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啦！”王秋在院子裏喊道。
    鍋裏有一半的海鮮粥，她隨意切了點鹹菜，擺在盤子裏。中午的午飯，就做好了。
    蔡澤陽把身上的棉襖脫下來，給方婉怡穿上。翻出方婉怡生了蔡敏君，王秋給她用毛線縫製的帽子，給方婉怡戴上。
    這帽子已經六年了，但依舊暖和。有些東西，是越用，越舒適。
    “今天天氣不錯，有太陽，我們去隔壁吃飯。”蔡澤陽幫方婉怡攏了攏棉襖，摸著她漸漸溫熱的手，點點頭。
    方婉怡生了孩子到現在已經十一天了，在房間裏一直待著，容易情緒出問題。
    今天天氣不錯，太陽暖暖的，還有方婉怡自己做好的新棉襖，可以出來走走，呼吸新鮮空氣。
    “真噠？真的可以出去嗎？”方婉怡歡喜地站起來。
    蔡澤陽點了點額頭，“嗯嗯，出來走動走動。但是你得穿暖和，才能出去。”
    方婉怡很高興，之前生六個女兒，都沒有像這樣，在房間裏待那麽久。剛開始覺得，好好休息。但待久了，真的好無聊。
    這幾天有縫紉機，她倒是覺得不無聊，可還是好想出來走走。
    蔡澤陽摟著方婉怡的肩膀，帶著她走出房間。蔡敏君姐妹幾人跟在後麵，把被子鋪好，保留被子裏的熱氣，也確保小七不會被冷著。
    一家人除了蔡澤陽，方婉怡和蔡敏君，蔡雅詩，蔡冬兒，蔡雲昕，蔡羽琪和蔡婉瑤，身上都穿著一件新棉襖。
    牛雨蘭瞧著一個個穿著新棉襖，精神麵貌都比以前好很多。
    “不錯，不錯。穿的都很好看！孫大孫兒媳的手藝真好！”
    牛雨蘭瞧著自家大孫子身上沒穿新棉襖，再看方婉怡身上那件，不就是給大孫子做的新棉襖嗎？
    這夫妻倆啊，感情都好了。知道為彼此著想，她這個老婆子啊，放心了！
    方婉怡害羞地低了低頭，轉而抬頭看向王秋，四目相對。她用眼神跟王秋傳遞著她此時的高興。
    王秋看到女兒高興，她心裏也覺得高興。
    “奶奶，我已經讓六嬸子，幫你和爺爺做一身新棉襖。估摸著，這兩天就能做好了。”
    蔡澤陽看出牛雨蘭眼裏不含其他，隻有對新棉襖的羨慕，就把他安排好的事情說出來。
    聽大孫子的話，讓牛雨蘭滿臉歡喜。新棉襖啊，誰不想要。
    隻是……
    “太多了，這段時間花太多了。你得節製一點，快過年了。得留點過年啊！你現在用了，過年用什麽啊？”
    牛雨蘭擔心自家大孫子醒悟後，有錢就猛花，不考慮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奶奶放心，我心裏有數。我這兒都有專門拿錢，讓婉怡存著。不信你問問婉怡。”
    蔡澤陽離開桌子，把問題丟給方婉怡，去櫃子裏拿出最沉的保溫飯盒。
    抱著蔡婉瑤的方婉怡，感受到牛雨蘭的目光，點了點頭。
    “嗯嗯，奶奶。我這兒有放點錢，足夠過年的開銷。”
    蔡澤陽給了方婉怡，足足五百塊錢。還有一些票券，完全能讓他們家，今年過一個好年。
    家裏還開了代銷點，他們買東西都能按照進貨價，要花錢的地方，就更少了。
    牛雨蘭點點頭，“好，有存就行。要是覺得不夠，就讓大孫子多給一點。”
    她對這個孫兒媳挺喜歡的，隻是七個都是女兒。這一點，就讓她不喜歡。
    她自認沒有其他老太太，那麽的重男輕女。可是她的大乖孫兒沒有兒子，她感到有點遺憾。
    腦子裏這麽想著，牛雨蘭的目光就放在方婉怡的肚子。
    算了算了，順其自然吧~
    嗯？大孫子怎麽把保溫飯盒拿出來了。
    蔡澤陽揭開保溫飯盒的蓋子，紅彤彤的紅燒肉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蔡雲昕激動地站起來，原地手舞足蹈，嘴裏念著。
    “紅燒肉~紅燒肉~好吃的紅燒肉~”
    她逗趣的樣子惹得大家都笑了，怎麽能那麽可愛。
    牛雨蘭看到紅燒肉，都震驚了。這得花多少錢啊！
    “大孫兒啊！日子不是這麽過的！有錢也不能這麽做的！哎喲！”
    她看蔡雲昕高興的樣子，就猜到這次不是第一次吃紅燒肉。
    “沒事的，奶。”說著，蔡澤陽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大團結，塞進牛雨蘭的手裏，“奶，真的不差錢。日子，就是要好好過。手裏有錢，最重要的是不能虧待自己。”
    牛雨蘭低頭望著手裏的大團結，笑得合不攏嘴，樂嗬地把錢放進口袋裏，輕輕地拍了拍。
    “好咧，奶後麵就不說了啊。你們夫妻倆把日子過好，就夠了。”
    牛雨蘭站起來，把手揣進口袋裏，摸著那張大團結。
    “奶在你們三叔家吃過了，就不吃了。”
    蔡冬兒跳下長椅，抱著牛雨蘭的大腿，“曾奶奶，跟我們一起吃吧！”
    蔡婉瑤坐在方婉怡的懷裏，揮動著她的小手，咿呀咿呀地說著大家聽不懂的嬰語。
    除了蔡敏君，她聽懂了六妹的話，朝著牛雨蘭說道：
    “曾奶奶，六妹的意思是讓你留下來吃紅燒肉。”
    被幾個小家夥惦記，牛雨蘭感動地笑著，眼尾的皺紋，都多了幾條。
    “奶，碗筷都準備好了，哪兒還有不吃的道理。在三叔家吃過，都隔了一段時間，還能吃點。”
    蔡澤陽拿起筷子就給牛雨蘭夾了一塊到碗裏，又夾了一塊到王秋的碗裏。
    “媽，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多吃點肉，補補身子。”
    “不辛苦，不辛苦。能看到你們夫妻倆把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媽的心裏也感到高興。”
    王秋看著碗裏的紅燒肉，紅彤彤的泛著油光，很是誘人。用筷子輕輕一碰，還會反彈。
    一番簡單的客氣後，大家一起拿起筷子，吃著這頓豐富而又簡單的午飯。
    牛雨蘭摸著吃撐的肚子，看著光盤的桌麵，想到自家老頭子，中午吃了飯就去海邊閑逛，沒有來大孫子這兒，因此錯過了一頓好吃的紅燒肉。
    等她回去見到老頭子，一定要好好的炫耀炫耀。自家大孫子真的出息了，國營飯店的紅燒肉都買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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