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劍意入體,虛空初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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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礴的信息洪流,如同九天銀河倒灌,瞬間充斥了顧塵的識海。
一股是極致的鋒銳與蒼茫!仿佛跨越了無盡時空,來自天地初開、萬物鴻蒙之時的第一縷殺伐之氣!那並非簡單的“意”,而是一種近乎“道”的體現,蘊含著斬斷一切、破滅萬法的無上威能!
這便是,太古劍意!
哪怕僅僅是一絲,也讓顧塵這位曾經的準帝都感到心神震顫!其品質之高,遠超他前世所見過的任何劍意!
另一股信息,則玄奧晦澀,充滿了空間的扭曲與變幻。無數奇異的軌跡和節點在腦海中閃爍,勾勒出一種匪夷所思的身法奧義,仿佛能夠融入虛空,幻滅不定!
這便是,《虛空幻影》入門篇!
兩股信息衝擊著他的神魂,換做任何一個普通的聚氣境修士,恐怕瞬間就會識海崩潰,變成白癡。但顧塵的神魂何其強大,更有鴻蒙道體守護,隻是微微恍惚了一瞬,便立刻穩固下來。
他站在天樞古壁前,雙目微閉,表麵上看起來像是在感悟石壁上的古老符文,實際上,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對這兩大收獲的初步消化之中。
那一絲太古劍意,如同有生命般,在他的識海中遊弋,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鋒芒。它並未立刻融入,而是像一位孤傲的君王,在審視著顧塵的神魂。
而《虛空幻影》的法訣,則開始在他的意識中緩緩流淌、解析。鴻蒙道體親和萬道的特性再次顯現,那些原本晦澀難懂的空間至理,竟然以一種他能夠理解的方式,逐漸清晰起來。
周圍,天樞坪上的弟子們,依舊處於巨大的震驚之中,久久未能平複。
他們看著那個靜立在古壁前的黑衣少年,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一拳廢趙峰!
之前還一拳殺王猛!這等彪悍的戰績,刷新了他們對“天才”和“越級挑戰”的認知。
此刻,見顧塵擊敗趙峰後,非但沒有立刻離開,反而跑到這塊平平無奇的石壁前站定,更是讓他們感到疑惑不解。
“他在幹什麽?那塊破石壁有什麽好看的?”
“誰知道呢?也許是在故弄玄虛?”
“噓!小聲點!你沒看到趙峰的下場嗎?這位爺可不是好惹的!”
“不過……我好像聽說,這天樞古壁有些年頭了,似乎是宗門建立之前就存在的東西,隻是沒人能看出什麽名堂。”
“難道……他看出了什麽?”一些心思活絡的弟子,開始重新審視那塊他們平時根本不會多看一眼的石壁,試圖從中找出什麽奧秘,但終究一無所獲。
他們哪裏知道,最大的機緣,已經被顧塵通過係統簽到,悄無聲息地收入囊中了。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後。
顧塵緩緩睜開了雙眼。
識海中,那一絲太古劍意依舊懸浮著,但似乎不再那麽排斥,與他的神魂之間建立起了一絲微弱的聯係。想要將其徹底吸收煉化,還需要水磨工夫,並非一朝一夕之功。
但僅僅是初步的接觸,顧塵就感覺自己的精神意誌仿佛被千錘百煉了一般,變得更加凝練、更加鋒銳!舉手投足間,似乎都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淩厲之氣!
而《虛空幻影》的入門法訣,他已經初步理解了七七八八。這門身法果然玄妙無比,涉及到對空間波動的細微感知和利用,一旦練成,速度和詭異步伐將遠超趙峰的《幻影步》!
“太古劍意……虛空幻影……”顧塵心中充滿了激動和期待。
這兩樣東西,任何一樣出世,都足以引起腥風血雨!如今卻被他輕易獲得!
有了太古劍意打底,他未來無論是施展《流雲劍法》這種基礎劍技,還是以後獲得更高深的劍法,威力都將暴漲!甚至,他可以嚐試將這一絲劍意融入拳腳攻擊之中,提升殺傷力!
而《虛空幻影》,更是如虎添翼!配合他強大的神識和戰鬥經驗,足以讓他在戰鬥中立於不敗之地!逃命、追殺、潛行,都將得心應手!
“三個月後的七峰會武……”顧塵眼中精光一閃,“看來,‘驚喜’會比預想的更大!”
他再次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蘇輕雪之前站立的方向。
伊人已不在。
想來是剛才的衝突結束後,她便離開了。
顧塵心中略微有些失落,但很快便被更強的決心所取代。
“輕雪,等我!很快,我就能擁有足夠的力量,站在你身邊!”
