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憤怒的老教授(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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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的陰冷潮濕被走廊另一端一間寬敞教室的奇特氛圍所取代。
西弗勒斯·斯內普——如今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正站在講台上。
他依舊一身黑袍,身形瘦削,臉色蒼白,但在這間他夢寐以求的,盡管絕不會承認的教室裏,他正用他那特有的、拖長的、飽含諷刺的語調點評著上一批學生實踐“除你武器”時犯下的“令人瞠目結舌”的錯誤。
然而,此刻,一種比任何黑魔法生物更讓他心煩意亂的情緒正在他胸腔裏啃噬。
多羅西婭·莎菲克。他的教女。竟然失蹤了幾天,而且馬爾福也不知道她的去向……到底是誰允許的?
而鄧布利多,那個老瘋子,隻是輕飄飄地送來一張紙條,用“家族事務”四個字就把他打發了。
作為她的教父、院長,他理應是第一個知情、並且有權知道詳情的人。
這種被排除在外、被自己視如己出的孩子隱瞞的感覺,比麵對一群巨怪還要讓他惱火和……擔憂。
一種他極力否認卻切實存在的擔憂最近一直縈繞著他。
他那銳利的、如同獵鷹般的目光掃過底下練習咒語的學生們,然後,猛地定格——在斯萊特林的學生群裏,那個空了幾天的位置上。
多羅西婭·莎菲克正坐在那裏,魔杖尖勉強冒出一絲微弱的紅光,正對著一個練習假人施展繳械咒,動作看起來如魚得水。
斯內普的聲音幾不可察地停頓了半秒。
漆黑的眼睛驟然眯起,裏麵飛快地掠過一絲極快的、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放鬆,但立刻被更洶湧的、被壓抑的怒火和一種“翅膀硬了”的陰沉所覆蓋。
她回來了?毫發無傷。卻沒有立刻來見他,而是直接混進了課堂!好笑的是已經上了這麽久了,他竟然剛看見他。
他周身的氣壓瞬間變得更低,仿佛能凝聚成烏雲,嚇得納威·隆巴頓差點沒拿住魔杖。
西弗勒斯像一道黑色的陰影般滑過教室,在經過她身邊時,冰冷的目光在她側臉上停留了令人窒息的兩秒。
接下來的指導時間裏,他對其他學生的批評變得格外尖刻,仿佛所有人的無能都在加劇他惡劣的心情。
叮鈴鈴——
下課鈴聲如同赦令,學生們大多鬆了口氣,開始匆忙收拾書本和魔杖。
“今晚的論文——
論述博格特與紅帽子的本質區別及應對策略的異同,二十英寸,不允許敷衍,後果你們知道的——”
斯內普冰冷的聲音蓋過了嘈雜聲
“現在,下課。”
學生們立刻魚貫而出,就連二十英寸的格外長的論文都沒能讓他們留在教室幾秒鍾質疑一下。多羅西婭也迅速將課本和筆記塞進書包,希望能混在人群裏溜走。
“多羅西婭。”
一個低沉卻帶著不容錯辨的怒意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直接叫了她的教名,卻更像一條毒蛇纏上了她的腳踝。
“留下。”
多羅西婭身體一僵,認命地轉過身。
斯內普站在講台旁,黑袍將他襯得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他沒有看那些匆忙離開的學生,所有的注意力都鎖定在她身上。
多羅西婭的身體瞬間僵住。
該來的還是來了。她看著潘西和達芙妮投來的同情又好奇的目光,暗暗吸了口氣,轉過身。
教室裏很快變得空蕩蕩,隻剩下她和站在講台旁、黑袍滾滾的斯內普教授。
地窖的門在他一個無聲的眼神下,“砰”地一聲關上了,發出沉重的回響。
斯內普緩緩踱步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眼睛裏沒有任何情緒,卻比憤怒更令人窒息。
“解釋。”他薄唇輕啟,吐出的單詞簡短、冰冷,不容置疑。
多羅西婭握緊了書包帶。
“教授?”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莎菲克。”
斯內普的聲音低沉而危險。
“你缺席了我的課,以及其他所有課程,持續了數天。
而我,作為你的院長,以及你在霍格沃茨的監護人,收到的唯一通知,是校長一句含糊其辭的‘因家族事務請假’。你有沒有家族事務,或許我比你了解的多!”
他微微前傾身體,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
“現在,你未經任何通知,又突然再次出現在我的課堂上,仿佛隻是去隔壁溫室逛了一圈。
你是否認為,我有權獲得一個比鄧布利多那敷衍的紙條更詳細、更合理的解釋?”
他的語氣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像冰錐,尖銳而寒冷。
多羅西婭能感覺到他在壓抑著怒火,一種因為被蒙在鼓裏、權威受到輕視而產生的真正憤怒。
多羅西婭沉默不語的被帶進了斯內普的辦公室。
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辦公室彌漫著一種緊繃的、蓄勢待發的氛圍。門在身後沉重關上,落鎖聲輕卻清晰。
斯內普在房間中央猛地轉身,黑袍翻滾。他臉色陰沉得可怕,那雙漆黑的眼睛裏壓抑著風暴,不僅僅是權威被挑戰的憤怒,更深處是一種被排斥在外的、屬於教父的焦灼擔憂。
“解釋。”
他聲音低沉,帶著冰冷的威壓,不容置疑。
多羅西婭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但那雙碧綠的眼睛裏沒有任何試圖辯解或討好的神色,隻有一種平靜的、甚至是固執的沉默。
她緊緊閉著嘴,仿佛打定了主意一言不發。
斯內普的耐心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磨。他向前逼近一步,無形的壓力幾乎讓人窒息。
“說話!”
他厲聲道,聲音陡然拔高,在地窖般冰冷的辦公室裏回蕩。
多羅西婭隻是微微抿緊了嘴唇,依舊沉默。甚至微微偏開了視線,看向牆壁上那張博格特的掛圖,仿佛那比眼前盛怒的教父更有吸引力。
這種徹底的、無聲的抗拒像一桶油澆在了斯內普的怒火上。
他猛地吸了一口氣,胸膛起伏,蒼白的臉上幾乎浮現出一絲被氣得扭曲的痕跡。
“好,很好。”
他的聲音變得極其冰冷,帶著一種危險的平滑
“學會沉默對抗了?你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或許你忘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他的目光銳利如刀,顯然暗示著攝神取念的威脅。
多羅西婭的身體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瞬,但依舊沒有開口。
她甚至緩緩地將目光轉回來,重新看向他,眼神裏沒有恐懼。
畢竟她精妙絕倫的大腦封閉術就是麵前這個人傳授的,多羅西婭的水平他最清楚不過。
坦然的說,世上應該沒有誰能從多羅西婭得腦子裏撬出來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