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澤陽看著院子來來往往的男子，多數都是二十多歲，還有一名十七八歲的男子。
    一個個看著從背簍裏拿出來的肉，都眼饞了。
    衛東升給他算好了肉的價格，把寫好的紙張遞給他。
    “來看看吧。”
    蔡澤陽左手輕輕一推衛東升拿著紙張的手，右手從衣服內側的口袋裏，拿出三張自行車票。
    大拇指一動，三張自行車票就散開在衛東升的麵前。
    衛東升看到自行車票的第一眼，是激動的。轉而想到什麽，目光望著蔡澤陽衣服內側口袋的夾層。
    “好兄弟，你口袋裏，應該不止三張自行車票吧？”
    蔡澤陽微瞪雙眸，一副你可別冤枉我的樣子。
    “我就三張自行車票，其他的沒有了。”
    衛東升哈哈一笑，“其他票呢？其他票還有嗎？”
    蔡澤陽露出一臉了然，斜眼壞笑。
    “衛大哥真是神機妙算，我口袋裏的兩張手表票，都被你猜到了。”
    自行車票，他還有四張，但一票難求的自行車票。即便他跟衛東升的關係不錯，也不能一次都拿出來。
    手表票則是打算留兩張，先前堂弟可是想要，隻是差點錢。
    衛東升微挑眉頭，“說說吧。這兩種票，你打算出什麽價格？”
    蔡澤陽勾起嘴角，嗬嗬一笑，“自行車票一張一百塊錢，手表票一張六十塊錢，如何？”
    這是他給蔡文濤的價格，他了解過行情。
    如今環境好了不少，很多人家對自行車，縫紉機，手表和收銀機的需求，都提高了。
    大家手裏有錢，願意消費，但多數人，根本沒有渠道能弄到票。
    但凡有自行車票，縫紉機票，手表票，收銀機票的出現，那都是瘋搶的局麵。
    衛東升想了想，認可地點點頭。
    “這個價格倒是可以。我都買了，這幾張票就歸我了。”
    蔡澤陽再次疑惑，“你要自己用？你開黑市，都沒有遇到自行車票和手表票嗎？”
    開黑市，資源不是會比很多人多嗎？
    怎麽連這些票都沒有？
    衛東升不動聲色地把手表票和自行車票放進衣服內側的口袋裏，歎了一口氣。
    “開黑市都沒用啊！那些人都把票攥在手裏，攥的緊緊的。要不就是自己用，或者在自家親戚之間流通。”
    衛東升無奈啊~他還有一個相熟的好友，想從他這兒打聽，還有哪裏有自行車票和手表票，或者縫紉機票，也可以。
    可惜，他也是找了路子，但路子不通。
    現在蔡澤陽帶來的自行車票和手表票，可是解了他的苦。
    他那位相熟的好友，在公社有點地位。他想抓住，不想錯過。
    他是開黑市的，朋友多，路子多，才不容易出事。
    “好吧。”蔡澤陽想著，他那四張自行車票，還是留著，在內部流通。
    萬一賣出去了，想再買回來，就不容易了。
    衛東升收斂心神，計算著肉錢和票券錢。
    他起身，打算進房間裏拿錢，就被蔡澤陽喊了一聲。
    “衛大哥，你這兒有沒有金葉子，金魚。我想要金子。”
    上輩子金子漲價是漲的最狠的，他現在用一點點小東西，就能換到金子。
    幾十年後，這個價格，可就買不到那麽多黃金了。
    他現在多囤點黃金，以後想做點什麽，那就方便多了。
    畢竟，黃金不管到什麽時候，都是硬通貨。
    “好。我這兒有，我給你換。”衛東升站起來，“我得跟你說一下啊。四十八塊一克，那是銀行的價格。在我們這兒流通的，可就是八十塊錢一克了。”
    明裏和暗裏的價格，可是相差很大的。
    蔡澤陽對此表示理解，在黑市嘛，什麽價格都會貴一點。
    當下是八十塊錢一克，幾十年後，那可就是八百塊錢一克，直接翻了十倍！
    怎麽算，都不虧。
    兩隻公雞，一隻十塊錢，合計二十塊錢。
    兩隻母雞，一隻八塊錢，合計十六塊錢。
    一隻大鵝，十二塊錢。
    兩隻鴨子，一隻七塊錢，合計十四塊錢。
    四隻兔子，一隻十二塊錢，合計四十八塊錢。
    蔡澤陽帶過來的兔子，每一隻都很肥，價格自然就高一些。
    三張自行車票，一張一百塊錢，合計三百塊錢。
    兩張手表票，一張六十塊錢，合計一百二十塊錢。
    共計五百三十塊錢，可以換六克的黃金，還剩餘五十塊錢。
    衛東升大氣地從房間裏拿出他收藏了蠻長時間的黃金，樂嗬地把蔡澤陽喊過去。
    “蔡老弟，你有沒有錢啊？可以從我這兒換哦。”
    不得不說，蔡澤陽看到金燦燦的金瓜子，金葉子，金元寶，是非常心動的。
    他空間裏倒是有一萬塊錢，沒有存進信用社。
    可他不想用那筆錢，那筆錢的用途，是拿來買房的。
    買黃金，是最近才有的想法。
    買黃金的錢，蔡澤陽打算另外賺。每一筆錢，都有每一筆錢的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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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他的記憶，隻要在2000年之前，買黃金，都不算虧。
    所以這十幾年的時間，可以慢慢來。
    他記得，1982年會有一些黃金飾品開始售賣，流入市場。
    那時，他就能光明正大地給他家婉怡，敏君姐妹七人，都分別購置不同的飾品。
    下一個關鍵年份，就是2002年。
    有點久遠，蔡澤陽就不想了。
    “不換了。我隻是想著，這次的錢，換成黃金。還是錢在手裏，更為實際。”
    蔡澤陽收下屬於他的六克黃金，和五十塊錢。
    跟衛東升閑聊了一會兒，蔡澤陽便騎著二八大杠離開。
    衛東升站在院子，看著蔡澤陽離去的背影，朝著跟著他多年的弟兄們，提醒了一句。
    “有閑錢的，都買幾套房子。我們不可能一輩子幹這活兒……”
    小米了然點頭， “老大，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口袋裏隻有幾塊錢……”
    衛東升聽到小米的話，毫不客氣地一腳踢過去。
    “跟了我那麽多年，你現在跟我說你口袋裏隻有幾塊錢？”
    小米揉了揉被踢的屁股，十分羞愧地低下頭，不忘把小鐵拉下水。
    “就是因為小鐵，總是帶我出去消費。一來二去，我手裏的錢都留不住……”
    衛東升瞪了他們一眼，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後麵一定記得。買房這條路，我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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