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飯之前，蔡大偉和蔡建輝收了不少的海貨。吃早飯時，也收了不少。
    蔡澤陽把用過的碗筷，放進裝著熱水的木盆裏，往院子裏一看。每一個滿當當的水缸，和即將被裝滿的第八個籮筐，撓了撓頭。
    大家的熱情，怎麽不會因為天氣的寒冷而減退呢？
    蔡澤陽感受著今天的溫度，明明比前幾天還冷。可蔡家村大隊的村民們，就是那麽的積極。
    他已經取消了用錢代票的方法，免得有心之人，用此做文章。
    他動身，弄好裝貨的木桶和背簍，打算騎行三輪車去供銷社收購部。
    吃飽了的蔡建輝，站在他的旁邊，目光示意三輪車。
    “大堂哥，我來吧。你今天不是約了你的嶽父嶽母一家嗎？晚些時候他們就來了，你還是在家裏比較好。”
    蔡澤陽點點頭，的確有道理。
    昨天約嶽父和嶽母時，沒有約到大概得時間，是他的失策。下回，還是要問問時間。
    “好，那你去吧。”蔡澤陽讓出駕駛三輪車的位置。
    蔡建輝嘻嘻地笑著，接過駕駛位的位置，二話不說地就往前方騎行。
    這一回，蔡建輝騎行的速度快了一點。
    先前騎行到後半程，他會覺得費勁。今天早上吃撐了，力氣都足夠。
    大家夥兒一起忙碌了兩三個小時，到十點之前，送完了院子裏裝著的背簍，和十八口水缸。
    十八口水缸隻是一個計量單位，隨著蔡德發和蔡要發兄弟二人，一人推著一輛推車來到代銷點前麵時，好不容易清空的水缸，即將又要裝滿。
    “蔡德發，蔡要發？你們兄弟倆這麽能幹？兩人趕海這麽多？”有村民呆愣地問道。
    一旁的村民撞了一下他的胳膊，“你這人怎麽那麽呆。人家擺明是去收回來，而不是趕海趕回來的。”
    “哎呀，早上沒睡醒。腦子一下沒轉過彎，原來是收回來的啊。那也挺能幹的，能說服那麽多人，收來那麽多海貨。”村民依舊誇道。
    被蔡德發和蔡要發兄弟二人收來的海貨，價格肯定低過直接賣來代銷點。
    輕鬆是輕鬆一點，不用特意搬過來，但少賺的錢，仔細算下來，可不少。
    被村民議論著的蔡德發和蔡要發兄弟二人絲毫不在意他們的討論，經過昨天能賺到錢的經驗，被說就被說，能賺到錢，才是真的。
    “蔡澤陽，我們帶了海貨來。幫我們稱重，算算錢。”蔡德發衝著蔡澤陽喊道。
    蔡澤陽修長的腿大步走來，目光望向蔡德發和蔡要發兄弟二人身前的推車。
    “我可是要說明，不管你們收了多少貨，賣到我這兒。我都是看質量的，如果質量不好，我堅決不會收下。”
    蔡德發皺著眉頭，依然點點頭。他腦海裏想到了一點事情，沒有說出來。
    蔡要發動手，把板車上東西都搬下來，放在院子裏。
    蔡大偉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就來幫著一塊兒收海貨。
    跟三兒媳處理好廚房的牛雨蘭，看到有那麽多的海貨需要處理，往身前的圍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漬，過來幫忙。
    在麵上擺放的海貨都是新鮮的，質量不錯，蔡澤陽都是直接收了，放在一邊。
    可到底下，質量變得參差不齊。
    他把不好的海貨挑出來，都花費了一點時間。
    翻到最底下，一層都是質量不好的。一眼望去，沒有一個好的。
    蔡澤陽放下背簍，沒有說什麽，繼續翻著另外一個背簍。
    蔡大偉和牛雨蘭看蔡澤陽翻出來質量不好，都原地不動，他們都跟著這麽做。
    最後一整合，蔡德發和蔡要發兄弟二人帶過來的海鮮有十一筐，有兩筐的質量都是不行的。
    其餘九筐，還是能夠收下。
    蔡大偉看到那兩筐質量不好的，匆匆回憶昨天給蔡德發和蔡要發兄弟二人看過的海貨質量。
    在瘋狂回憶中，發現沒有像今天一樣質量不好的，他鬆了一口氣。
    幸好他一直秉持著，寧願忙一點，也要把村民帶過來的東西，統統看一遍的原則。
    蔡澤陽手裏拿著一本登記數量的本子，把蔡德發和蔡要發兄弟二人拿來的東西登記好數量，示意他們看，並說明重量和不同海貨的不同價格。
    “我們能收的，就是這些。”他示意放在旁邊的九筐。
    蔡德發眉頭皺得更緊，目光瞥了一眼心虛地縮著脖子的蔡要發，隻好點點頭。
    “好，就按照你登記的來。”
    蔡要發隻想減少自己的存在感，趕緊把他們的籮筐收回來，放在板車。
    瞧著那兩筐沒有被收下的海貨，他心虛的更厲害，不敢看蔡德發。
    蔡澤陽從他們的眼神中，大概能看出點東西，給蔡德發結了款，便給下一位村民挑貨，稱重。
    蔡德發和蔡要發兄弟二人拿著錢，離開後沒多久，一直在圍觀的村民們可等不了，一個個就著剛剛的事情，談論著。
    “蔡德發和蔡要發兄弟二人，怎麽拿質量不好的東西來，還放在籮筐的底部。如果稍有不注意，那不就收下了？”
    “你都說是稍有不注意，你沒看到國春家小子檢查的仔細嗎？那些不好的，統統挑出來。”
    “就是，總有人想耍小聰明，老老實實地賣貨不好嗎？”
    “哦！他們老爸不是以前開代銷點的人嗎？說不定他們想看看，能不能用這個方法，搞黃蔡澤陽的代銷點！”
    “按照蔡德發和蔡要發他們倆剛剛的表情，應該不是這樣。應該是蔡要發一個人幹得，蔡德發不知道。至於你說的搞黃，哪有那麽容易搞黃啊。你沒看到那麽多水缸在這兒擺著啊，收來的海鮮往水缸裏一倒，是什麽質量，不就看出來了嗎？”
    “你說的也是！那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混過去。如果當時能混過去，他們後麵八成還會摻雜這樣的貨。”
    “老實本分一點，如果得罪了國春家小子，那他們收來的貨，就不好賣出去，那不就虧了。”
    附近幾個大隊代銷點的收貨情況，大家都是略有耳聞。
    一對比，自然是他們蔡家村大隊的代銷點，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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