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便宜！快快快，給我拿五個！我排在第一個，澤陽小子，趕緊先給我拿。”
    排在第一位的大叔可激動了，趕緊把自己背簍裏收獲的東西推出來，讓蔡言歸和牛雨蘭稱重。
    他則是走到蔡澤陽的麵前，拿過屬於他的五個糯米雞。
    感受到糯米雞的熱，他匆匆的回頭看向蔡言歸。
    “蔡叔，稱好了嗎？應該還有錢，可以給我吧？”
    蔡言歸哈哈一笑，點了點頭。
    “嗯嗯。都給你小子算好了，除了換糯米雞的那一份，還可以拿九毛七分錢。”
    大叔拿過錢後，提起自己的空背簍，一手摟住五個糯米雞，匆匆地跑回家。
    一邊跑，一邊弓著身子，除了怕別人看到，問他，糯米雞從哪兒來，更擔心懷裏的糯米雞掉出來。
    蔡澤陽看到大叔的背影，無奈地攤開手。
    這回的糯米雞，依舊沒有荷葉包著，但有油紙包著。大叔明明可以放進空背簍，卻選擇放進懷裏，猥瑣地跑著。
    “澤陽小子！到我了，到我了！我也要買五個糯米雞！你們看著給我弄就好！”
    另外一名村民，冒冒失失的來到蔡澤陽的麵前，傻嗬嗬的笑著。用力的嗅著，仿佛聞著味都能感覺到飽。
    蔡澤陽勾唇一笑，拿出五個糯米雞，並沒有直接給站在第一位的村民。
    而是看向已經吃過一個糯米雞，匆匆來幹活的蔡建輝和蔡大偉。
    有了他們倆的加入，村民帶來的海貨重量，幾十秒就稱好了。
    “大柳叔，你帶過來的海貨，能換八毛兩分錢。如果想換五個，那得出一塊五毛錢的海貨。”蔡建輝把蔡大柳的海貨挪到一邊，“可以換兩個糯米雞，給你兩毛兩分錢。”
    蔡建輝說著，從身前，牛雨蘭用縫紉機專門縫製的工作包裏，抽出兩毛兩分錢，準備遞給蔡大柳。
    蔡大柳一臉失望，他還以為自己帶過來的海貨，能夠換五個糯米雞。
    在他前麵排隊的大叔，在換完糯米雞後還能拿到九毛多錢，讓他以為自己也可以。
    興奮又激動的麵容，頓時變得沮喪，他身上倒是帶了一塊錢，但是他知道，肯定是不能用錢買的。
    隻好勉為其難的收下蔡建輝遞給他的兩毛兩分錢，接過蔡澤陽放到他手心的糯米雞。
    在後麵排隊的村民想換糯米雞的，趕緊清點，自己帶過來的海貨，究竟能換多少錢，又能換幾個糯米雞。
    有兄弟二人，互相盤點著，彼此都抓了多少的海貨。
    “老二！你帶了多少海貨啊？我這還差一點點，要不你先給我？我看你那兒挺多的，應該可以換五個糯米雞。等回去了，我再給你。”
    “行。我今天專門去抓了一點比較值錢的魚，想著換一個好價錢。也算是誤打誤撞，哈哈。”
    也有其他村民跟相熟的朋友，鄰居，想進行交換。
    “小虎，我不換五個糯米雞，我換一個就好了。我帶來的海貨，可以先借給你。下午，你再還給我。”
    “謝謝嬸兒，那我先換五個糯米雞。我爸媽和爺爺奶奶肯定愛吃，嬸兒放心，下午我一定及時還給你。”
    “叔兒，我算過了，你那兒有多的，可以先換給我嗎？”
    “不行啊~你嬸子跟我說了，今天賺到的錢，得用來買糧食。過年吃糧太快了，我得等會兒買了拿回家，中午才有米糧下鍋啊！”
    “好吧。那梅花嬸兒，你可以先借給我嗎？”
    “我也有用途啊。我早上沒有帶錢出門的習慣，每回來代銷點買東西，我都是用現成海貨換的錢，買的。你問問別人吧。”
    有人願意借，有人不願意借。
    大家心思各異，蔡澤陽都不在乎。
    不到十分鍾的時間，他多做的一百二十個糯米雞，都被村民們換光了。
    蔡建輝算了一下，每個糯米雞換到價值三毛錢的海貨，合計換了三十六塊錢的海貨。
    如今青藤山能抓到的野雞多了，價格沒有之前那麽高，一塊五毛錢一斤。
    他留意過，一個糯米雞裏麵，也就一口幾口，幾分錢的成本。
    加上八毛錢一斤的糯米，合計也是幾分錢的成本。
    蔡建輝四舍五入，算一毛錢的成本，換出去一個糯米雞，就能純賺兩毛錢的利潤。
    蔡澤陽做的一百二十個糯米雞，就賺到了公社底層職工一個月的工資。
    足足二十四塊錢。
    蔡建輝說自己不心動，肯定是假的。
    可他在做飯方麵，沒有天賦。最多就是煮熟飯菜，能咽下去。
    是一丁點都不跟美味搭邊。
    他沒有廚藝，可他三弟蔡清昌有啊！
    在人群漸漸散去，代銷點前的院子沒人時，蔡建輝拉過蔡澤陽，就說了做早飯，換海貨的事情。
    “大堂哥，你說我們可以長久做這門生意嗎？”
    蔡建輝心情有點忐忑，這種事情，次數多了。或許被舉報，可這其中的利潤，看的人心裏癢癢。
    蔡澤陽搖頭，“目前不行。”
    聽到蔡澤陽的這句話，蔡建輝有點失落。
    那麽好的賺錢機會，就這麽錯過嗎？
    “我看你剛剛算過利潤。”蔡澤陽站在院子外不遠處的田埂，望著從別處而來的村民。
    在對方看過來時，微笑地招手，衝著他打招呼。
    等村民走遠後，繼續跟蔡建輝說道：
    “那你肯定也算出來。我一個上午，就賺了一名職工，一個月的工資。”
    蔡建輝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想法，但沒有抓到，依然疑惑地看著蔡澤陽。
    雙手插褲兜的蔡澤陽，無聲地笑了笑。
    “一個月賣一次。”
    有了蔡澤陽的解釋，蔡建輝立馬就懂了。
    一個月賣一次，能賺到職工一個月的工資，還能降低被舉報的風險。
    大家都是一個大隊，想換點好吃的，基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蔡澤陽則是算著時間，現在是1978年2月，這個月已經擺過上午的一次。
    明年正式放開多數行業，隻需要再悄悄地擺十個月。年後三月，一切都會有解決辦法。
    蔡建輝了然點點頭，既然如此，他開始期待下個月。
    “下個月？可以讓清昌來幫忙嗎？”
    都是自家弟弟，蔡建輝自然是想讓三弟的手藝，有可以發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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