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立威成功,震懾了宵小;簽到也獲得了逆天機緣。天樞坪人多眼雜,不是久留之地,更不是參悟劍意、修煉身法的場所。
他需要立刻返回星辰居,閉關!
將太古劍意初步煉化,將《虛空幻影》修煉入門!
想到這裏,顧塵不再停留,轉身便要離開天樞坪。
他一動,周圍的人群再次下意識地讓開道路,目光中充滿了敬畏。沒有人敢再上前搭話,更沒有人敢阻攔。
之前趙峰的慘狀,還曆曆在目!這位新來的顧師兄,看著年輕,下手卻狠辣果決,絕對是個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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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塵目不斜視,步履沉穩地穿過人群,朝著下山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即將離開天樞坪範圍時,一個蒼老溫和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如同清風拂過,隻有他一人能夠聽見:
“小友,留步。”
顧塵腳步一頓,猛地轉頭!
是誰?!
竟然能將聲音如此精準地傳入他耳中,而周圍其他人毫無察覺!這份對力量的掌控力,絕對是高手!至少也是長老級別!
他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在天樞坪邊緣的一棵古鬆下,不知何時坐著一位須發皆白、身穿樸素灰袍的老者。
老者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山間老叟,氣息內斂,毫不起眼。若非他主動傳音,顧塵的神識甚至會下意識地忽略掉他。
但此刻,顧塵的瞳孔卻微微一縮。
因為他從這位老者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深不可測、返璞歸真的氣息!仿佛一片平靜的汪洋,表麵不起波瀾,底下卻蘊藏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這種感覺,比宗主雲天河給他的感覺,似乎還要……古老?
“前輩是?”顧塵拱手行禮,態度恭敬。麵對這等存在,必要的尊重是必須的。
灰袍老者微微一笑,笑容和煦,如同鄰家爺爺:“嗬嗬,老朽隻是一個看守這天樞坪雜物的閑人罷了。小友不必多禮。”
看守雜物的閑人?
顧塵心中卻不敢有絲毫輕視。能在天樞峰這等地方當“閑人”的,豈會是普通人?
“剛才看小友在古壁前駐足良久,似乎頗有所得?”灰袍老者渾濁的目光落在顧塵身上,仿佛能夠看透人心,“那塊石壁,有些年頭了,蘊藏著一些小秘密。不過,能看懂的人,可不多。”
顧塵心中一凜。
這老者,難道看出了什麽?
他不動聲色道:“晚輩隻是覺得那石壁有些奇特,便多看了兩眼,談不上什麽所得。”
“是嗎?”灰袍老者笑了笑,意味深長,“小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和實力,肉身更是強橫得不像話,連趙家那小子的護身寶甲都擋不住你一拳。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似乎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顧塵心中警惕更甚,摸不清這老者的來意。
“不過……”老者話鋒一轉,臉上的笑容斂去幾分,帶著一絲告誡的意味,“年輕人,鋒芒太露,未必是好事。天樞峰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今日你打了秦劍和趙峰的臉,他們背後的勢力,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多謝前輩提醒。”顧塵平靜道,“晚輩行事,但求問心無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報之!”
他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其中蘊含的決心和殺伐之意,卻讓灰袍老者眼中閃過一絲訝色。
“好一個‘十倍報之’!”老者撫須一笑,似乎對顧塵的回答頗為欣賞,“有此心性,方能在這殘酷的修煉界走得更遠。”
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麽,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遞向顧塵。
“相逢即是有緣。這枚‘清心玉符’,便贈予小友吧。或許能在關鍵時刻,幫你守住一絲清明。”
那是一枚色澤溫潤的白色玉符,上麵刻著簡單的符文,散發著一股清涼寧靜的氣息。
顧塵看著這枚玉符,又看了看老者那真誠和善的眼神,略一猶豫,還是伸手接了過來:“多謝前輩厚賜。”
“嗬嗬,去吧。”老者擺了擺手,重新閉上眼睛,仿佛又變成了一個普通的打盹老頭。
顧塵再次躬身行了一禮,不再停留,轉身迅速離開了天樞坪。
直到顧塵的身影消失在山道盡頭,灰袍老者才緩緩睜開眼睛,渾濁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喃喃自語:
“太古劍意……空間道韻……竟然真的有人能從那塊廢石上得到機緣……還是被他一人同時所得……”
“鴻蒙道體……果然是應劫而生的變數嗎?”
“有趣,真是有趣……青雲宗這潭死水,看來是真的要被攪動了……”
他的身影,漸漸變得虛幻,最終如同青煙般,消散在了古鬆之下,仿佛從未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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