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不要板著臉好嘛，出來玩就要放輕鬆！”王玥隔著林小術，拍了拍伽藍夜闌的肩，笑嘻嘻的說道。
    伽藍夜闌沒有搭話，想了想忽然認真的說道，“我們等下洗完澡，盡快回來。”
    “為什麽？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幹嘛那麽著急回？”王玥小臉上寫滿了疑惑。
    “昨天隻顧著想給你們休假，都沒考慮到組織的規定。”頓了頓，伽藍夜闌認真的一字一句道，“利刃小隊是不可以擅自行動的。”
    “我說隊長，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這時，林小術不禁插上一嘴。
    “對嘛，隊長你看，連大木頭這個遲鈍的家夥都明白的道理，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王玥你把話說清楚，什麽叫我遲鈍？”
    “連這個問題的答案都想不明白，你不是遲鈍是什麽？”
    “我……？？”林小術被王玥懟的啞口無言，索性扭過頭不想搭理她，可由於地理位置，這麽一扭頭又跟伽藍夜闌對視上，他趕緊再把頭扭回來。
    “大木頭，你看本小姐幹嘛？先前是鹹豬手，現在又是男凝，真下頭！”
    “？誰要看你了！”林小術如坐針氈，把目光看向這也不是，看向那也不是，場麵一度陷入尷尬。
    他四下環顧車身，不禁感慨道，“這出租車可真出租車啊……”
    聽著兩人的鬥嘴，伽藍夜闌歎了口氣，把本想說出的話語咽了回去，默默坐等出租車開到洗浴中心。
    過了十幾分鍾，出租車緩緩停下，王玥迫不及待的衝出車門，林小術也緊隨其後，逃也似的離開那個承載他一路怨氣的座位。
    一抬頭，高樓上四個燙金大字映入眼簾，“樂水二園”。
    “快走快走，隊長、杜帆，你們都笑一笑嘛，成天冷著個臉！大木頭你給我跟上！”王玥興高采烈的衝進大廳裏。
    “歡迎光臨！您幾位？”立馬有服務員迎上來。
    “四位！”王玥指了指後進來的林小術等人，說道。
    “好的。”服務員去旁邊的房間取出四雙拖鞋，分別遞到林小術四人的腳邊。
    “幸好今天沒穿作戰靴，要不然臭死了！”王玥一邊換鞋，一邊吐了吐舌頭小聲道。
    林小術聞言瞥了一眼，卻發現王玥穿的白色短襪上還印著卡通動畫人物，不禁樂出聲來，“我說王玥，你到底多大了，怎麽像個小孩子似的還穿這種襪子？”
    “那咋了！”王玥氣不過，指了指正在換鞋的伽藍夜闌，大聲道，“隊長的襪子還是雲朵花邊的呢！“
    伽藍夜闌聞言整個人動作一頓，如同石化在原地，默默的把自己的腳縮進拖鞋裏，腳趾緊緊抓在一起。
    可拖鞋四麵漏洞，任伽藍夜闌怎麽藏，林小術和杜帆還是能看到她腳腕處那兩朵可愛的花邊。
    林小術不禁挑眉，想不到一向清冷肅殺的伽藍隊長，竟然還隱藏著這麽不為人知的一麵。
    “王玥，你能不能小點聲……”伽藍夜闌咬著牙沉聲道，粉拳緊握，俏臉上因為羞憤漲得通紅一片。
    噗！
    林小術扭頭一看，發現杜帆正單手捂著嘴，板著的臉上還殘留著沒來得及收回的笑意。
    “杜帆！你也在笑！”伽藍夜闌臉紅的快要能滴出水來，已經在考慮要不要用流光紗把在場的人全都打暈。
    “繃得太緊，偶爾放鬆一下也是好事。”杜帆輕咳一聲淡淡道，目光落在伽藍夜闌的襪子上，眼底又浮現出笑意。
    換好鞋之後，四人便再次分開，王玥和伽藍夜闌去一樓的女賓，林小術和杜帆則是上了二樓男賓。
    “顧客歡迎光臨，您的儲衣櫃在e區。”等候在二樓的服務員微微俯身，看了眼林小術的手牌後說道。
    林小術去e區脫光衣服後，走進浴室，悠閑的泡進公共浴池裏。
    不一會兒，披著一條毛巾的杜帆也走過來，坐在林小術身邊。
    杜帆的毛巾準確來說並不是披著，而是搭在前胸上，就像某款充滿設計感的潮流披肩一樣。
    “來泡澡披著毛巾做什……”林小術正看著電視，見杜帆穿著怪異，本想笑著開口詢問，可當精神力掃過杜帆毛巾之下的胸膛時，說話聲戛然而止。
    林小術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在他的精神力感知中，杜帆胸口處有一道從左心口蔓延至右肋的猙獰疤痕，透過毛巾都能依稀看出嫣紅，顯然是昨晚未愈的傷口。
    杜帆全身是傷，但那些都隻是皮肉之傷，隻是看起來唬人，並不會危及生命，可胸膛的這傷太深……觸及到了心髒。
    “杜帆，你……”林小術腦子一瞬間全部空白，充斥著嗡鳴聲，瞪大眼睛艱難開口。
    他知道，杜帆的傷沒法治了。
    “24號神種臨走時瞄準我喉嚨的那一刀，我擋下了。
    可流光指虎不是萬能的，雖然那一刀避過喉嚨，還是斬在了胸口……”
    杜帆苦澀一笑，臉色有些蒼白，推了推鏡框道，“這件事別告訴夜闌她們好嗎？
    最後的日子，我想多陪陪夜闌，她和王玥都不能再接受同伴犧牲的消息了。
    等這個月月末，我會申請離職，然後悄然無聲的死在某個無人的角落。”
    林小術捏緊了拳頭，由於用力導致骨節泛白，掙紮了許久後還是緩緩鬆開。
    “你喜歡伽藍夜闌。”林小術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無比肯定的語氣。
    “嗯。”事到如今，杜帆也沒有了隱藏的心思。
    “她喜歡你嗎？”
    “我不知道。”
    “不管怎麽說，你應該早點和她表白的。”
    杜帆聞言長歎了一口氣，沉默良久，他有些沙啞的開口道，“我不配。”
    “你……”
    “不用開導我，我說的不配不是自卑，而是……”杜帆臉上浮現出濃濃的苦澀，“我曾經做了些對不起她的事情。”
    “你在外麵找別的女人了？”林小術好奇道。
    “……”
    杜帆無語的看了眼林小術，不再說話，愜意的躺到浴池裏看電視。
    在林小術刻意的調節氣氛下，兩人都默契的不再聊先前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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