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是說了今晚不回去嗎？”蔡澤陽略有不悅地說道。
    蔡國春伸出手裏提著的籃子，裏麵放著一個碗，裝著一個煮好的兔腿。
    “不回去，就不回去。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蔡國春跟上打開院門的蔡澤陽，把籃子放在院子的桌上。
    “我這兒不缺，你還是拿回去吧。”蔡澤陽看到裏麵的兔腿，很肥。
    “你是我兒子，送來給你，你就收著。”說完，蔡國春作勢要走。
    轉過身子，他在心裏哀歎一聲。都怪他，不然他們一家人，不至於過成這樣。
    蔡澤陽不想欠下人情，快速地去代銷點裏裝了五斤大米和三塊香皂。放在蔡國春提過來的籃子裏，兔腿被他拿出來放廚房，碗放回去。
    大米是不想欠下人情，香皂，是因為今天是除夕夜，大家要除舊迎新，洗一個幹淨舒服的澡。
    用香皂，效果會更好。
    蔡澤陽把籃子的手柄硬塞給蔡國春手裏，“爸，拿著回去吧……”
    蔡國春看著籃子裏的東西，想說點什麽，看到蔡澤陽決然的表情，選擇不說了。
    他點著頭，佝僂著背，走出院門。
    蔡澤陽沒有關上院門，站在原地看著蔡國春離去的背影。
    一回頭，看到蔡敏君從代銷點的房間裏跑出來。蔡澤陽以為她好奇蔡國春手裏提走的東西。
    蔡敏君，蔡雅詩，蔡冬兒，蔡雲昕一直都在代銷點的房間學習，看到了蔡澤陽裝大米和香皂的行為。
    “爸爸，爺爺給我們送東西。我們收下，怎麽還要回禮啊？今天是除夕誒~”
    蔡澤陽聽明白蔡敏君的意思，都是一家人，還是在除夕這種團圓的重要日子，蔡國春來送東西，心安理得地收下就好了。
    “爺爺和奶奶，跟你叔叔以前做的事情，爸爸還沒有原諒他們，不想欠下他們的人情。回禮，就不怕後麵被惦記。”
    蔡澤陽不會因為蔡敏君年齡小，就不跟她說這些，也不會想，小孩還小，懂什麽。
    既然蔡敏君有這個疑問，跟她解釋清楚，她能明白就好。
    蔡敏君快七歲了，很多東西都明白。比如現在，蔡澤陽說清其中的關係，她就明白了。
    她張開雙手，抱著蔡澤陽的大腿，用她的方式，安慰著情緒一般的蔡澤陽。
    蔡澤陽低頭看著蔡敏君的行為，心裏暖暖的。她溫柔地摸了摸蔡敏君的頭頂，捏了一把她長肉，但沒有蔡雲昕多肉的臉頰。
    “進屋裏，外麵冷。”
    蔡澤陽準備整理除夕要用的東西，還要燒水，早些給蔡敏君姐妹幾人準備洗澡水。
    趁著太陽還沒下山，早點洗了，就不怕被冷著。
    “爸爸！二姐寫對了曾爺爺和曾奶奶的名字！今天晚上可以一隻大雞腿！”
    蔡冬兒從代銷點的房間裏跑出來，滿心歡喜地說著，就像是她獲得了一樣。
    “雅詩真棒啊~那你們現在能寫出曾爺爺和曾奶奶的名字了嗎？”蔡澤陽問道。
    獎勵歸獎勵，除了第一名，其他人也可以學會蔡言歸和牛雨蘭的名字。
    “嗯嗯。我可以！我比二姐和大姐慢一點，但我也會了。”蔡冬兒樂嗬嗬地說著。
    蔡澤陽目光瞥向代銷點房間裏的蔡雲昕，還在紙上寫寫畫畫。苦惱地抓著自己的小肉臉。
    “怎麽了？寫不出來嗎？”蔡澤陽疑惑。
    按照女兒們的聰明才智，不應該寫不出來啊？
    “爸爸，四妹寫出來了。她就是覺得自己寫的字醜，在練呢。”蔡敏君捂嘴笑著說道。
    蔡澤陽了然點頭，原來是這麽回事。
    “慢慢練。以後爸爸給你們買筆墨，再練練書畫。”
    院內的父女們聊的開心，方婉怡在房間內也不閑著。
    她把每一個女兒，在百貨大樓買的新衣服，挨個放在床上。按照上半身下半身擺放，方便她們拿。
    這幾天織好的毯子，擺放在床腳的位置。
    一張有床那麽大的毯子，一張有一米長，一米五寬的毯子。
    廚房裏的熱水燒好後，蔡澤陽輕輕地推開房門，讓蔡敏君姐妹幾人都進來。
    “來吧，把自己的衣服帶上，我們去洗浴房。”
    蔡冬兒嗖的一下跑過去，抱起她的衣服，就往洗浴房的方向跑。一是為了能夠早點洗澡，換上漂亮的新衣服。二是為了第一個跑進洗浴房，選擇最好的位置。
    他們家的洗浴房很大，她們換洗的衣服，可以放進去。她想把自己的衣服放在架子，靠近洗浴桶的第一個，等她洗好，她就能很方便地拿下新衣服。
    沒一會兒，蔡敏君，蔡雅詩，蔡雲昕，蔡羽琪牽著蔡婉瑤，後麵跟著方婉怡抱著蔡玉竹，一同進了洗浴房。
    蔡澤陽給她們裝好熱水，關上洗浴房的門，回到院子，處理野菜和蘑菇。
    這可都是好東西，得好好處理處理。
    處理好野菜和蘑菇，蔡澤陽聽著洗浴房裏咯咯的笑聲，微微一笑。
    這樣的日子，過得真好。
    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從外麵傳來，把洗浴房裏的蔡敏君幾人都嚇了一跳，後知後覺地咧嘴笑著。
    “媽媽，要過年了！”
    蔡雲昕挑了挑木桶裏的水，順勢潑在蔡婉瑤的身上。
    方婉怡拿著香皂，給蔡羽琪搓著胳肢窩，嘴角輕輕揚起，溫柔地說著。
    “是啊，要過年了！”
    今年的年，會是一個很不錯的年。
    家裏的氛圍，沒有往年的死氣沉沉和失望的心思。今年，從放鞭炮的那一刻開始，正式地步入喜氣洋洋的一年。
    “我們家有鞭炮嗎？我想看放鞭炮！”蔡婉瑤奶聲奶氣地說著。
    舉起自己猶如蓮藕的小手，冷得她趕緊縮回木桶的溫水裏。
    她縮著腦袋，動著自己的腳丫，泛起噌蹭的水波。
    “有。”蔡雅詩點頭，“我看到爸爸買了！”
    她親眼所見，爸爸買的鞭炮可大了！
    蔡婉瑤開心地瞪大眼睛，望向方婉怡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急切。
    她想快點洗好，穿好漂亮的新衣服，去看爸爸點鞭炮。
    聽著女兒們的撒嬌，方婉怡心裏高興，麵上更高興，但手上的動作依然仔仔細細，要把她們搓得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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