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將軍夫人赴大義,付瑤長老望相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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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夫人赴大義,
    付瑤長老望相齊。
    相傳,不知道多少年之前,九州大陸曾經連接在一起,漂浮在無垠的大海之中。整片土地,戰火不斷。國與國、部落與部落的爭鬥從未停止過。經過無數歲月的演化,有一名為迦的國家愈發強盛。一度成為天下第一強國,對邊疆各個小域成統禦之勢。
    外患皆熄,內憂滋長。幾百年後,伽國內部,尤其是皇族高層爭權奪利,卻無人關心國之大事、民之生計了。番邦們也都看出了伽國覆滅之勢,全都蠢蠢欲動。
    在伽國北疆,漫天黃沙之中有一座孤城名叫裕關。裕關城的百姓,戰時為兵,平時務農,整個裕關的使命,就是替伽國守衛北方門戶。裕關城主,人稱張將軍。到第四代張將軍的時候,裕關城內,放眼望去,皆是年老體衰的兵士。
    王朝隻顧內鬥,早就忘記了裕關的重要性。年輕的人們向往內陸的富足生活,紛紛選擇離開。張將軍多年奏請派兵無果,隻得沒日沒夜地巡查。終於,他的身體如同伽國王朝一樣,逐漸病入膏肓。
    而這一切,都看在外邦虎視眈眈的眼中。外邦明白,他們等待多年翻身的機會終於來了。於是他們大舉入侵,裕關城的老朽兵根本無法阻擋。外邦的野心、貪婪與不甘,將他們的刀刃磨得鋒利無比,裕關城的守軍在他們麵前,如同幹枯的蘆葦。
    寥寥幾日,就要對裕關城形成合圍之勢。而一封封加急戰報,換來的卻是皇城中的勾心鬥角“派兵過去不還是入張將軍的麾下?小小外邦根本不足以威脅我泱泱伽國。若是張將軍丟了裕關城,我們再將其奪回,赫赫戰功不說,整個北疆就都歸咱們了!”
    張將軍帳下參將紛紛進言“將軍!伽國已經把裕關當作棄子了,我們守不住的!裕關城中哪一個兵士不是世代衛國?求將軍降了,給他們一條生路吧!”屏風後的張將軍,早已是麵如白紙,毫無血色。他連起身都做不到,更加無法迎戰。
    不過,這個故事的主角不是張將軍,而是將軍夫人。將軍夫人對將士們說道“將軍有令,給外邦下戰書。明日日出時分,決戰!”就在將士們捶胸頓足的時候,將軍夫人又說道“戰書送達之後,你們趁夜離開,隻有這個辦法能為你們博得一線生機了。”
    “那將軍與夫人呢?”一參將問道,可將軍夫人的回答卻是“將軍生,則伽國亡;將軍戰死,則伽國有望。”
    一眼難以望盡的沙海之上,本應橙黃的朝陽,卻如滴血似的殷紅。外邦大軍早已列陣以待,裕關城門緩緩打開,卻隻有一騎走出。將軍身披金甲,手持長槍,麵龐上還係著一條紅色的圍巾,興許是為了應對沙塵。
    外邦主將疑惑道“不是定了決戰?這是要投降嗎?”緊接著從城後又殺出幾十名騎兵,他們大喊著“將軍,屬下與您一同赴死!將軍?”可這位將軍看起來似乎不太一樣。
    忽然狂風大作,沙礫卷入空中,如同黃龍一般攪擾戰場。將軍回頭一看,麵上的紅布被刮開,露出的居然是將軍夫人的容顏。她眼神堅毅,視死如歸,用長槍指著將士們命令道“你們必須活下去!把將軍的故事告訴伽國每一個人。任何參戰者,皆是違抗將軍令,死了也不配做裕關軍!”
    騎兵們個個眼含熱淚,下馬叩拜,他們最後問了一句“夫人,將軍呢?”將軍夫人撤下紅布,綁在了長槍之上,低聲說道“我很快就能再見到他了……”
    駕!
    半個月後,伽國各地出現了許多唱書人,他們手中的二胡與竹板演奏著同樣的曲子,口中唱著同一個故事
    黃沙漫天,血陽涕漣;
    裕關孤城,鏽戈豁劍。
    殘旗不揚,兵齒不全;
    來敵刃亮,斷命葦稈。
    孤將長槍,紅綢飄豔;
    金甲白馬,一騎衝萬。
    舍吾之命,換汝家安;
    讓終難久,平之路漫。
    顆沙迷目,黃丘如山;
    願子有了,奮平國患。
    將也帥也,欠疚內盼;
    夫兮妻兮,黃泉終伴。
    “那後來呢?”陸一鳴急不可耐地催促著付瑤講完將軍夫人的故事。付瑤說道“後來呀,盡管皇城裏仍是猶豫不決。可百姓們都知道了裕關城的慘烈,他們氣憤,他們恐懼,他們最終,團結了起來。也有很多軍隊不顧朝堂的反對,毅然決然地帶領人民的洪流奔赴戰場。居然就在無數普通百姓的支持下,驅離了入侵之敵。而且啊,還反過來逼迫皇族肅清朝政,換來了非常久的和平。”
    “可人們知道戰死沙場,一人衝殺敵陣的是將軍夫人嗎?”陸一鳴又問道,付瑤搖了搖頭回答說“那都是打完仗之後的事了,畢竟一個將軍的份量,更重。外患平定,唱書人們才說出最終的真相。不要覺得不公平,最終的結果是將軍夫人希望看到的。”
    陸一鳴被將軍夫人的大義感動,同時也明白了付瑤講述這個故事的原因。陸一鳴說道“付長老,您一直堅持快打、大打,就是希望自己的犧牲可以傳回兌字大陸,對嗎?”付瑤歎了口氣說道“沒錯。國與國之間的事太複雜了,我掌握不了。江一還肯定不願意插手坎艮戰爭,更別想派大軍過來了。如你之前所想,他能同意我帶弟子前來,也隻不過是為了削弱付家對兌字門的影響力。死在這裏,把我的故事傳回去,激發更多的人參與戰爭,是我唯一能為付付報仇而做的事了。”
    陸一鳴感慨道“唉,你們以前對付付太嚴厲了,她一直認為自己沒有家。在坤字大陸,凰鳥之靈衝破風雷扇,塑造鳳弓保護她;如今你為了替她複仇,願意舍命一搏。如果付付都知道的話,應該也挺欣慰的吧。可是付長老,將軍夫人是以戰止戰,為了大義甘願赴死。你對付付的疼愛我能理解,但如果兌字人真的大量參戰,必定死傷無數,那不見得是付付希望看到的。”話是這麽說,陸一鳴心裏明白,付瑤對錦付付的情感比伊在望要更加深,僅憑三言兩語,是勸不住她的。
    付瑤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她問道“卦師,如果這就是付付的心願呢?你還會阻止我嗎?你願意幫助付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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