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有那麽多毛線，外麵賣的毛線還不用票券，有錢就能買，不像布料和棉花那麽難得。
    就算明年，給蔡敏君織的毛衣小了，蔡敏君穿不下。可以給蔡敏君的妹妹們穿，她再給蔡敏君織新的毛衣。
    對她們來說，隻要八成新的衣服，都算是全新的衣服。也可以說，每一件到她們手裏的衣服，都是新衣服。
    蔡敏君手裏也拿起一團綠色的毛線，摸著的手感，柔柔軟軟的。她想，穿在身上，一定很暖和！
    “好。媽媽做主就好，但我隻有一個想法。”蔡敏君神秘兮兮地頓了一下，在方婉怡好奇的目光下，繼續說著，“我希望媽媽先織自己穿的。我記得曾奶奶說，媽媽用不了多久就能出月子。可過年那段時間冷，媽媽要織毛衣，讓自己穿的暖和。”
    蔡澤陽站在旁邊，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貼身棉襖的好，即便這個好，不是對他的。
    他把籮筐裏的毛線都拿出來，挨個放在安大貴做好，體型偏大的床頭櫃裏。
    蔡澤陽空出籮筐，看到床頭櫃上放著的雪花膏，打開一看，都沒怎麽用過。
    他前兩天回來時，可是帶了三盒雪花膏回來，最開始的一盒都沒怎麽用，這怎麽行。
    蔡澤陽趁著蔡雅詩姐妹幾人都進來，跟方婉怡說著她們想要的毛衣顏色。把方婉怡的手拉過來，食指和中指一同摳了一塊雪花膏。
    一把抹在方婉怡的手上，給她抹勻。
    “記得用，每天都要用。知道嗎？我帶了三盒雪花膏回來，不用擔心不夠用。”
    蔡雲昕拉著蔡冬兒湊過來，自覺地從雪花膏的盒子裏摳出一塊，姐妹倆對視一眼，就抹在幹的脫皮的臉。
    蔡敏君走過來摳了一塊，先聞了聞，味道很香。她把手裏摳的這塊雪花膏，抹在方婉怡的臉上，輕輕地揉著。
    蔡雅詩學著姐姐的樣子，給蔡澤陽臉上抹了一塊，小手搓著蔡澤陽的臉。
    “爸爸的臉，摸著好紮手！”
    蔡澤陽樂嗬嗬地享受二女兒幫他抹臉，摸了摸臉上的胡子，哈哈一笑。
    “好，爸爸刮刮胡子啊。”
    蔡澤陽刮了胡子回來，蔡敏君和蔡雅詩一起給妹妹們的臉頰都抹了雪花膏。
    一個個看起來水潤潤的，不像之前那麽幹。
    蔡羽琪吭哧吭哧地下床，抱著賈瀚宇送來的大白兔奶糖，吸溜吸溜的流著口水，笑眼咪咪地抬眼看向方婉怡。
    方婉怡對五女兒了解，明白她的想法，嗔怪地說了一句。
    “吃水果糖不行啦？”
    方婉怡抬手，用毛巾擦去蔡羽琪嘴角的口水。捏了捏她的鼻子，順手捏了捏她長肉的臉頰。
    “媽媽，水果糖也好吃，可這個糖好香！”蔡羽琪嘿嘿地笑著。
    蔡澤陽走過來，大手一撕，大白兔奶糖的包裝沒了，裏麵一個個的大白兔奶糖，引得蔡敏君和蔡雅詩都走過來了。
    大白兔奶糖的香味很香，光是聞著味道，都明白其中的香甜。
    “吃，家裏的東西，想吃就吃，知道嗎？爸爸買回來的東西，都能吃。那位叔叔送來的東西，也能吃。但是吃多少，你們要問媽媽。”
    蔡羽琪笑嘻嘻地接過蔡澤陽給她的大白兔奶糖，揭開外衣，一口塞進嘴裏。好吃的她都眯起眼睛，讓姐姐們快點吃，真的很好吃！
    方婉怡手裏織著毛衣，溫柔地望著女兒們，“吃吧。一人最多吃一粒，其餘的媽媽收起來，留著過年吃。”
    大白兔奶糖價格不便宜，跟水果糖不一樣，大白兔奶糖還需要票券，在供銷社買不到，得到百貨大樓，才能買到。
    蔡澤陽望見牆角的兩斤肥肉，今天得處理了。放久了，不新鮮。
    他提著那兩斤肥肉，走出房間。快中午了，還沒有做午飯呢。
    牛雨蘭看到蔡澤陽提著兩斤肥肉，走到灶台，一把放進水盆裏，用手搓洗，拿出來就放在砧板上。
    大孫子這樣的動靜，嚇得牛雨蘭大步走來，“大孫兒，這麽多肥肉都要弄啊？”
    蔡澤陽想到過幾天要油炸東西，需要多點油，點點頭。
    “嗯嗯，買，這兩斤肥豬肉拿來煉油。”
    牛雨蘭鬆了一口氣，“行，拿來煉油。昨天你抓的野豬肉，奶現在都還沒弄好。”
    百來斤的野豬肉，處理起來可不簡單。牛雨蘭和兩個兒媳婦來了蔡澤陽家，就一直在忙著代銷點的事情。
    現在兩個兒媳拿了毛線團，第一時間都回去了。她一個人弄，都得弄大半天。
    “不急，奶。慢慢弄，現在天冷，野豬肉，能放。”蔡澤陽拿起菜刀，就開始切肥豬肉，“我晚點再弄，也行。”
    牛雨蘭一揮手，想到大兒媳，恨鐵不成鋼地歎了一口氣。
    “要是你媽媽不是那個樣，這日子，怎麽會過成這樣！”
    “媽！你在說我嗎？”
    鄧小英在院外，聽到牛雨蘭提到她，笑臉相問。
    牛雨蘭轉頭瞪了鄧小英一眼，“對！我就是在說你！你這個媽，沒點用！對大兒子不好，對公婆不孝順！現在大兒子的日子過得好，你就過來貼著。我看不起你！”
    牛雨蘭最看不起這個兒媳，做事太過分。氣了她一次又一次，她們倆在一起，就是各種合不來。
    蔡澤陽看了一眼鄧小英，繼續切著手上的肥豬肉，把切好的肥豬肉放進盤子裏。
    沒一會兒就切好了。
    鄧小英聽到牛雨蘭的話，臉皮厚的沒什麽反應，來到灶台這兒，望了一眼在砌牆的老黑等人，就把注意力都放在蔡澤陽手上弄著的肥豬肉。
    “媽，我的確沒什麽用。我昨天跟國春商量過了，以後每月都給你跟爸送糧。我記得下個月你去老四家住。下下個月就來我們家，我們夫妻倆能照顧你和爸。”
    “我大兒子過得好，我心裏高興。兒媳坐月子，我大兒子一個人忙不過來。我來幫幫忙，我覺得挺好的啊！”
    牛雨蘭揮揮手，一臉的嫌棄，都不想多看鄧小英一眼。
    “去你們家？就別了。既然你說送糧，那你們把這個月的糧送過來。我大孫兒媳之前要坐六胎月子，你不來，現在來？”
    牛雨蘭拿起院門口的掃帚，一下揮在鄧小英的身上，“走！有事沒事別來我大孫子這兒！你跟你的小兒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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