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向沅遇上紅燈停了車，轉頭問：“晚上酒吧攢了個局，一起去玩會兒？”
    “有誰？”
    “就咱那群哥們兒，沒幾個外人。”
    “陽仔去嗎？”
    嚴向沅表情僵硬一瞬，不以為然道：“他去不去關我什麽事？”
    左橙有些意外，這次吵架戰線拉的這麽長問：“你們還沒和好？”
    嚴向沅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和好不了了，多了不共戴天的仇。”
    左橙注意到他的表情，問：“陽仔……”
    “不提他行不行？我最近很忙，好不容易見你一次，別提別人，”嚴向沅轉了彎，聽到導航播報更改路線皺眉說，“拐錯了，得晚點到了。”
    車裏一下子安靜了，左橙不知道聊什麽了，嚴向沅也目視前方不說話。
    跑車在寫字樓下停靠，嚴向沅直接按了自動泊車。
    “咱哥找的這地兒不錯啊。”
    兩人一起上樓，嚴向沅手裏的墨鏡掛在了領口，四處打量，氣質活像來收購的。
    公司門口和李銳立撞上，四目相對，嗬，撞款了。
    “弟弟，”李銳立抬了抬手跟左橙打招呼問，“這位是朋友？”
    左橙點頭介紹：“嚴向沅。”
    李銳立向嚴向沅伸手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左總的助理李銳立，麻煩先跟我客室坐一下，左總找弟弟有點私事。”
    “好。”
    嚴向沅點頭，跟著李銳立前往會客室，左橙敲門進了左序辦公室。
    “這是要簽的保密協議，”左序遞給左橙一份文件和一張卡，“這張卡裏是修路的捐款。”
    左橙點頭，翻開文件簽字遞還給左序。
    他把卡收進了包裏說：“沅子一起來了，他說有事找你商量。”
    “好，去看看。”
    左序揉了把左橙的頭發，前往會客室。
    嚴向沅正無聊的玩著車鑰匙，看到左序站起身：“左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左序示意嚴向沅坐下問，“你們也快開學了吧。”
    “對，比橙子他們晚兩天。”
    “聽說你有事找我？”
    嚴向沅點頭：“我現在接管了一部分鈴保首飾的業務，左哥以後有事可以直接找我。”
    “行啊，沅子出息了，一個暑假成長不少，現在都能幫你哥了。”
    嚴向沅垂眸，眸中多了幾分複雜：“鈴保首飾以後會轉給我，我哥讓我提前熟悉業務。”
    左序笑著伸手：“以後就請小嚴總多多關照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嚴向沅伸手回握。
    夜晚的酉時窗酒吧散發著一種獨特氣質，你隻要遠遠一看，無論它起了多麽高雅的名字都能認出那是酒吧。
    震耳欲聾淹沒感官的音樂、舞池中熱情釋放的人們以及濃鬱且交雜的各類酒味，左橙一進門就感受到了強烈的不適。
    他第一次到這種地方，耳朵遭受著前所未有的暴擊。
    “橙子，要不要來一曲兒？”
    嚴向沅湊近左橙耳朵，用著幾近於吼的大嗓門詢問。
    左橙搖頭，手勢詢問往哪走。
    包間在走廊盡頭，左橙跟著嚴向沅進門，沙發上已經坐了一排人，大多數都是熟悉麵孔。
    “喲沅子橙子，”坐在門口的唐飛昂率先看到兩人，招呼著，“來坐坐坐，沅子今天可給你點了一堆酒，包你滿意。”
    “是嗎？我可得好好喝，”嚴向沅伸手就開了瓶酒，一側頭對上道視線皺了眉，“她怎麽在？你別告訴我，王宏宣也來。”
    唐飛昂擺手：“可不是我喊的，一說攢局大家自己來的，連大校花特地請了假呢。”
    嚴向沅沒理會唐飛昂，轉頭對左橙說：“你要是不願在這兒，咱倆單開一間。”
    沒等左橙回話，連妙晴就站起了身：“左橙，對不起，我沒想到王宏宣會因為我的原因多次找你麻煩，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我們還可以做朋友不是嗎？”
    左橙搖頭：“你又沒做錯什麽，是他的問題，但我並不想跟你做朋友，抱歉。”
    他聲音不大，在音樂的轟炸中，隻入了連妙晴耳中。
    她一下子紅了眼眶，連朋友都沒得做嗎？
    左橙移開了目光，連妙晴家境不錯長得好看，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哪一點讓她喜歡。
    家裏好不容易寬裕了些，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即使喜歡也不願耽誤，更何況他真沒那個意思，便不給任何希望。
    “對不起。”左橙再次道歉。
    連妙晴搖頭笑了：“每個人都有選擇朋友的權利，這有什麽對不起的，大家都是同學。”
    連妙晴知道自己的笑很牽強，她端起冰涼的飲料喝了口，來壓心中苦澀。
    左橙看向還等待的嚴向沅：“就在這兒吧，我坐那邊。”
    左橙挑了個靠裏的邊角，相對安靜一些。
    嚴向沅也坐了過來，然後是唐飛昂，再是其他人。
    不知不覺都向著邊角靠攏了。
    “橙子，喝一杯？”唐飛昂晃了晃酒瓶，“成年了能喝，兄弟們肯定不灌你，保證你安全到家。”
    左橙搖頭：“你們喝吧，我喝飲料。”
    “成吧，”唐飛昂拽了幾瓶飲料到左橙麵前，“你喝著，我們先唱歌去，看看點兩首。”
    唐飛昂拿點歌器遞給左橙，拉著旁邊坐著的人一起到前麵群魔亂舞去了。
    大家都很熟絡，酒一上頭開始放飛自我，一排人站在屏幕前跳海草舞，扭得像是海帶成精，下鍋一炒便可食用。
    嚴向沅忍俊不禁：“同一個精神病院病友，出院聚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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