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危險的訂單:詛咒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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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三點的太平間走廊,冷光燈管在頭頂發出電流嘶鳴。周綰攥著值班表的手指微微發抖,紙頁上“林夜”兩個字像兩道新鮮的血痕,正透過她掌心的汗漬滲進皮膚。
    老護士臨走前的警告突然在耳畔炸響:“別填那個空白,也別接淩晨三點的電話。”可此刻,停屍櫃深處傳來的敲擊聲正與心跳共振,監控屏幕裏的值班室正上演著驚悚輪回——穿白大褂的背影正在填寫值班表,而那個背影的鎖骨位置,赫然嵌著與她相同的銀色芯片。
    刑警隊長陳默趕到時,停屍櫃裏的屍體還保持著敲擊的姿勢。那具本該屬於流浪漢的軀體,右手食指關節處嵌著半片外賣塑料袋,油漬在福爾馬林溶液裏暈染成詭異的符咒圖案。
    “第七起了。”陳默用鑷子夾起塑料袋,符咒線條在紫外線燈下泛起磷光,“和之前六具屍體胃裏的外賣盒圖案完全一致,但這次……”他忽然噤聲,周綰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見屍體後頸處貼著張泛黃的黃符,朱砂寫就的生辰八字旁,用鋼筆潦草地批注著“張氏,丙寅年,趕屍匠末裔”。
    周綰的瞳孔驟然收縮。三天前她在醫院檔案室發現的那份絕密報告裏,二十年前滅門的趕屍匠家族最後幸存者,正是“張氏”當代家主——而此刻她手機裏正躺著外賣平台創始人的采訪視頻,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脖頸處,分明掛著枚刻著“張”字的青銅鈴鐺。
    “陳隊,這鈴鐺……”她剛要開口,太平間鐵門突然被狂風吹開。冷風卷著張外賣訂單撲在陳默臉上,收件人欄赫然寫著“市立醫院太平間值班室”,而配送時間顯示為——此刻。
    周綰在值班表空白處簽下“周綰”的瞬間,監控畫麵裏的“林夜”突然轉頭。盡管隔著二十年像素,那張被福爾馬林泡得發脹的臉,竟與她上周解剖的克隆體007號一模一樣。
    “你不是周綰。”陳默的槍口抵住她後腰,警用手電照亮她鎖骨處的銀色芯片,“上周在殯儀館冷藏櫃,我們找到七具克隆體,每具的鎖骨位置都嵌著這種芯片——而它們的基因序列,與五年前失蹤的周晴醫生完全吻合。”
    冷汗順著周綰脊椎滑落。她終於明白為何每次觸碰姐姐遺留的鋼筆都會頭痛欲裂,為何總在午夜聽見太平間傳來鋼筆敲擊金屬的聲響。那支刻著“周晴 1998.7.5”的鋼筆,此刻正在她白大褂口袋裏發燙,筆尖殘留的墨水在值班表背麵洇出微型坐標,直指張氏集團地下三十層的基因庫。
    “你姐姐是001號克隆體。”陳默突然調轉槍口,子彈擦著周綰耳際擊碎牆上的符咒,“而你是007.5號,被植入量子態意識的殘次品——張超的論文裏提到過,這個編號代表著‘執念具象化實驗體’。”
    太平間深處傳來鋼筆滾落的脆響。周綰轉身的刹那,看見自己的倒影正在停屍櫃玻璃上分裂:一半是穿著實習醫生製服的自己,另一半是渾身纏滿符咒的“林夜”,而她們之間,無數個周晴克隆體正從冰櫃裏爬出,她們鎖骨處的芯片與鋼筆共振,在虛空中拚出巨大的時空方程。
    張超的基因庫比周綰想象的更像地獄。
    七百個培養艙在幽藍冷光中沉浮,每個艙體內都懸浮著與她容貌相同的克隆體。最中央的艙體卻空著,艙壁上用血寫著“007.5號專屬位”,而地麵散落的鋼筆碎片,拚湊出的正是她姐姐周晴的遺照。
    “歡迎來到記憶殖民現場。”張超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他的機械義肢正把玩著那枚帶血的趕屍鈴鐺,“二十年前我祖父用趕屍術保存族人魂魄,如今我用克隆技術延續文明記憶——而你姐姐,是首個成功融合趕屍匠基因的試驗品。”
    周綰的視網膜突然浮現出無數記憶碎片:周晴在實驗室被植入芯片時的慘叫、克隆體們被強製灌輸虛假記憶時的抽搐、還有林夜失蹤那夜,太平間監控裏張超將鋼筆刺入自己脊椎的畫麵。
