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放心，我一定會牽好妹妹們的手。”蔡敏君鄭重地說著，舉起自己的小手，讓蔡澤陽把繩子綁在她的手腕。
    蔡冬兒湊過來，舉起了自己的左手，表示她要跟蔡敏君一起。
    蔡澤陽給每個女兒的手腕，都綁了一根繩子。看著把六個女兒綁在一起的繩子，他莫名的想起了一串，七個葫蘆娃。
    小七蔡玉竹還小，所以沒有綁繩子，隻是被方婉怡抱在懷裏。
    蔡澤陽一行人走到百貨大樓門口，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走進百貨大樓，櫃台裏的店員一眼就認出蔡澤陽。
    這可是上一次買了不少東西的客人！花錢時，那可是花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店員記得蔡澤陽當時買了不少童裝的衣服，今天他帶來的小孩，都沒有穿新買的衣服。身上穿的棉襖，明顯不是從供銷社買的。
    瞧著挺新，應該是近期做的。那些新衣服，或許是留給過年穿。不管如何，對方都是大客戶。接待好了，這一次的提成，肯定也不會少！
    她們這些店員，平常八成都是拿死工資，除了那些很貴，又很難賣出去的東西。賣出去後，她們才能適當地拿到一點提成。
    蔡澤陽沒看櫃台裏的店員，牽著蔡敏君，後麵跟著蔡雅詩姐妹幾人，一個接一個地走到兒童服飾的區域。
    “你們看看想選哪件衣服，喜歡就挑。不過我們說好了哦~每人隻能選一套，知道嗎？”
    蔡敏君姐妹六人一同點了點頭，笑眯眯地一個個從最開始的位置走。大家互相遷就著彼此，慢悠悠地看著。
    蔡澤陽看向身邊沒有走過去的方婉怡，微笑地把她懷裏睡的香甜的蔡玉竹抱過來，溫柔地說道：
    “去吧，跟孩子們一起挑選。我看旁邊就是女裝區域，也去看看。”旁邊還有男裝區域，他下顎一點，“也幫我看看。我就在這兒，看著你和孩子們。”
    百貨大樓的店員從櫃台內走出來，一臉微笑地走過來。
    “同誌，來看看吧。我們這兒的百貨大樓，東西非常齊全。目光所看到的這些衣服，都是從滬市和粵省來的。質量一絕，你可以上手摸一摸，材質是真不錯。”
    店員邀請方婉怡過去看看，她的同事已經站在六個孩子身邊，給她們介紹她們麵前的衣服。蔡敏君姐妹幾人聽得認認真真，還挑選了一件。
    方婉怡轉頭看向蔡澤陽，得到他眼神的鼓舞後，她就跟著百貨大樓的店員，走向女裝區域。
    蔡澤陽回頭看了一下附近，沒看到有椅子能坐，便站在原地。他這個位置，方便看蔡敏君，蔡雅詩，蔡冬兒，蔡雲昕，蔡羽琪，蔡婉瑤。
    微微側頭，還能看到在聽著員工介紹服裝的方婉怡。
    蔡澤陽站在原地，等了十分鍾，二十分鍾，三十分鍾，才看到蔡敏君，蔡雅詩，蔡冬兒，蔡雲昕，蔡羽琪，蔡婉瑤每人手裏都抱著一套新衣服。
    棉襖，內裏的衣服和褲子，對她們姐妹幾人來說，就是一套。
    方婉怡手裏也抱著不少，她的衣服，和蔡澤陽的衣服，還有蔡玉竹的衣服。
    蔡澤陽一看，方婉怡給他挑選了兩套衣服，給自己隻挑選了一套，看著有點兒薄，適合天氣熱一點穿。
    “再去選一套厚一點的外套，你這薄薄的，冷風一吹，都透進去了。”蔡澤陽說道。
    蔡敏君，蔡雅詩，蔡冬兒，蔡雲昕，蔡羽琪，蔡婉瑤看到方婉怡手裏拿著的薄外套，紛紛點頭。
    蔡婉瑤奶聲奶氣地說著，“買厚厚~”
    “厚厚的衣服，穿的暖暖。”蔡羽琪過來拉著方婉怡的手。
    她一過來，跟她綁了繩子的姐姐們也過來了。
    方婉怡低頭望著女兒們期盼的目光，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抱著一堆衣服就想回去找，店員匆匆伸出手。
    “同誌，衣服給我吧。我拿去櫃台那兒。”
    方婉怡禮貌地道謝，把手裏抱著的衣服遞給店員，她走到女裝區，挑選厚一點的棉襖。
    在選好一件厚實，款式又好看的棉襖，她詢問店員。
    “這件要多少錢啊？”
    店員把衣服放在櫃台後，走過來回道：
    “這件外套從滬市運送過去，質量很好的，你看這布料，用的都是……三十塊錢一件，價格不貴的。”
    店員中間說了什麽，方婉怡沒有聽懂，她隻知道材質很好，以及後麵的價格。
    三十塊錢一件！竟然要三十塊錢一件！
    她剛剛挑選的那幾件，才十幾塊錢。這一件，都可以買三件了！
    等等，十幾塊錢也很貴啊！如果不是代銷點有收海貨，他們家也會去趕海，一天哪裏賺得到十幾塊錢。
    望向女兒們手裏抱的緊緊的衣服，看到她們喜愛的模樣，又看向蔡澤陽。
    來一趟百貨大樓，可是把他們家開代銷點，一個月內賺到的錢，都花的七七八八。
    蔡澤陽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他手裏的錢，比方婉怡的認知，多多了。
    方婉怡想到自己家裏還有藏起來的錢，就算今天開銷大，也沒事。
    家裏還有！
    想通後，她便點點頭，跟店員說道：
    “這件也要，麻煩幫我們算算衣服的總金額。”
    方婉怡讓蔡敏君帶著妹妹們去櫃台，把她們手裏的衣服都交給店員，讓店員算衣服的總價。
    蔡澤陽望著其他幾塊區域，讓方婉怡跟女兒們在櫃台前稍等一會兒，他再買點其他東西。
    他買東西的速度很快，兩分鍾的時間，手裏就抱著一大堆的東西。
    多數都是吃的東西，還有新的牙刷，洗漱用品等等。最顯眼的，還是兩個搪瓷盆。
    方婉怡想說點什麽，想想是過年需要，家裏需要，蔡澤陽能賺到錢，就決定閉上嘴巴，什麽都不說。
    一結賬，共計花了三百六十塊錢。
    有一瞬間，方婉怡竟然覺得挺便宜的。那麽多衣服，才花了三百多塊錢。轉頭想想，她這種想法不能要。
    以前趕海，最多一天賺幾毛錢。帶著幾個孩子去賺工分，年底劃算下來也是一天五毛錢左右。
    今天，花了兩年不吃不喝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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