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的溫熱離開，江一瑉心裏跟著一空。
    左序拿手機對著江一瑉拍了個照，又對著垃圾桶空藥瓶拍了照。
    然後屋內就靜了下來。
    良久後，左序開口：“江一瑉，你都給大家提供糧食了，就不能不出門獵殺喪屍嗎？”
    “以後不去了。”
    “我不信，其實空間一直充晶核能量也可以連續跳躍，現在大概能停留一個半小時左右，升級越高就停留時間越長，我們多給它升級，你跟我回去。”
    江一瑉聽了這話，心裏暖暖的，可更多的是酸澀：“我是這邊的人，跳躍再多次也會到時間被強製拉回，而且我跟你非親非故，去了那邊也沒身份沒學曆，你讓我天天吃你的喝你的，當金絲雀嗎？”
    “嗯，又不是養不起。”
    左序爽快的點頭，出乎江一瑉預料。
    他心髒跟著加速，無形撩人最致命。
    “你不用擔心錢的問題，現在公司也在慢慢盈利，而且這邊糧食也能換東西換錢換晶核。”
    江一瑉看著左序堅定的目光，瞬間移開，咬了咬牙。
    “可是我不想，你回去吧，我過兩天就好了。”
    左序眯了眯眼，彎腰衝著江一瑉大腿就是一口。
    江一瑉心猛跳了幾下：“……咬腿？幾天不見分寸呢？”
    “我說了你再騙我，我就咬你，沒出血，還得來一口。”左序說著就又彎下了腰。
    江一瑉嚇的把腿抬了起來：“我哪騙你了？別咬了，牙不疼嗎？”
    左序哼了一聲：“我不信你傷這麽重過兩天就好，你還趕我走，我就不走，我就賴你這兒了，我要睡覺了。”
    左序直接從江一瑉腿上爬過，翻到了床裏麵的空位，拉了個枕頭躺下閉了眼。
    江一瑉：“……”
    這是受了什麽刺激？怎麽變化這麽大？還耍上賴了？
    怎麽這麽可愛呢？
    江一瑉忍下揚起的唇角：“回去睡，我跟喪屍打鬥受的傷，萬一病毒傳給你就壞了。”
    “嗯，傳給我讓我覺醒異能，挺好的，”左序閉著眼繼續問，“呼吸傳染、唾液傳染還是血液傳染？還是得都試試？”
    江一瑉再次無語，幾天時間他就接不住左序的話了。
    “沒話說就睡覺，”左序往江一瑉身邊貼了貼，指著他的左胳膊，“這個胳膊沒傷到吧？”
    “沒……”
    江一瑉剛說完，左序就摘下眼鏡放在枕邊，腦袋抵在了他胳膊上。
    “怕你夜裏想上廁所不叫我，我要貼著睡。”
    左序眼睛緊閉著，壓抑著自己都能聽到的心跳，聽著江一瑉呼吸錯亂、心跳加速，擋著的唇角揚了揚。
    江一瑉握拳，他造了什麽孽，一個病號要受這種折磨。
    他到底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
    哪來的撩人妖精！！！
    來個人救救他吧，晚上能睡著的那是柳下惠。
    抵著胳膊的腦袋漸漸變了位置，他的呼吸平穩下來，睡的不太安穩。
    江一瑉別扭的碰了碰左序的睫毛，他應該是哭了吧，昏迷時聽到的是他在哭，不是夢。
    盯著懷裏的人，緩慢輕拍看著他眉頭舒展睡的越發安穩，江一瑉摸了摸他的頭發，終於如願抱到人了。
    空間跳躍時間到了，懷裏忽的一空，江一瑉眨了下眼，他笑了笑，終究是黃粱一夢。
    江一瑉：「左序，晚安。」
    左序迷迷糊糊唔了一聲，找了舒服位置繼續睡，一夜無夢，一直到天亮。
    口袋裏的鬧鍾響起，左序迷迷糊糊睜開半隻眼，點了下關閉，再眯五分鍾。
    眼睛閉上，忽然想起什麽，睜開兩隻眼睛望著天花板，他昨天好像抵著江一瑉胳膊睡著了？
    什麽時候回來的？
    左序看了眼手機，沒找到能衡量時間的東西，轉手把昨晚拍的照片，發給了一直負責他體檢的醫生。
    那邊很快回複，詢問受傷原因和情況，左序簡單說了說，醫生就給開了藥。
    直接走特殊流程，藥很快送到了左序手裏。
    左序道謝後，塞進空間：「讓寧如冰看看用這些藥，把眼鏡給我。」
    江一瑉把枕邊眼鏡放進空間，看著它消失。
    左序：「空間裏晶核不多了，記得補一些，我晚上要過去，你躺著沒事的時候給空間喂一下能量，」
    江一瑉：「好。」
    左序刷牙洗臉出房門，左橙已經做好了早飯。
    “聯係到瑉哥了？”左橙看左序狀態就猜到了，但還是問了。
    左序點頭：“嗯。”
    左橙舀了一勺粥吃到嘴裏，視線時不時落到左序身上，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我吃飽得上班，你就問不了了。”左序咬了口雞蛋餅，等著左橙問話。
    左橙糾結猶豫：“哥，你對瑉哥……”
    “嗯，喜歡，”左序打斷左橙直接回答，看向他說，“空間的不確定性、末世的危險性，我都知道，可我覺得，這些可能發生的事情要是真發生了，我會後悔沒跟他好好在一起。”
    “可如果……真的發生，哥，沒有享受過可能是遺憾，享受過了再分離那是痛苦，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左橙沒想到左序態度這麽堅決，他雖然知道哥哥認定的事不會被輕易改變，但這件事怎麽看都不靠譜。
    “昨天考慮過了，都是痛苦，享受當下還有些快樂回憶，隻不過他現在有顧慮，你別跟爸媽說，有幸能有個結果的話我自己去說。”
    左橙點頭，考慮過了他還能說什麽，支持唄。
    他可能上輩子是個電燈泡，照亮了三對有情人的路，隻他一人發光發熱。
    他是什麽折彎器嗎？直不直的彎。
    “我哥這麽好，他顧慮個什麽勁？上次那眼神，明明就是喜歡你，你都不怕，他還矯情？我瞧不起他。”
    “……”左序看著噘嘴的左橙輕笑， “我不怕他矯情，曖昧期的推拉不是更有意思？”
    “哥，你……哇哦～”
    “搜索查的，別哇哦了，你今天不是要回家嗎？吃完趕緊上路，你車齡不夠上高速要走下縣，就你那車技得挪到天黑。”
    “哦，我一定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加速前進。”
    左橙掌心向下比個飛的箭頭，看到左序笑了才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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