，也是年後的事了。”蔡澤陽背起背簍。
    王母聽了有些不舍，地上放著的糧食，瞧著是多。吃不了幾天，就沒了。要是不控製，估計都吃不到過年。
    “年前不能再來一趟嗎？過年很多人都舍得花錢，像嬸子我這樣大方的，可多了。”
    蔡澤陽沒有心動，依舊搖了搖頭。
    “不來了。快過年了，要弄的事情多。我會記著嬸子，放心。”
    他要賣糧食，不會都賣給王母。對方是一個大方的人，但他知道一個道理，不能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
    沒有得到上頭準確信息之前，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的。
    “好。下次有糧食記得要來嬸子家，嬸子肯定能全部都買下！”王母依舊舍不得，那麽多質量好的糧食，如果過年還能買一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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