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芳華語塞，她這個大嫂都這麽說了。人啊，臉皮厚，真是無敵。
    她給牛雨蘭捏著肩膀，無語地哼了一聲，不管鄧小英會有何反應。
    牛雨蘭瞥了一眼梁芳華，暗歎一聲三兒媳老實，這樣都不懟回去，她抬起手，拍了拍梁芳華捏著她肩膀的手背。
    “芳華，進去吧。今天把野豬肉搞定，放久了味道沒那麽好吃了。”
    梁芳華應了一聲，走回去，處理那百來斤的野豬肉。這麽多野豬肉，不趕緊處理完，就算不是她家的，她也要心疼。
    鄧小英坐在小木墩，看向被牛雨蘭打趴在地上，還沒有站起來的蔡於飛，嘖了兩聲，讓蔡於飛趕緊站起來。
    蔡於飛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聽不到鄧小英的暗示。
    鄧小英疑惑，站起來走到蔡於飛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蔡於飛沒有任何反應，鄧小英被這樣的反應嚇到了。
    “於飛！於飛你怎麽了！你別嚇媽媽啊！於飛！這是怎麽了？”
    鄧小英用力地推著蔡於飛，他還是沒有反應，就像一攤爛泥，任由鄧小英推。
    牛雨蘭一把甩下手裏的掃帚，推了一把蔡於飛，看他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整個人都慌了。
    “怎麽了？是不是昨天那女同誌的家人，打太狠了？”牛雨蘭對自己的力度是了解的，她不可能把人打暈。
    蔡澤陽一把拉起蔡於飛，蔡於飛渾身沒有力氣，全身的重量都在蔡澤陽身上。
    蔡澤陽力氣大，倒覺得沒什麽壓力，將蔡於飛放在板車。
    “奶，我送蔡於飛去醫院看看。”
    之前的兄弟不合，在人命關天的麵前，他沒法坐視不管。
    牛雨蘭強裝鎮定地點了點頭，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麵。因為她用掃帚打人，導致蔡於飛暈倒。這樣的結果，讓她心裏感到更慌了。
    蔡澤陽話音落下，就推著蔡於飛前往公社。鄧小英也跟著一塊兒前往。
    到公社醫院，經過醫生的一番檢查後，得知原來是蔡於飛昨天被打後，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今天被牛雨蘭輕輕一打，就餓暈了。
    蔡澤陽得知這個消息，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賴上奶奶就好。
    他去醫院交了蔡於飛的醫療費用和一天的住宿費，回到蔡於飛的病房，看向鄧小英。
    “媽，這一次算我好心。因為餓暈到醫院，我還是第一次見。一共交了六塊錢，蔡於飛可以住到明天下午。以後，不要再跟我提借錢的事情，我不會借。真的想賺錢，就去趕海，靠賣海貨賺錢。”
    蔡澤陽說完，離開醫院。
    回到蔡家村大隊。
    村頭的大樹下站著一名老人，下午發生的事情，讓她被嚇得不輕。挺直的腰杆，在此刻都彎下了。
    “奶！”蔡澤陽朝著牛雨蘭喊道。
    低著頭的牛雨蘭，看到蔡澤陽的那一刻，腦海裏的胡思亂想一下拋到腦後。
    “怎麽樣？沒事吧？”牛雨蘭語氣中帶了一絲緊張。
    蔡澤陽搖了搖頭，輕拍牛雨蘭拉著他的手的手背。
    “奶，沒事。蔡於飛自己一天沒吃飯，餓暈了。現在在醫院吊葡萄糖，在醫院緩一會兒，都可以出院了。”
    牛雨蘭聽到是餓暈的，不是她打暈了，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弟今天下午真的嚇著我了。”牛雨蘭伸手撫著胸口，還能感受到下午的心有餘悸。
    “奶，回去吧。今天晚上吃什麽呀？來回這麽一折騰，我都餓了。”
    蔡澤陽拖著板車，跟著牛雨蘭一起往家裏的方向走。
    回到家裏，野豬肉已經被處理成鹹肉，放進蔡言歸買回來的大水缸裏。剩下的排骨，大筒骨沒有處理，就放在木盆裏。
    蔡澤陽特意交代，排骨和大筒骨，等他回來再處理。
    方婉怡穿戴好她的月子裝，從房間裏出來，特意給三嬸梁芳華和小嬸何美玲，兩人各三斤醃製好的鹹豬肉。
    “三嬸，小嬸。今天辛苦兩位，這三斤鹹豬肉拿回去吃吧。別嫌棄。”
    梁芳華和何美玲對視一眼，就明白對方的意思。妯娌那麽多年，她們都明白各自的性格和做事風格。
    兩人都接過方婉怡遞給她們的鹹豬肉，臉上笑嗬嗬。
    “客氣了，客氣了。”
    “下回還有這樣的事，記得叫我們。”
    牛雨蘭站在一邊，看著兩個兒媳，沒說什麽。處理大孫子的野豬肉，她們倆出了不少力氣。
    梁芳華和何美玲把最後一點需要處理好的事情處理好，就提著三斤鹹豬肉，各回各家。
    走之前，還把今天晚上的晚飯做好，牛雨蘭，蔡言歸和蔡澤陽，方婉怡，蔡敏君姐妹六人，吃過晚飯後，就回到三兒子家裏。
    方婉怡今天下午，通過蔡雅詩和蔡冬兒，在房間裏聽說了蔡於飛暈倒在他們家門口的事情。
    她不知道結果如何，詢問蔡澤陽得到答複後都無語了。
    “公公和婆婆都沒有虧待過他，這麽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餓暈。我聽冬兒說，他那滿臉被打的樣子，突然暈倒，整得可嚇人了！”
    蔡雅詩坐在旁邊，看著方婉怡一邊織毛衣，一邊吐槽。她的小手學著方婉怡的動作，一下又一下地學著。
    方婉怡看到蔡雅詩這樣，默默地記在心裏，下回要給蔡雅詩準備織毛衣的小棍子。
    “嗯。就是看著嚇人，所以才整得大家都緊張。”蔡澤陽想到聽到這個結果時，都沉默了。
    沒出結果之前，他還想，是不是被女同誌的兩個哥哥，真的打出內傷。
    “你說，他今天想借的一百塊錢結婚。是對方獅子大開口，還是他自己想給那麽多？”方婉怡有點好奇。
    蔡澤陽搖頭，“不管如何。這錢，是不可能借。婉怡，借急不借窮。”
    “嗯嗯，這錢，不借。我娘家親戚，如果想借錢，我會問你，不能借的，都不借。”
    方婉怡事先說好，家裏所有的收入，都是蔡澤陽賺回來的。她掌管，但沒有一票決定權。
    夫妻二人晚上閑聊了一會兒，蓋上長被子，再一次舒服地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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