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珍寶閣失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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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擁有了充足的財富,皇帝也無意出兵攻打漠北,而是選擇嚴陣以待,待匈奴來襲時再一舉將其徹底消滅。
    獲得如此巨額的財富,尤其是那些珍貴的古玩字畫,令皇帝心情大悅,他隔三差五便會前往藏寶閣,觀賞這些抄家得來的寶物。
    這天,他正打算再次前往藏寶閣欣賞那些字畫古玩,恰逢他的女兒武安公主來訪。
    武安公主是淑妃所生,即三皇子的生母,因此與三皇子是同胞兄妹。
    這位公主性格囂張霸道,在京城無人敢惹。她手持一根布滿倒刺的長鞭,遇到不悅之人便毫不留情地抽打,即便是京城高官的子弟也難逃其鞭笞,因此眾人見她皆避之不及。
    然而,在皇帝麵前,她卻表現得如同乖巧的少女,一見麵便如小鳥般撲入懷中撒嬌,還親昵地挽著他的手,仰頭望著他,仿佛仍是未長大的孩子。
    她深知父親喜愛她這副模樣,心中便會湧起一股嗬護的父愛。
    果然,皇帝樂嗬嗬地望著撒嬌的女兒,慈愛地問道:“跑到我這裏來,是不是一個人悶了?想成親了?今年的科舉探花郎很不錯,還是單身,才二十出頭,一表人才,要不要見一見?”
    按理,公主成年後應居住在公主府,但武安公主一直未成親,隻因尚未找到合適之人。皇帝曾為她挑選了幾位佳婿,但她均不滿意,其中兩人甚至被她打傷,因此一直留在公主府。
    隨著年歲漸長,皇帝頗為焦慮,每次見麵必問此事,後來更是如同普通父母般,親自為女兒張羅婚事。
    如今,他又打算將今年的科舉三甲推薦給女兒相親。女兒堅持要親自挑選夫婿,皇帝寵愛她,便依了她,然而挑來挑去,竟無一人入她法眼。
    畢竟她是公主,看中誰誰也不敢拒絕。幸好她性格刁蠻,稍不如意便打罵相向,減少了那些才俊少年成為駙馬的可能性。
    聽到皇帝的建議,武安公主立刻搖頭道:“那探花郎雖英俊有才,年紀也不大,但他有個毛病我受不了,我才不要嫁給他。”
    皇帝好奇地問:“什麽毛病?連我女兒都看不上。”
    “他睡覺打呼嚕。”
    此言一出,皇帝驚得差點跌坐地上,心中暗想:難道女兒與他同床共枕,親耳聽到他打呼嚕?
    武安公主見父皇目瞪口呆,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忙掩飾道:“我早就留意他了,派人打聽過,他在京城備考時住在客棧,因家境貧寒,與多人同住一屋。他呼嚕聲極大,吵得他人無法安睡,最後隻得搬至別處,最終獨自睡大通鋪。”
    說著,她咯咯笑了起來。當然,這些故事都是她編造的。事實上,她看中的男子,若英俊便強行帶回府中,逼迫對方就範。
    這位探花郎自然也難逃她的魔掌。她曾被他的呼嚕聲吵醒,便一腳將他踢下床,命人將其打了一頓後攆走。
    探花郎被逐出公主府,如此丟臉之事自然不會外傳,而公主府的下人也都守口如瓶,因此此事幾乎無人知曉。
    但京城中皆知武安公主是個女色魔,或稱“毒蜘蛛”,被她相中的男子,事後可能遭其毒手。
    當然,這類傳聞絕不會傳入皇帝耳中,皇帝身邊的人對此類消息極為敏感,誰也不敢透露,以維持皇帝女兒天真可愛的形象。
    聽完女兒的解釋,皇帝才鬆了一口氣,頗為滿意地說:“你能自己上心就好,你也不小了,還是早點定下來,為父還想早點抱外孫呢。”
    武安公主立刻裝出一副羞澀的模樣,點頭道:“父親放心,這事我也著急,以後父親相中誰,我好好與他相處,若合適就嫁了吧,反正嫁誰不是嫁。”
    她嘴上雖如此說,心中卻想:為何要嫁人?這樣自由自在,想玩哪個男人就玩哪個,豈不更痛快?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皇帝見她如此乖巧,便說:“看你這麽懂事,今天我要去藏寶閣看看那些寶物,你看中哪一件,為父賞給你。”
    武安公主大喜,連聲謝恩。
    其實,她今日進宮,正是得知皇帝要去藏寶閣的消息,她早已看中了藏寶閣中一尺多高的玉觀音。
    那可是無價之寶,她決心要設法弄到手。但她知道父皇也極愛佛像,越是位高權重之人,越在意這些神靈之物,隻希望能保佑他長命百歲,甚至長生不老。
    因此,皇宮中設有專用的佛堂寺廟,皇帝在殺害忠臣或做了虧心事之後,便喜歡前往佛堂祈禱,吃齋念佛數日,以為這樣便能消災避難。
    那尊玉觀音也是抄家所得,但經國師鑒定,需擇日做法事以清除其上的戾氣,否則直接接觸恐有不妥。
    所以,皇帝依舊將玉觀音置於藏寶閣中,靜待國師擇定吉日良辰,舉行法事後,再將其移至自己的佛堂。
    然而,他未曾料到,女兒早已對這尊玉觀音心生覬覦,今日前來正是為此。她已盤算好如何開口向父親索要,但此刻不宜表露,便親昵地挽起皇帝的手,在宮女、宦官和侍衛的簇擁下,一同前往藏寶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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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寶閣的守衛是一位名叫董暢的老太監,他在皇宮中擔任藏寶閣、藏書閣等多處管事多年,勤勉盡責,深得皇帝賞識。皇帝將至的消息早已傳至他耳中,因此他帶領藏寶閣的太監宮女早早等候在院門口,見皇帝駕到,揮手示意,眾人齊刷刷跪地,高呼萬歲。
    皇帝在女兒麵前盡顯慈愛,但在外人麵前,哪怕是宮中其他管事,仍保持著帝王的威嚴,僅淡淡應了一聲,便徑直步入藏寶閣。老管事董暢迅速起身,帶著隨從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緊隨皇帝進入。
    藏寶閣內空間寬敞,分設若幹房間,藏品分門別類,陳列於古董架上,便於賞玩。字畫則置於專門房間,以屏風隔成小間,方便懸掛。
    皇帝瀏覽迅速,他享受的正是這種氛圍。藏寶閣珍品眾多,若要逐一細賞,恐需耗時一日。然而,今日他僅邁出兩步便停了下來,轉頭瞪向恭敬陪侍的董暢,質問道:“字畫何在?你將它們置於何處?”
    董暢一愣,急忙轉頭查看隔間,頓時驚愕欲絕,原本掛滿字畫的隔間竟空無一物,所有字畫悉數消失。他心中驟然升起一股寒意,目瞪口呆,一時語塞。
    隨侍皇帝的貼身宦官穆忠權一腳踢在董暢臉上,將其踹翻在地,怒斥道:“混賬!陛下問你話,字畫呢?”
    “在,在牆上。”
    “牆上有字畫?何處?”
    “昨日……字畫尚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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