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裴遠山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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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浩並未多言,隻是對郭小妹說道:“你先回去,若後續需要調查,我會派人通知你。如果你願意與我同行,也歡迎。”
慕容浩確實急需幫手,郭小妹擅長繪製人物肖像,這對追蹤嫌犯至關重要。之前他未曾知曉郭小妹有此特長,故而對她的隨行與否並不十分在意。然而如今,郭小妹已成了他查案不可或缺的重要助手。郭小妹聞言大喜,連忙應允,隨後輕鬆離去。
慕容浩回到家中,步入父母居住的院落,隻見父母焦急萬分,連一向對他冷淡的瑞王也流露出關切之情。畢竟此次兒子九死一生,根據現場描述,若非他閃避及時,那三支袖箭定會正中要害,王府此刻恐怕已在辦喪事了。
王妃見兒子歸來,緊緊握住他的手,淚水漣漣,對瑞王哀求道:“王爺,咱們去求陛下,別再讓浩兒擔任劊子手了,實在太危險。”
瑞王卻未置一詞,雖心憂兒子,但身為王爺,他仍保持冷靜。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乃皇帝欽定,豈能輕易更改,況且還涉及為兒子衝煞之事。
從情感上,他不願相信兒子是災星,但對國師充滿敬畏,認為國師不至於拿此事開玩笑。家中又未曾得罪國師,國師何需針對兒子?因此,國師所言應是實事求是,符合真相。
換言之,兒子確是災星,需以劊子手身份殺人衝煞。若不讓兒子擔當此職,反會適得其反,對他不利。王妃自然明白此理,隻是太過擔憂兒子。
慕容浩輕輕拍了拍母親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這次殺手目標是針對我,而非劊子手這個身份的人。即便我不擔任劊子手,他們也絕不會放過我。不過請放心,我正在追查幕後真凶,相信很快就能將其揪出。隻要將他繩之以法,我便可高枕無憂,不必再提心吊膽。”
王妃急切問道:“那現在可有線索?需不需要你父王協助追查真凶?”
慕容浩搖頭道:“皇帝陛下一直密切關注我們瑞王府,尤其在此時局動蕩之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父王本已備受陛下猜忌,若再動用關係助我,即便合情合理,陛下恐怕也會心生疑慮。所以還是免了吧。放心,我能應對,若實在無力招架,再求父王不遲。”
瑞王見兒子如此明理,還能體諒自己,心中甚感欣慰,點頭應允道:“若需為父出手相助,盡管開口。這段時間你務必小心,我派兩名武功高強的護衛隨行,以確保你安全。”
慕容浩拱手謝道:“多謝父王,但不必了。我正是要讓刺客誤以為我身邊無人,從而再次出手,以便一舉將其擒獲。我們無需時刻防備,唯有盡快將凶手緝拿歸案,我方能真正安心。”
瑞王對此微微頷首,表示讚同。就在此時,一名侍從手持拜帖步入廳內,稟報三皇子前來拜訪。
瑞王審視拜帖後,立刻起身出門迎接。王妃與慕容浩也隻得隨行。三皇子此舉顯然別有用心,依照慣例,他通常會直接入內,無需通報,畢竟兩家關係親近,如同走親訪友。瑞王作為三皇子的親叔叔,今日他卻特意讓人持拜帖通傳,顯然是在彰顯其皇子身份。
然而,見麵之後,三皇子卻表現得頗為客氣,並未擺出架子,而是恭敬地向瑞王和王妃行禮:“拜見王叔,拜見叔母。”
瑞王夫婦隨即回禮。慕容浩則隻是躬身一揖,未發一言。三皇子上下打量了慕容浩一番,笑道:“看不出你命真大,竟能躲過那場劫難。聽說那死囚背射出的袖箭,距你近在咫尺。如此近距離都能幸免,不得不說是你小子運氣好。”
慕容浩回應道:“三皇子此次前來,恐怕不是為了品評我的運氣吧,有何事?但說無妨。”
三皇子輕拍慕容浩的肩膀,低聲說道:“當然有事,且是大事。咱們倆豈非同命相連?”他壓低聲音,貼近慕容浩耳畔道:“咱們到裏屋詳談。”
慕容浩引領三皇子至自己偏僻的院落,於書房中落座。慕容浩直截了當:“有何要事,請講。”
“好,你可知道,我二哥被父皇狠打了一頓板子,整整三十大板,如今正臥床哀嚎。”慕容浩略顯好奇:“發生何事?他闖禍了?”
“還不是因為他那忠心的黨羽裴遠山。這小子已返回邊關,並上奏請罪。他稱當時接到敵軍可能來襲的密報,遂率軍離關,前往敵軍可能潛入的通道設伏。
然而,久候不至,後來才知契丹人隻是試探是否有內鬼。結果證實,確有內鬼。因我方布陣及行動方案迅速泄露給裴遠山,使其得以調兵攔截,證明確有內鬼泄密。
裴遠山發覺中計,無奈撤兵回關,且他未經聖旨擅自離關,乃死罪,故誠惶誠恐上奏請罪。
父皇遂召二哥入宮,不由分說,命人打了三十大板,打得他哭天喊地,命懸一線。此次是真打,父皇親自監刑,誰敢徇私?三十板下來,二哥幾乎喪命。
父皇這才命人將他拖回,詢問其知錯與否?二哥趴地求饒,將事情原委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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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心情愉悅,說到此處不禁大笑起來,隨後繼續講述後續的情節。
原來,在得知龍雲戟因謀反罪被投入大牢並判處斬立決後,邊關的幾位部將便開始蠢蠢欲動,個個都渴望取而代之,成為邊關的最高統帥。
裴遠山與二皇子商議後,決定以契丹可能突襲為借口,擅自將軍隊帶離邊關,意圖借此向朝廷施壓,讓朝廷明白邊關的軍隊實則聽命於他裴遠山,他想做什麽無人能阻。
裴遠山素來囂張跋扈,往日有龍雲戟在,他還算規矩,不敢輕舉妄動。如今龍雲戟倒台,其他部將在他眼中不值一提,因此他打算給朝廷傳遞一個隻有他能取代戰神龍雲戟的信號。
二皇子也想借此機會試探他父皇對他擅自調動軍隊的行為是否會嚴懲,從而了解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於是,他默許了心腹裴遠山這次行動,故意裝作不知情。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皇帝絕非易與之輩。僅憑裴遠山上奏請罪一事,便迅速洞悉了他們背後的陰謀。
皇帝深知此事必有二皇子在後撐腰,否則以裴遠山的膽量,絕不敢擅自調兵,那可是死罪。有二皇子說情,加之二皇子在太子去世後成為長兄,繼位可能性較三皇子為大,因而裴遠山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盡管已猜到其中緣由,但親耳聽到二皇子提及裴遠山欲借此事證明自己能掌控軍隊,皇帝氣得臉色鐵青,心中也開始後悔當初不該除去龍雲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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