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最後一個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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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斐爾飛回來的那天,霍格沃茨正下著細雨。
    也許今天不是一個好天氣,但一定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多羅西婭站在貓頭鷹棚屋的窗邊,看著栗色的貓頭鷹穿透雨幕,像一道銀色的箭矢般精準地落在她麵前。它的羽毛被雨水打濕,顯得有些狼狽,但金色的眼睛依然明亮銳利,喙上叼著一封燙金邊的信封。
    她伸手接過,指尖觸到信封的瞬間,信件上的字跡密密麻麻的浮現了出來:
    “親愛的女兒,我很高興你不是一個完全天真無邪的女孩兒,能夠為自己,為家族打算爭取。
    父親為你的一切決定而自豪。
    衣服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好。
    最愛你的,父親。”
    太好了……僅僅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已經大功告成,在三強爭霸賽的最後一天,多羅西婭迫不及待的衝出貓頭鷹棚屋。
    第三項目的裝備被統一存放在城堡東側的儲藏室。多羅西婭推開門時,麥格教授正在清點物品,看到她進來,微微點頭示意。
    "莎菲克小姐,你的比賽服在那邊。"麥格指了指角落的一個銀色衣箱,"還有迪戈裏先生的。"
    多羅西婭走近,手指輕輕撫過衣箱表麵——冰冷的觸感下,隱約能感受到一絲微弱的魔法波動。
    她打開箱子,裏麵整齊地疊放著一件銀色戰袍,月光綢的表麵流轉著珍珠母的光澤,但是看起來與其他勇士的服裝並無二致。
    但當她翻到內襯時,指尖在心髒位置觸到一片異常的質地——那裏被完美地編織進了一塊人頭獅身蠍尾獸的皮,與布料融為一體,幾乎無法察覺。
    "兩天......"
    她低聲喃喃,黑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父親隻用了兩天,就完成了連魔法部都難以做到的精工細作。
    將這位二的兩塊皮革縫在自己的衣服上和塞德裏克的衣服上,幾乎不難解釋。
    首先他知道塞德裏克一定會死,所以這塊皮革要幫他抵擋死咒。至於哈利,大難不死的男孩肯定不會在這裏四年級就死掉的,況且多羅西婭自己也惜命得很,她還沒學會怎麽樣無私貢獻。
    再說了,萬一自己真死了,其他人的結局還怎麽改變。
    "這衣服......有點奇怪。"
    就在多羅西婭感歎,今天晚上自己應該不會丟命了的時候,塞德裏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多羅西婭轉身,看到他正皺眉打量著自己的戰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領內側,顯然是發現了這件衣服的不同之處。
    "怎麽了?"她故作平靜地轉身詢問。
    "說不清楚,"塞德裏克搖搖頭,"但穿著它,感覺像是......"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匯,"像是被什麽東西保護著。"
    多羅西婭的指尖微微收緊。
    除了她或許沒人知道,那是人頭獅身蠍尾獸皮的效果——它能抵擋所有咒語的攻擊效果,這事也許很多人會知道,但是不一定會有除了多羅西婭以外的人去用。
    "可能是心理作用。"
    她輕描淡寫地說,"比賽前的緊張感,誰都會有的。"
    塞德裏克看了她一眼,赫奇帕奇的直覺讓他察覺到了什麽,但他最終隻是笑了笑:"也許吧。不過......謝謝。"
    多羅西婭沒有回應,隻是轉身整理自己的戰袍,接下來她要做的,估計就是在上場前盯著塞德裏克會不會不穿這件衣服。
    拿著衣服和塞德裏克告別,回到寢室後,多羅西婭從衣袋裏取出那封燙金邊的信。她輕輕揮動魔杖,信紙上的字跡開始重組,顯露出真正的信息:
    如果必要,請我兒不顧一切的利用自己的魔法。
    信紙在她讀完的瞬間自燃,化作一縷銀煙消散在空氣中。
    多羅西婭不禁歎息一聲。或許今晚過後,一切的一切就會變的不一樣了。就算多羅西婭真的使用了邪惡的魔法,作為父親的阿拉裏克真的還有能力為多羅西婭解圍嗎?