    “知道為什麽選在太平間做實驗嗎?”張超搖響鈴鐺,培養艙裏的克隆體突然集體睜眼,“這裏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而死亡,是記憶最完美的容器。”他舉起鈴鐺,內壁刻著的“張超”二字正在滲血,“就像你此刻握著的鋼筆,裏麵裝著林夜被篡改的童年記憶——你每用它寫下一個名字,就等於在我的認知殖民係統裏種下病毒。”
    陳默的槍聲與鋼筆尖刺入玻璃的脆響同時炸開。
    周綰的量子態軀體正在撕裂基因庫的防護罩,她鎖骨處的芯片與鋼筆共振,在虛空中投射出二十年前滅門慘案的真相:張氏族人並非死於仇殺,而是被張超祖父改造成“活體記憶體”,他們的魂魄被封印在趕屍鈴鐺裏,成為永不停歇的記憶複讀機。
    “你錯了!”周綰的機械義肢穿透張超的機械脊椎,鋼筆墨水順著神經脈絡流淌,“真正的記憶殖民,是讓被殖民者成為殖民者的噩夢!”她扯開張超的衣領,那枚青銅鈴鐺此刻正發出淒厲哀鳴,鈴鐺內壁的“張超”二字已被新刻的“林夜”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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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因庫開始量子坍縮,七百個培養艙接連炸裂。周綰在時空褶皺裏看見姐姐周晴最後的笑容——她正站在所有克隆體的意識雲端,將鋼筆化作手術刀,剖開張超被篡改的記憶核心。
    “致所有被困在時空褶皺的執念體……”周綰的聲音在坍縮的空間裏回蕩,她的量子態軀體正在分解成鋼筆投影,“當虛假記憶成為流行病毒,請用這支筆解剖認知的謊言……”
    三個月後,市立醫院太平間的值班表被改造成記憶解剖台。
    每當淩晨三點,那張泛黃的紙頁就會滲出墨水,在空白處自動填寫新的名字。有時是外賣平台用戶的配送地址,有時是基因庫研究員的dna序列,有時是段量子態的審判詞。而所有觸碰過值班表的人,都會在指尖感受到三種溫度:
    ? 林夜用鋼筆刺穿太陽穴時的灼熱;
    ? 周晴在培養艙自毀時的冰冷;
    ? 周綰量子化消散前,將七百支鋼筆塞進時空裂縫時的溫柔。
    刑警隊長陳默在整理新案卷時,鋼筆突然不受控地刺穿紙麵。墨水在檔案袋上拚出微型地圖,指向張氏集團廢墟下的暗室——那裏藏著所有受害者的原始記憶數據,而暗室密碼,竟是周綰第一次頂替值班那夜的日期。
    太平間的電子鍾再次敲響三點。
    監控畫麵裏,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在填寫那張值班表,而泛黃的紙頁上,“林夜”“周晴”“周綰”三個名字突然化作鋼筆投影,在虛空中拚出新的審判庭。
    “現在開庭——”
    “被告:所有以文明之名篡改記憶的劊子手”
    “原告:被偷走童年、被肢解人生、被殖民認知的”
    “——每一個你。”
    鋼筆尖突然射出激光束,將張氏基因庫的坐標刻進所有“患者”的視網膜。而周綰的聲音從時空褶皺中傳來,她的量子態軀體正在七百個時空坐標同時坍縮成量子塵埃,又在每個受害者的太陽穴處重組為微型投影——那是七百個周晴克隆體的記憶聚合體,每個投影都握著支刻滿符咒的鋼筆,筆尖流淌的墨水正改寫整座城市的認知圖譜。
    陳默的配槍在量子風暴中熔成鋼筆形狀,槍管內壁浮現出林夜失蹤那夜的監控殘影:穿白大褂的男人將鋼筆刺入自己脊椎,墨水順著神經脈絡爬上牆壁,在值班表“林夜”的名字旁添了行血色小字——“致五年後的清除程序:當所有克隆體完成七次死亡迭代,我的脊椎鋼筆將刺穿時空褶皺,把‘記憶殖民’的源代碼,變成刺向施暴者的懺悔錄。”
    他的視網膜突然灼痛,張氏基因庫的坐標正以鋼筆墨水的形態在血管中遊走。與此同時,全城所有植入腦波頭環的“患者”同時尖叫——他們的視網膜開始自動播放量子投影,畫麵裏是周晴在培養艙自毀前的最後影像:
    “他們用我的基因鏈造了七百個我,”她的機械義肢正將鋼筆刺入克隆體核心,“卻不知真正的001號,早已把執念刻進量子糾纏態。”
