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雨蘭也是如此，第一次吃黃桃罐頭還是跟自家老頭一塊兒吃的。
    時間過得真快啊，都已經過了六七年的時間。
    蔡澤陽給每人分了一雙筷子，“來吧，嚐一嚐水果罐頭的味道，覺得好吃的話，一定要出去說一說，宣傳宣傳。”
    牛雨蘭看著盤子裏的黃桃罐頭，一個個水嫩嫩的。光是瞧著，都覺得很好吃。
    她用筷子夾了一塊，咬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錯。難怪水果罐頭的價格那麽高，還是有很多人想買。
    “老頭，嚐嚐。”牛雨蘭讓蔡言歸快嚐嚐。
    在大孫子這兒住了一段時間，她的觀念發生了明顯的改變。從前總是舍不得吃吃喝喝，現在覺得，人都老了，還不趁現在能吃得動的時候吃。還要等到什麽時候，牙齒掉的時候？還是人成盒的時候？
    所以，現在大孫子給的，她都吃。做的太豐富，她也不說什麽。
    吃，就對了。
    蔡言歸點點頭，夾了一塊塊頭不大的。
    梁芳華看公公婆婆們都夾了，也夾了一塊黃桃。
    方婉怡瞧著蘋果挺好看，就夾了一塊。
    蔡敏君姐妹幾人出來時，紛紛嚐了一塊，味道可好了。
    她們很喜歡水果罐頭的味道，吃了第一塊，都想吃第二塊。
    蔡澤陽讓她們隨意吃，想吃什麽口味的，都可以吃。
    他個人認為黃桃罐頭最好吃，但對他們來說，什麽口味的水果罐頭，都好吃。
    老黑他們看到蔡澤陽一家人分享水果罐頭，都羨慕了。他們不羨慕這種氛圍，他們就羨慕這種財大氣粗，一開就開了六罐水果罐頭的感覺。
    來售賣海貨的村民聞到空氣中淡淡的水果罐頭的味道，有點心動了。
    “澤陽啊，你們家吃的水果罐頭，多少錢一罐啊？”有村民問道。
    蔡澤陽早上見過這位村民，來買過不用票的大米。
    “叔兒，隻給錢，是一塊錢一罐。有票，是八毛錢一罐。”
    水果罐頭的價格，算高，又不算高。
    海邊的海螺幾分錢一斤，但經不住數量多。隻要有合適的工具，撈多點。一罐水果罐頭的錢，就撈出來了。
    村民叔點了點頭，這個價格還可以。買回去，給孫子試試。要是好吃，下次也可以來買。
    “好，我進去買一罐。”村民叔讓蔡澤陽去代銷點，他還想買點其他東西。
    進去代銷點，看到被整理出來的豬肉、麵粉、番薯。這些都是他想要的。
    “澤陽，給叔拿一個水果罐頭，我看那個黃黃的就不錯。再要一斤肥豬肉。一斤麵粉，再來兩個番薯。看看要多少錢，沒有票。”
    既然蔡澤陽說可以不用票，那他就不用票。多出點錢，對他來說，無所謂。反正去黑市，也要多出錢。
    去黑市，還要走那麽遠的路。
    蔡澤陽給村民叔算好價格，村民叔能接受，支付相應的金額，提著買好的東西回家。
    沒過一會兒，又來了其他來買東西的村民。都是沒有票，選擇出多點錢，買東西回家。
    大家在買好東西後，都放進自己帶來的籃子裏，不讓別人看到他們買了什麽。
    同一個大隊的，還好解釋。畢竟大多數村民都知道，蔡澤陽開的代銷點，有部分東西，可以不用票。
    不是一個大隊的，被他們看到，就不好解釋。還容易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那些娘家是別的大隊的，家裏的長輩，都提醒他們，不要提關於代銷點不用票也能買東西的事情。但可以從家裏帶點東西回娘家。
    下午三點，牛師傅準時開著拖拉機來到蔡家村大隊。
    背著空背簍回來的蔡大偉和蔡建輝，坐在拖拉機的車鬥，開心地感受著蔡家村大隊上空的風。
    他們倆沒想到今天把雞蛋送去供銷社收購部，幫著數數後，還能遇到卸好車的拖拉機。牛師傅看他們都是要回蔡家村大隊，就拉著他們一起回來。
    蔡大偉和蔡建輝第一次坐拖拉機的車鬥，很興奮，很激動。坐拖拉機回來的路上，即便有點顛簸，但他們感到非常的自豪。
    尤其是進入蔡家村大隊的範圍，看到目光聚集過來的村民，他們直接站了起來，朝著那些熟悉的村民打招呼。
    “哎喲！還坐上拖拉機了！我都想上去坐坐，要是能開著走一段路，就更好了。不知道人家肯不肯。畢竟是燒柴油的，人家不一定願意的。”
    “肯定不願意啊。人家讓你上去坐一下，都不錯了。你還想讓拖拉機師傅開一段路？不可能的。”
    “大偉和建輝估計是回來，順帶捎上的。我們就羨慕著吧，做做美夢，說不定過些年，我們的美夢就能成真。”
    自從高考恢複，大家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尤其是蔡澤陽的代銷點開起來，讓整個蔡家村大隊的整體收入，都提高了不少。
    被羨慕的蔡大偉和蔡建輝在拖拉機停好後，一個健步地跳下來。往蔡澤陽家的院子看去，一堆籮筐放在門口的位置，就等他們倆過去把海貨裝車。
    蔡大偉把空出來的籮筐，從拖拉機的車鬥拿下來，放回蔡澤陽家的院子角落。
    這些籮筐可都是蔡澤陽買的，用完可得還回來。
    最後一裝車，還有一兩百斤海貨沒有裝上去。
    牛師傅上拖拉機車鬥，努力地往裏麵擠了擠，爭取再裝了一百斤海貨。裝不下的都是幹貨，可以留到明天再來收貨。
    “蔡同誌！一段時間不見，你們大隊都那麽厲害了！一天都達到上千斤的量，真不錯！”
    牛師傅拿出蔡澤陽上午給他的大前門，抽了一根，猛吸一口，感覺渾身都舒坦多了。
    “都是為了過年，努努力。”蔡澤陽謙虛地說著。
    下午他可以放出空間剩餘的兩百斤海貨，不然村民們收來的海貨，數量剛剛好裝滿拖拉機的車鬥。
    牛師傅跟蔡澤陽簡單地聊了兩句，吸完手裏的大前門，開著拖拉機就走了。
    村裏的男孩子們，對拖拉機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拖拉機走，他們都跟在後麵，聞著拖拉機的味道。
    村口的位置，鄧小英和嘴唇蒼白，但有點力氣的蔡於飛，看著迎麵而來的拖拉機，以及後麵追趕的拖拉機，眼眸裏閃過一絲隱晦的光芒。
    他們在想什麽，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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