    多羅西婭不懂,也不想再去想了。
    她坐在床上,一直反複的擦拭著魔杖。
    她心亂如麻,此事無解。
    晚餐時分,禮堂的燭光映照在四張長桌上,喧鬧聲此起彼伏。
    多羅西婭坐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中端,禮堂的天花板映照著外麵漸暗的暮色,飄浮的蠟燭在多羅西婭眼前投下搖曳的光影。
    今天的晚宴似乎格外熱鬧,畢竟今天是關鍵的一天。
    幾乎沒一會兒就會有幾個學生十分刻意的路過多羅西婭麵前,然後咯咯笑著和多羅西婭打招呼,得到回應以後又咯咯跑來。
    而多羅西婭,她機械地將一塊烤土豆送入口中,卻嚐不出任何味道。銀叉與瓷盤碰撞的清脆聲響在她耳中無限放大,仿佛整個禮堂隻剩下她一個人。
    "你臉色白得像幽靈。"
    德拉科突然湊近,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他借著桌布的遮掩,將一個冰涼的小瓶塞進她手心。
    "鎮定劑,兩滴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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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什麽大事……隻是有一點緊張而已。”多羅西婭笑著把小瓶子塞回德拉科手心裏。
    “我不太能確定喝鎮定劑算不算作弊……畢竟這是最後一場比賽了……我不敢這樣……”多羅西婭現在的謊話張口就來,幸好謊言並不拙劣,德拉科瞬時就信了。
    不過也許是被拒絕了麵子上過不去,德拉科假裝整理袖口,灰色的眼睛掃過教師席,最後沉沉的在多羅西婭耳邊低吟。
    "你父母來了。"
    多羅西婭猛地抬頭。在教師席最邊緣的位置,阿拉裏克·莎菲克正與鄧布利多交談。
    墨綠色的長袍上,銀線刺繡的蛇形家徽若隱若現。古德爾夫人坐在他身旁,紫羅蘭色的禮服裙像一朵盛開在黑夜裏的花。
    不知道是寒暄還是陰陽怪氣,但父母和鄧布利多離遠了看還是體麵的很,說了兩句話以後便就離開了。
    多羅西婭這才趕緊吃光了盤子裏的時候,離開了禮堂。
    勇士休息室裏,多羅西婭正在調整護腕的鬆緊。芙蓉的父母塞德裏克的父親還有韋斯萊夫人和比爾都來了,而多羅西婭左顧右盼,沒有發現父母的身影。
    她剛剛低下頭去,門被推開的聲響讓她渾身一僵。
    "我親愛的女兒。"
    古德爾夫人的聲音如同絲綢般柔滑。她快步走來,冰涼的手指撫過多羅西婭的臉頰,"你看起來疲憊極了。"
    多羅西婭聞到了母親身上熟悉的鈴蘭香水味,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她下意識地後退半步。
    阿拉裏克站在門口,銳利的目光掃過房間每個角落。他無聲地揮動魔杖,布下隔音咒後才開口。
    "戰袍還合身嗎?"
    "很合身。"多羅西婭的指尖無意識地觸碰胸口位置。
    多羅西婭仔細打量著父親。蒼白的臉龐依然年輕,洋溢著笑意。
    他的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服裝配飾也是精心搭配過的。毫無一點知道黑魔標記逐漸變的從未有過的明顯的恐慌感。而多羅西婭的母親亦然。
    “好像有一段時間沒回到這裏了,上次隻能呆在觀眾席上麵,現在竟然能回到城堡裏,感覺還真不錯。”
    古德爾抱著女兒說到。
    "時間到了,勇士們。"
    麥格教授的聲音傳來,隨後出現在勇士休息室裏。
    "請準備入場。"
    火炬的光芒將迷宮入口照得如同白晝,觀眾席上的人密密麻麻的,每個人身上幾乎都帶著支持的勇士的名字。
    出乎意料的,多羅西婭感覺自己的名字格外的多,要不然就是德拉科威逼利誘了其他人支持多羅西婭,要不然就是自己的父親提供了資金支持。
    至少在應援的氣勢上,多羅西婭還真沒輸。
    多羅西婭跟在麥格教授身後,看見塞德裏克正在與父親道別,芙蓉被馬克西姆夫人擁抱著,克魯姆獨自站在陰影裏擦拭魔杖,奇怪,卡卡洛夫怎麽不在了呢?