    張超的機械脊椎在量子化消散前,將青銅鈴鐺拋向基因庫穹頂。七百個克隆體投影同時伸手接住,鈴鐺內壁的“張超”二字被鋼筆墨水覆蓋,化作無數受害者的姓名。當第一個外賣騎手因視網膜灼痛而撞上電線杆時,他車筐裏的餐盒突然炸開,黃符紙包裹的鋼筆刺入他掌心,筆尖流淌的墨水在地麵拚出林夜被篡改的童年日記:
    “1998年7月5日,他們用趕屍鈴鐺抽走我的魂魄,卻不知真正的詛咒,是讓每個偷走記憶的人都成為活體墓碑。”
    刑警隊的證物室開始量子坍縮,裝著帶血鈴鐺的證物袋自動解開,鈴舌化作鋼筆筆尖,在檔案櫃上刻出周綰的量子方程式。陳默突然明白,那些被判定為“自殺”的受害者,實則是被鋼筆墨水改寫了死亡認知——他們的視網膜至今殘留著周綰的投影,正用鋼筆在虛空中書寫新的城市記憶。
    市立醫院太平間的值班表開始滲出鋼筆墨水,泛黃的紙頁上,“林夜”“周晴”“周綰”三個名字化作量子幽靈,在午夜三點遊蕩於每間病房。它們會突然出現在護士站的登記簿上,用鋼筆墨水篡改患者的病曆;會化作血手印印在醫生白大褂背後,寫著“你偷走的童年正在我的筆尖重生”;甚至會在院長辦公室的全息投影裏拚出張氏基因庫的立體坐標,坐標中心懸浮著七百支發光的鋼筆。
    新來的實習護士在整理值班表時,發現1998年7月5日那頁的空白處,不知何時多了行鋼筆字:“致五年後的執念容器:當你看到這行字時,我的脊椎鋼筆已刺穿時空褶皺,把張超的學術豐碑,改寫成他的懺悔錄。”
    張超的意識體在量子塵埃中重組時,發現自己正站在所有受害者的記憶審判庭上。他的機械身體被七百支鋼筆釘在認知解剖台上,每支筆尖都流淌著不同的記憶:
    ? 穿校服的男孩正用鋼筆改寫高考誌願,將“張氏集團”改成“記憶殖民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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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拄拐杖的老人用鋼筆劃掉遺囑裏的財產分配,在空白處寫滿周晴的基因序列;
    ? 而陳默的配槍已完全鋼筆化,槍管裏噴出的不是子彈,而是張超童年被篡改的記憶片段。
    “你們用我的執念困住姐姐,”周綰的聲音從所有鋼筆裏傳來,她的量子態軀體正在七百個時空坐標同時閃爍,“用姐姐的恨意喂養複仇——卻不知這鋼筆,早就在你論文裏埋了炸彈!”
    審判庭穹頂突然裂開,露出被冰封的時空膠囊。那是周晴失蹤前夜埋下的,膠囊裏裝著七百支鋼筆,每支筆尖都抵著張超不同年齡段的記憶碎片。而膠囊表麵,刻著與周綰鎖骨芯片相同的量子方程式——正是張超在論文裏剽竊的“認知殖民核心算法”。
    當第一支鋼筆刺穿時空膠囊的刹那,全城所有植入腦波頭環的“患者”同時恢複被篡改的記憶。他們的視網膜開始自動播放量子投影:
    ? 有人看見自己童年照片裏的陌生人,實則是被張超植入的虛假記憶錨點;
    ? 有人發現自己的學術論文裏,藏著用趕屍鈴鐺竊取的他人創意;
    ? 而更多人,在太陽穴處摸到了與周綰相同的鋼筆刻痕——那是林夜用脊椎鋼筆刻下的時空坐標,指引他們找到被篡改的真相。
    張超的意識體開始量子坍縮,他的機械身體化作數據洪流,在虛空中拚出最後的懺悔:
    “我原以為控製記憶就能控製文明……”
    “卻不知真正的控製,是讓被殖民者甘願成為殖民者的噩夢……”
    他的聲音被鋼筆墨水淹沒。
    三個月後,市立醫院太平間的值班表被改造成認知革命紀念館。
    每當淩晨三點,牆上的鋼筆刻痕就會滲出墨水,在地麵拚出新的證詞。有時是腦波頭環的電路圖,有時是克隆體培養艙的坐標,有時是段量子態的審判宣言。而所有觸碰記憶牆的人,都會在指尖感受到三種溫度:
    ? 林夜用鋼筆刺穿太陽穴時的灼熱;
    ? 周晴在基因庫自毀時的冰冷;
    ? 周綰量子化消散前,將七百支鋼筆塞進時空裂縫時的溫柔。
    當鋼筆墨水浸透所有虛假記憶的繭房,
    這支審判之筆,
    將由所有被傷害的靈魂共同執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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