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敏君側過頭，一臉認真的看著牛雨蘭。
    “曾奶奶，要跟我們一起認字嗎？”
    牛雨蘭有點糾結，她這一把年紀，學這些東西，費勁的很。
    可不學，看這些字，就像是在看螞蟻。一隻都看不懂。
    蔡言歸來時，正好聽到了蔡敏君的問話，替牛雨蘭答應。
    “可以呀！你曾奶奶都沒學過，你可得好好的教一教。隻要認識家裏人的名字跟錢，就夠了。”
    那幾個月的掃盲班，不提也罷。
    蔡敏君聽到曾爺爺的替曾奶奶答應了，樂嗬嗬地拿起筆，指著她在紙上寫的名字，一個又一個地念著。
    在牛雨蘭看來，蔡敏君手裏拿著的那張紙，上麵的字好像會爬，越看越奇怪，她伸手在空中比劃了兩下，感覺怪怪的。
    “要不這樣吧？敏君啊~你會不會寫曾奶奶的名字？教教曾奶奶。”
    蔡敏君看著手裏的紙，上麵九個名字都是他們一家九口的，她不知道曾奶奶的名字。
    站在一旁觀看的蔡澤陽，走過來，拿了一張白紙，寫了大大的三個字——牛雨蘭。
    又在紙張的背後寫下了另外三個字——蔡言歸。
    “你們都來認一認啊~這邊呢，是你們曾奶奶的名字，牛雨蘭。另外一邊，是你們曾爺爺的名字，蔡言歸。”
    蔡澤陽目光轉向蔡雅詩，蔡冬兒和蔡雲昕，“誰能先寫出你們曾爺爺和曾奶奶的名字，我今晚就給誰獎勵一個大雞腿！”
    今天已經有過一次現金獎勵，再來一次獎勵，就獎勵她們最愛的大雞腿！
    吃貨蔡雲昕，雙眸一亮，激動地舉起了她的雙手。
    “爸爸！我一定會成功的！”
    有一個那麽大的獎勵擺在她的麵前，她一定要成功！
    今天按照媽媽說的，她記憶力不錯，就是不夠自信，不然也不會把正確的答案，改成了錯誤的。
    她隻要自信一點，曾爺爺和曾奶奶的名字，她肯定能寫對。
    蔡澤陽手裏的紙張，就被蔡雲昕接過，放在桌麵上，姐妹四人開始認真的研究牛雨蘭和蔡言歸的名字。
    這麽好的學習氛圍，看得牛雨蘭起勁，也跟著一起看。
    “叩叩叩~”
    院子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打斷了蔡敏君姐妹幾人和牛雨蘭認真學習的氛圍。
    蔡雲昕屁股一蹬，從板凳上下來，把門打開，看到是蔡於飛。
    “你來我們家幹嘛？”
    蔡於飛在她印象中，總是蹭他們家的東西。隻要他來他們家，看中什麽東西就會搬走！
    不管是爸爸樂不樂意的東西，都會被搬走。
    就算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大家的關係好像緩和了很多，但蔡雲昕，還是不喜歡蔡於飛。
    自從知道蔡雲飛是一個這樣的人，她就沒有喊過叔叔。
    “我媽，也就是你奶奶，讓我來請你們家，今天晚上去我們那兒吃除夕飯。”
    蔡於飛說著，就往院子裏走。他過來，可是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哥。
    看到牛雨蘭和蔡言歸，他有一種，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感覺。都已經除夕了，爺爺和奶奶還是會來他哥這兒。
    桌上的紙張異常的明顯，他徑直的走過來，看到上麵的字。
    他讀了幾年學，但不愛，上學期間都沒有認真學習，後來更是不上學了。
    在家裏遊手好閑，吃著家裏的，拿著哥家的。
    一整個逍遙快活。
    從代銷點裏拿出一本小人書的蔡澤陽，聽到了蔡雲飛的聲音，衝著他搖了搖頭。
    “我跟爸媽已經分家了，今天晚上我們一家人吃除夕飯，就不過去了。”
    除夕夜是團圓的好日子，上輩子發生的那些事情，依然曆曆在目。對於蔡國春和鄧小英，他心裏是有隔閡的。
    就算大家的關係緩和，也不可能回到最初的樣子。就像玻璃碎了就是碎了，怎麽補救，也會有那一條裂縫在。
    “真的不來嗎？媽前兩天買了不少的肉菜，爸和我也去山上抓到了野兔，今天晚上大家可以熱熱鬧鬧的吃除夕飯。”
    聽著蔡於飛的話，蔡澤陽還是搖了搖頭。
    “不去了。明天初一我會跟家裏人去拜訪爸媽，今天晚上就不一起吃飯了。你們吃好喝好。”
    蔡澤陽想到什麽，重新進代銷點裏打了一壺代銷點專門售賣的酒，交給蔡於飛。
    “拿回去給爸喝。上回給爸送過去的茅台酒，你今天晚上也陪他喝一點。免得他一直舍不得喝，一直存著。”
    茅台酒一直存著，也是一件好事兒。到後世，一瓶有著久遠曆史的茅台酒，能賣不少錢。
    也不知道他空間裏的茅台酒，會不會跟供銷社賣的茅台酒一樣。隻要一直存著，幾十年後拿出來，就能賣個好價錢。
    蔡於飛接過蔡澤陽遞給他的那一壺酒，感受到他親哥明顯的拒絕，就沒有再堅持。
    “行吧。”
    蔡於飛聳了聳肩膀，經過蔡敏君姐妹幾人時，看了看他們桌上寫著的字。
    撇了撇嘴。
    怎麽這麽小的孩子，寫出來的字，比他還好看？
    蔡於飛離開沒多久，牛雨蘭和蔡言歸也回去了。
    蔡澤陽坐在院子裏看著小人書，感受到太陽都快轉到他的頭頂，放下小人書，就開始做午飯。
    中午吃的比較簡單，大米飯，搭配幹香菇炒豬肉，幹辣椒炒臘兔腿，清炒大白菜，清蒸海鮮加秘製醬料。
    廚房有空餘的位置，和專門吃飯的飯桌。蔡澤陽把煮好的飯菜，都端在飯桌上。不像從前，還要把菜盤子和碗筷都端到房間裏。
    蔡敏君和蔡雅詩聞到了飯香味，便緩緩的放下手中的筆。
    蔡雲昕則是快速地放下筆，嗖的一下跑進廚房中，坐在她自己的位置。
    雙手放在膝蓋處，挺直著腰板，目光挨個掃過飯桌上的菜，不忘誇讚道：
    “爸爸的廚藝越來越好了！爸爸在炒菜時，我們在院子裏都聞到了菜的香味！我們可是忍了好久，我的口水都流下來了，差點就滴在紙上，幸好我及時的擦掉！”
    蔡雲昕的話，惹得蔡冬兒哈哈大笑。
    明明是雙胞胎，她跟蔡雲昕的喜好，就不太一樣。
    蔡雲昕聞到飯菜的香味，就會流口水，迫不及待地想吃。
    她倒覺得，香是香，但她沒有那種急迫感。飯菜就擺在那兒，又不會長腿跑，何必那麽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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