    而哈利,左邊小天狼星,右邊斯內普。
    阿拉裏克突然出現在她身側,手臂輕輕挽住她的。
    "抬頭挺胸,像個莎菲克。"
    他們走過裁判席時,斯內普正陪同哈利抵達。兩位成年巫師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激起無形的火花。
    "阿拉裏克,"
    斯內普的聲音比平時更加冰冷,"沒想到你會親自到場。"
    "女兒的重要時刻。"阿拉裏克微笑,那笑容不達眼底,"就像你特別關照波特一樣。"
    哈利困惑地看向多羅西婭,她卻隻是麵無表情地移開視線。
    假穆迪站在不遠處,魔眼瘋狂轉動著,當視線掃過多羅西婭的戰袍時,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這是什麽意思?多羅西婭心中頓時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幾乎是能感受到的,自己的臉色變的很差。不過下1秒又看見了坐在觀眾席上的德拉科和母親,多羅西婭又恢複了笑容。
    巴格曼的聲音通過魔法放大:"根據當前積分,莎菲克小姐將第一個進入迷宮!"
    阿拉裏克鬆開女兒的手臂,在她肩上用力一按:"別回頭。"
    多羅西婭深吸一口氣,走向那個被火炬照亮的入口。她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背上——德拉科擔憂的注視,哈利困惑的眼神,塞德裏克鼓勵的微笑,還有...父母複雜的凝視。
    當她的腳踏入迷宮的那一刻,身後的樹籬立刻合攏,將外界的光亮與聲響全部隔絕。迷宮內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寂靜,隻有她自己的呼吸聲在耳邊回響。
    迷宮的樹籬在身後合攏的瞬間,多羅西婭就察覺到了異常。
    空氣變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糖漿。她抬起手想擦汗,卻發現自己的動作被拉長成詭異的慢鏡頭——指尖劃過空氣的軌跡留下銀色殘影,如同蝸牛爬過的黏液。
    "熒光閃爍。"
    她嚐試念咒,聲音卻被扭曲成低沉的嗡鳴,魔杖尖端緩緩擠出一粒豌豆大的光點,足足用了十秒鍾才完全亮起。
    前方三英尺處,一座兩人高的沙漏矗立在岔路口。本該下落的銀沙正違反重力地向上倒流,每一粒沙子都折射出她變形的倒影。沙漏底座刻著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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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是最誠實的騙子」
    多羅西婭試圖向前邁步,右腿卻像陷在瀝青裏,足足五秒才完成一個踏步動作。更可怕的是,她發現自己指甲的顏色正在變深——時間紊亂正在加速局部衰老。
    "速速逆轉!"她用盡全力喊出咒語,聲音在粘稠的空氣中層層衰減。咒語光芒像被凍結的閃電,以肉眼可見的緩慢速度飄向沙漏。
    就在光斑即將觸及玻璃壁的刹那,多羅西婭突然閉緊嘴巴,在心底默念著修複如初。
    與此同時,想象著鍾表齒輪嚴絲合縫轉動的畫麵。
    "哢嚓!"
    沙漏毫無征兆地炸裂,千萬粒銀沙噴湧而出。多羅西婭下意識抬手遮擋,卻發現動作恢複了正常速度。
    可沒等她鬆口氣,那些濺落在袍子上的沙粒突然蠕動起來,化作半透明的水蛭狀生物,正順著袖口往皮膚裏鑽。
    戰袍內襯突然發燙,左腕內側傳來針紮般的刺痛。多羅西婭猛地抖動手臂,沙粒水蛭在觸碰到人頭獅身蠍尾獸皮紋路的瞬間,發出細微的尖叫後化為青煙。
    “原來真的有用。”
    多羅西婭在心裏想到。
    穿過沙漏殘骸,多羅西婭踏入一個六邊形鏡廳。十二麵等身鏡組成蜂巢結構,每麵鏡子都映出不同的她——
    左前方那麵鏡子裏,她穿著染血的魁地奇隊袍,手中魔杖滴落暗紅液體;
    正對麵的鏡像戴著銀質食死徒麵具,左臂黑魔標記清晰可見;
    最角落的鏡麵竟映出一具水晶棺材,裏麵的"她"麵色青白,胸口毫無起伏。
    "庸俗的心理把戲。"
    多羅西婭冷笑,魔杖直指血袍鏡像。
    "原形立現!"
    咒語擊中鏡麵卻如泥牛入海。血袍版多羅西婭反而向前跨出半步,鏡麵泛起水波紋。
    一個與她完全相同的聲音從所有鏡子中同時傳來:
    "說出我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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