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紅燕嘴巴微張，牛雨蘭一個眼神瞪過去，蔡紅燕抿了抿唇，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站在蔡言歸對麵的韓學明同樣如此，心裏的千言萬語，都成為了沉默。
    蔡言歸和牛雨蘭望了一眼天空，時間差不多到中午，就不在這兒吃飯了。
    那麽多小孩要蔡紅燕和韓學明照顧，他們倆還是回家吃好吃的。
    “好啦，我們倆就回去了。你們記得年初二回來，提前收拾好東西，晚上在我們那兒睡一晚。你弟弟們家裏有房間，不用擔心回去，沒有地方住。”
    牛雨蘭望了蔡紅燕一眼，走到蔡言歸身邊，留下他們帶過來的背簍。
    將二老送到門口，韓學明鄭重地說道：
    “爸，媽，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讓紅燕年初二回去的！”
    這些年，自從兒子們娶了媳婦，生了孩子後，他們倆都忙著照顧孩子，沒怎麽度過兩人的生活。
    這回兩位老人都來了，他肯定是，不答應，也得答應。既是為了兩位老人，也是為了他們自己。
    蔡言歸和牛雨蘭聽到他的話，滿意地點點頭。
    蔡澤陽坐在三輪車的車座，望向在門口張望的小孩們，嗬嗬一笑。
    他們眼神裏的羨慕，蔡澤陽實打實地都看到了。他不說話，但凡他們早點表現，蔡澤陽說不定會帶他們轉一圈。
    蔡言歸和牛雨蘭走到三輪車車鬥，朝著他們揮手後，就脫去腳上的鞋子，放在專門帶來的袋子，把腳上放上去，蓋好被子。
    隨著三輪車的緩緩離開，直到看不到他們的身影，蔡紅燕和韓學明才帶著孩子們進去。
    騎行在路上，走過一回的蔡澤陽，不用蔡言歸指揮，他都知道怎麽兜回去。
    “爺爺，奶奶。來都來了，我帶你們去一趟百貨大樓，買一套新衣服。”
    來都來了，不去一趟百貨大樓，實在可惜。
    昨日和妻子女兒們逛百貨大樓時，他瞧著衣服的款式很多，就想著今天帶家裏兩位老人過來時，讓他們倆都去看看。
    “哎呀，這真的是……太破費了，百貨大樓的衣服很貴吧。”
    牛雨蘭有點兒糾結，那麽貴重的衣服，她心裏是舍不得買的。
    蔡言歸則無所謂，他們去百貨大樓，肯定是大孫子花錢。大孫子昨天帶了孫兒媳和重孫女她們，買了那麽多東西，都沒有看到他心疼的神情。
    他們夫妻倆買點衣服，蔡言歸覺得，他一點兒都不心疼，反而覺得，大孫子的好意，可不能拒絕了。
    “去看看，能不能買到，另說。大孫子說了去看，那就去看看！”
    蔡言歸輕拍牛雨蘭的手臂，眨了眨眼睛，讓她答應，爭取不做一個掃興的長輩。
    “嗯嗯，那我們去看看。”牛雨蘭把蓋著的棉被往上拉了拉，實則是用棉被擋住自己的臉，瞪了蔡言歸一眼，無聲地說著。
    “要花錢！很多錢！”
    蔡言歸不說話，就這麽勾起一點點的嘴角，雙眼眯起地笑著。
    騎著三輪車的蔡澤陽，在前麵點了點頭。
    不管爺爺奶奶是否同意，他都會騎著三輪車，前往百貨大樓。
    這一片區域，來了幾趟後，他都知道要走哪條巷子，能更快地到達百貨大樓。
    幾分鍾的時間，他們就來到百貨大樓的樓下。
    蔡澤陽把蔡言歸和牛雨蘭放下來，找了一個能夠保管三輪車的地方，交了保管費，雙手放在蔡言歸和牛雨蘭的後背，輕輕用力地推著他們倆往百貨大樓裏走。
    來時，兩人心裏都想著見見世麵。可實際來到百貨大樓門口的，他們倆都有點走不動道。
    百貨大樓，在他們的記憶裏，是見過規模最大的地方。
    被蔡澤陽輕輕地推著走到百貨大樓掛著衣服的區域，蔡澤陽朝著二人說道：
    “爺爺，奶奶，去看看吧。”
    百貨大樓的店員看到蔡澤陽這位昨天才來過，就買了不少東西的回頭客，笑著走過來。
    牛雨蘭看著店員的笑容，感覺非常的陌生。
    她從來沒見過公職人員，是笑著麵對顧客。更多的，都是愛搭不理，甩臉色。眼前的情況，讓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客人，你是買點嗎？我能帶你過去，百貨大樓裏很多商品，我都知道在哪裏。”
    店員的話讓牛雨蘭不知所措，她看向蔡澤陽，不知怎麽回答店員的話。
    “麻煩帶我奶奶去看看衣服，買一套。”蔡澤陽禮貌地跟店員說道。
    對方禮貌，他就禮貌。
    店員了然點頭，禮貌的側身將牛雨蘭請到女裝區域。
    另一名店員則是了然地將蔡言歸請到男裝區域。
    已經買過衣服的蔡澤陽，在百貨大樓裏四處逛，隻要看到有想買的東西，他都買下。沒一會兒，櫃台的一角，就被他堆了不少東西。
    蔡言歸和牛雨蘭那邊，通過牛雨蘭的挑選，都已經選好了。
    蔡言歸在男裝區域逛了半天，都沒有挑中一套衣服。最後還是選好了自己一套衣服的牛雨蘭，過去幫他挑了一套。他挺滿意，就拿著那套衣服，來到櫃台前。
    看到櫃台上放著的東西，牛雨蘭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後悔剛剛沒有把帶來的背簍帶走，現在好了，買了那麽多東西，都沒有合適的容器，裝走這些東西。
    結賬後，就見店員拿出一個手提籃子，把蔡澤陽買的東西，都放進籃子裏。
    “年前搞活動，凡是金額大的，都可以贈送一個籃子。”店員笑著說道。
    牛雨蘭連連說好，如果沒有這個籃子，她都想，要不用新買的衣服包著，新買的東西都很幹淨，可以包一包……
    想想還是算了嗎，那可是她的新衣服啊，她舍不得。
    蔡澤陽提著籃子，三人走出百貨大樓，上了三輪車，離開了嘈雜的人群，走在僻靜的路上。
    忍了一路的牛雨蘭，最終還是把話說出口。
    “那件衣服，我以為，可能是十塊錢的價格！但是那竟然要二十塊錢！比我想象的貴了那麽多，多了的十塊錢，用代銷點裏的棉花和布料，我都能做十多件衣服了！”
    現在回想，牛雨蘭還是覺得心裏好痛，怎麽會那麽貴。
    “還有你爺爺的那件外套，摸著手感跟我那件差不多，竟然隻要八塊錢！我想不通，價格怎麽能相差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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