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韻眨了眨眼，把小毛團子放到地上。
    她歪頭看著秦淵，眼底滿是懵懂：“是因為那個歐陽恒嗎？”
    秦淵捏著啤酒罐的手指微微收緊，金屬罐發出輕微的變形聲。
    他眯起眼睛盯著眼前天真無邪的少女：“你知道歐陽恒？”
    女孩點點頭：“是那個推同伴進喪屍群的人，對吧？而且我之前好像聽過……”
    秦淵眯了眯眼，心裏莫名湧上一股不悅。
    “離他遠點。”
    “為什麽？”
    “他……”秦淵頓了頓，最終隻是冷冷地說了一句，“不是什麽好東西。”
    墨韻眨了眨眼，乖乖點頭：“哦。”
    她沒再多問，但秦淵卻莫名煩躁起來。
    她怎麽那麽聽話？
    是不是對誰都這樣？
    她怎麽能認識歐陽恒那個垃圾？
    “你就沒什麽想問的？”
    秦淵大步走到墨韻麵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比如，我為什麽說他不是好東西。”
    墨韻仰著臉與他對視，不但沒被他的氣勢嚇到，反而甜甜一笑：“我跟著你肯定聽你的話呀～”
    這句話不知怎麽取悅了秦淵，他周身的戾氣散了些，伸手揉了揉她亂蓬蓬的發頂。
    秦淵的手掌在墨韻發頂停頓了一瞬，指尖傳來柔軟順滑的觸感。
    他像是被燙到一般迅速收回手，轉身大步走向樓梯。
    “身上都是灰，去洗澡。”
    “在哪？”
    男人腳步沒有停頓，繼續回答著她的問題，“我的房間。”
    墨韻連忙跟上去，眼瞧著男人進了主臥，她想跟著進去卻被關在門外。
    “把我關外麵幹嘛………”
    她站在門口，剛要敲門，門卻在裏麵被打開了。
    秦淵垂著眼看她，將手裏的衣服塞到她懷裏，“現在可以了。”
    墨韻微微一怔，看向手裏的衣服，是一件寬大的體恤和短褲，尺寸明顯就是秦淵的。
    除此之外，男人又把一塊疊的四四方方的浴巾放到她的頭頂。
    “你幹嘛？”
    墨韻雙手抱著衣服，頭頂著浴巾，模樣有些滑稽。
    她睜著大眼睛，一雙漂亮的水眸毫無攻擊性地看著秦淵。
    秦淵被她這模樣弄得有些不自在，別過頭輕咳一聲：“還不進去。”
    墨韻扯下浴巾，閃身進入房間。
    房間內布置的極為簡約，隻有黑白灰三種顏色，連他衣櫃裏的衣服都是這樣。
    墨韻抱著衣服進了浴室，水聲響起的瞬間，秦淵推門而入。
    “麻煩精……”
    他努力忽視浴室裏的聲音，打開櫃子將一套新的被褥拿出來，轉身進了隔壁。
    看著鋪好的床鋪，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擦布，秦淵嗤笑一聲，又開始了打掃衛生。
    真是有病，上輩子欠她的。
    這個房子隻有秦淵一個人住，隔壁的熱水器還沒連接好，修理也費了點功夫。
    秦淵剛修好熱水器，一轉身就看到墨韻站在門口。
    她穿著他的t恤，寬大的領口滑到一邊，露出白皙的肩膀。濕漉漉的長發還在滴水，水珠順著纖細的脖頸滑進衣領，消失不見。
    光著的腳踩在地板上，腳趾微微蜷縮，似乎有些冷。
    秦淵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神暗了幾分。
    “怎麽不穿鞋？”他聲音有些啞。
    墨韻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無辜地眨眨眼：“忘了……”
    秦淵皺眉，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啊！”
    墨韻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你幹嘛呀？”
    “別把地板弄濕。”
    他硬邦邦地說著，卻小心地避開她濕漉漉的發尾，把人放到沙發上。
    小毛團子立刻湊過來，親昵地蹭著墨韻的腳踝。
    秦淵冷眼掃過去，小毛團子立刻縮了縮脖子，乖乖趴好。
    “等著。”
    他轉身進了浴室，拿出吹風機，插上電源後遞給她：“自己吹。”
    墨韻接過吹風機，卻遲遲不動，隻是眼巴巴地看著他。
    “又怎麽了？”秦淵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我累，不想自己吹……”
    她小聲嘟囔，手指無意識地絞著吹風機的線。
    秦淵：“..........”
    他深吸一口氣，認命地拿過吹風機，站在她身後。
    溫熱的風拂過發絲，秦淵的手指穿梭在她柔軟的長發間，動作意外的輕柔。
    墨韻舒服地眯起眼睛，像隻被順毛的貓。
    “秦淵。”
    “嗯？”
    “你真好。”
    秦淵的手頓了一下，隨即粗魯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閉嘴。”
    墨韻撇撇嘴，微微仰頭看他，臉上帶著委屈的小表情。
    “秦淵，你好凶……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嘛……”
    小姑娘濕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大有一種他不答應就哭給他看的架勢。
    秦淵張開的嘴巴又合上，把她的頭扶正後快速地吹著頭發。
    某人臉上還是凶巴巴不耐煩的樣子，可手上的動作愈發輕柔。
    明明是第一次給別人吹頭發的人，此時卻熟練的像是在理發店工作三年一樣。
    墨韻滿意地勾勾唇，不再說話，卻悄悄往後靠了靠，後背貼上他的胸膛。
    秦淵身體一僵，卻沒有推開她，盯著她白皙的脖頸輕輕哼了一聲：
    “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