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了個天昏地暗，醒來已不知今夕是何年。
    身體宛如拆後重組，骨頭縫裏都散發著腥味。
    “發什麽呆呢？琢磨怎麽弄死我？”耳邊傳來江一瑉帶著笑意的調侃。
    左序氣的一拳揮過去，自投羅網到對方掌心，被手包裹。
    “我做了點粥，等你恢複力氣再揍我，現在軟綿綿的，太可愛了。”
    “……”
    江一瑉在左序怒衝衝的視線中，塞給他一枚晶核，然後起身去盛粥。
    晶核能量在身體裏遊走，疲倦和酸楚被掃去了一些，看樣子昨天也被塞過晶核。
    異能者恢複速度超於常人，不然他都懷疑自己昨晚會嘎。
    “別發呆了，喝點粥。”
    溫熱的粥遞到唇邊，帶來點點刺痛，左序側頭躲了下：“粥太燙了。”
    江一瑉掃了眼左序的唇輕笑：“是，太燙了，幫你吹吹。”
    認真吹了吹粥，再次送到左序嘴邊。
    一個喂一個吃，喝了一整碗才放下。
    “你幾點回來的？”左序發了請假短信，窩在江一瑉懷裏問。
    江一瑉又拿了一枚晶核塞在左序手裏：“六點來的。”
    “嗯，說吧，給你個承認錯誤的機會。”
    “嗯？哪裏錯了？”
    “把我折騰成這樣，你沒錯？”
    “我沒錯，我是醋。”
    江一瑉按著左序後頸又親了一口。
    “咦～好酸啊。”左序咂吧了下嘴狀似很嫌棄。
    “酸兒辣女，雖然我更喜歡女兒但兒子也不錯。”
    左序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愣的看著江一瑉：“……怪不得你昨晚非不給那啥穿衣服，怎麽？默認我能生？”
    “開玩笑的，回來，再抱一會兒。”
    “我昨天也是開玩笑，你還醋成這樣。”
    “畢竟你我隔著時空，我沒安全感。”
    “那……給你申請辦個身份證？”
    左序又往江一瑉身上貼了貼，心裏莫名有些酸澀。
    江一瑉笑了下，但笑容帶著苦澀：“好啊，能上阿序的戶籍嗎？”
    “能。”左序回答的果斷又幹脆。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江一瑉說起了軍方來人的事情。
    左序一聽就緊張的拉住了江一瑉：“他們發現基地的秘密了嗎？你會不會有危險？”
    “暫時沒有。”江一瑉輕輕安撫左序。
    “所以他們會將城中幸存者聚集，然後也劃分為第幾區統一管理？”
    “說是這樣說，但不好實現，其他城市管理了，但還是有分散的基地，這就證明在管理上還有一定自由度的，我們的基地能保留。”
    “那……以後少賣點東西吧，咱現在有錢了。”
    “具體情況具體再看，不要操心了，要不要再睡會兒？”
    “要，你陪我。”
    “好。”
    屋內沒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江一瑉看著左序入眠，手裏玩著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像是挑逗又像是安撫。
    睡夢中身邊的熱源突然消失，左序就醒了過來，摸了摸身側的餘溫，給丁霄打電話。
    丁霄聽著左序的聲音，忍不住提醒：“年輕人節製點。”
    “……那就不挖礦了，我睡了。”
    “哎哎哎，”丁霄趕緊喊住問，“挖什麽礦？”
    左序說了下礦業公司資料上的內容。
    丁霄瞪大了眼睛：“所以是他吃醋你有別的金主，然後跑去找礦了？正好軍方來了，讓他們給挖礦？左序啊，我沒聽錯吧。”
    “沒聽錯，所以可以給安排一下身份注冊嗎？給我家瑉哥也來張身份證。”
    “我申請一下，你好好休息。”
    “等下，營養液加強版出來了，我下午讓程哥送過去，阿爾茨海默病的藥怎麽樣了？”
    “未知過多，藥學部還在研究。”
    左序嗯了一聲，可不是未知過多嗎？單一個針蔓草就足夠研究好久了。
    他看了看腳上的藤蔓環，超出人類認知的領域，初探階段總是很艱難。
    電話掛斷，微信群消息顯示出九十九加，月初，營養液該上新了。
    左序：【本月開始營養液庫存上調至五千】
    消息一發，叮叮當當剛消失的九十九加小紅點就又回來了。
    “群又滿了。”左序歎了口氣，關屏幕翻身繼續睡。
    迷迷糊糊之中聽到了開門聲，感知到是左橙回來了，直接癱在床上沒動。
    直到斷斷續續飯香傳進屋，敲門聲響起：“哥，吃飯嗎？”
    “吃。”
    左序回了一聲，翻身下床洗漱，坐到飯桌前。
    左橙的目光像掃描一樣在他身上掃，恨不得原地給他做個x光檢查，氣鼓鼓的給他夾了塊肉。
    左序剛吃了口飯，碗裏鐺的多了塊肉，抬眸就是左橙氣鼓鼓的樣子，不解的問：“怎麽了？”
    “他為什麽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你？平時工作已經很累了，還不知節製。”
    “……”
    左序此刻尷尬的如坐針氈。
    左橙還在碎碎念，話裏都在指責江一瑉。
    飯吃了多久，左橙就說了多久。
    “實驗室裏沒人跟你聊天是嗎？都攢給我了？”左序躺在沙發上躲懶，把加強版營養液遞給左橙，“程哥敲門就把這個給他。”
    左橙接過營養液，直接下了樓。
    再回來時，手裏拎了一堆東西，什麽生蠔、枸杞、烏雞、紅棗……
    這是補腎套餐。
    “弟啊，你……”左序捂臉，直接鑽進空間躲起來了。
    左橙把雞湯燉上，坐到沙發上寫論文：“爸媽說今年翻蓋房子來這邊住，哥還是盡量不要在這種事上慣著他。”
    “對麵也是咱的房子，到時候分開住。”
    “哥！”左橙打字的手頓住，喊出聲又垂下頭，“算了，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可如果你是被強迫的，一定要說，就算追到末世，我也不會放過他。”
    左橙用力敲下一個歎號，起身去看火上的雞湯。
    左序唇角上揚，真的是長大了，也長高了。
    “實驗室放假放多久？”
    “怎麽？我回家妨礙你們的夜生活了？”
    “臭小子，別陰陽怪氣的。”
    “學校放暑假，實驗室跟著放到八月中，老師讓我出兩篇論文發表。”
    “嗯，需要資料的話跟我說，或者哥給你搞個實驗室。”
    左橙攪湯的手停住，衝泡了一杯枸杞水：“我知道隅生文化的產品賣的很好，但哥的錢有更大的用處，我還配不上單獨的實驗室，等配得上了，不用你說，我也會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