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揩油很跌身份啊,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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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申英這點骨氣還是有,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樣服軟,又衝著鄧太吼:“你竟然同邊敘一起坑我?”
    “坑你?”邊敘哈哈一笑,“我是救你啊,蔣生。不如你同我講講,為什麽同和勝連簽對賭協議,一定不是想要脫離占尼虎,對吧?”
    “你,你……”
    “可是大影帝正在停工期,協議的賠款要負擔不起,要太太出來賣藝還債,對不對?
    對手過於狡猾,也隻能承認失敗。
    蔣申英慘白一張臉,問:“這樣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我看中蔣太的潛力,你相信我,她一定會紅,我捧她,捧到比占尼虎捧你還用心,一定捧到她比你更紅。”
    葉婉珍在樓上聽完這一出大戲,到這時候也忍不住衝下樓來:“那後天的戲怎麽辦?全部人員都在等她進組,她不來,誰來演‘阿瑤’?”
    安子宜這才在眾人麵前出聲:“什麽‘阿瑤’?”
    自然是本年度最流行漫畫改編,女主阿英男主生死相依,女二阿瑤癡情絕戀卻被一群惡棍玷汙。
    她不可置信,知道那場戲尺度有多大,看著蔣申英問:“你計劃要用我來給葉小姐抬轎?你計劃要‘蔣太’露點,拍限製級?”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一部戲就要同八卦小報趁熱打鐵,捧紅跟蔣申英有關係的兩個女人。
    他打一手好牌,一舉兩得,栽兩棵搖錢樹為他賺錢,算盤比占尼虎打得還要響,當然什麽樣的對賭協議都能打贏。
    但現在安子宜簽到了邊敘手裏,蔣申英還管她什麽死活,隻安慰葉婉珍:“無論怎麽樣,不會讓你的戲開天窗。”
    安子宜氣到發抖,直直盯著邊敘:“邊生,既然合同已經簽好,我還有一些細節需要談。”
    邊敘在這裏閑了一上午,到這時卻還要問問吹皮:“今天我有沒有時間?”
    簡直樂不可支看著細路妹臉都氣得發白,才點頭應:“可以,鄧太要不要一起?”
    鄧太自然要陪著做戲,四個人往前走,留下一對有難同當的苦命野鴛鴦,蔣申英還有空站起身:“等等。”
    邊敘走在安子宜身後,看著她不肯回頭的倔強背影。
    勾唇,轉身對住蔣申英,兩手一攤,仿佛悉聽尊便。
    蔣申英卻笑一笑,已經恢複彬彬有禮的氣度,恰到好處提醒:“邊生,聊完請記得送我老婆回家。”
    令安子宜周身驟然一冷。
    她與蔣申英有著完備的受到法律保護的婚姻注冊流程,甚至因為登記注冊時她超過16卻不滿21周歲,連她父母都有到場簽字同意。
    無論她此時此刻去到哪裏,終究還是需要回到這個‘家’。
    邊敘卻好像聽不懂蔣申英話中強調的所有權與歸屬權,一邊抱怨,一邊往外走,甚至還撞了一下安子宜的肩:“還要送哦?學生妹真是麻煩。”
    蔣宅門外,停著一輛黑色福士車和紅色MR2。
    陽光都配合他虛張聲勢,特意分配一束打在他紅色車漆上,既重又大且注重曲線美的車身都彰顯著它主人非同尋常的經濟實力。
    他看著她一張木氣呆呆的臉,伸手捏了把少女水澎的臉頰:“怎樣?以為古惑仔都是窮光蛋?”
    “出來混,為的是揾錢,不是丟命啊阿嫂。”他彎腰,拉開車門,紳士手請她進,“算是我好心送你一課,不收學費。”
    他啟動車子,不講道理的推背感讓她緊緊抓住胸前安全帶。
    MR2卻並未駛向葵青方向,一路往南,向皇後大道東,然後轉往司徒拔道。
    顯然,車手優越的操控技術與車子出類拔萃的過彎表現讓人頭暈目眩,無暇欣賞正午陽光之下,連接灣仔峽和太平山頂的港島景觀。
    她沉默的忍耐著。
    可邊敘卻知道,他身邊這個細路妹隻是表麵順從,抽離在紅港所有光怪陸離之外。
    蔣申英抓不住她,他也未見得可以做到。
    一腳急刹,輪胎在水泥路麵發出尖銳爆鳴之後,邊敘抓著她下車,握住她的肩膀,要她睜開眼看他:“搬出來住,就今天。”
    安子宜在他麵前倒一向口齒伶俐:“敢問蔣生,同你住跟同他住,有什麽分別?”
    總歸都是仰人鼻息寄人籬下,靠男人吃飯而已。
    而他發達大腦這一刻卻短路成二五仔,簡直信誓旦旦,就差拍胸脯:“最起碼我不會打你。”
    她笑。
    “那真是好值得誇讚。”
    原來此處為瞭望台,鬱鬱蔥蔥視線極佳,舉目眺望,剛剛電視中跑馬場賽馬地就在半山之下。
    安子宜後退兩步,脫離邊敘掌控:“邊生,我猜不到是什麽樣人生經曆讓你總是對‘阿嫂’情有獨鍾,但我從小已經修煉為鐵石心腸,與情愛絕緣。”
    “如果你要玩,我沒有時間和精力奉陪。如果你要拍拖,你看看山下從十八少女到四十八阿姐,想來個個都願意同你聊人生哲學。”
    邊敘簡直咬牙切齒,要不是為著保護她,他做什麽有耐心同蔣申英這類人大肆周旋大動幹戈。
    這軟骨頭,夠沒良心。
    他在她身後擲地有聲:“遊戲已經開始,除非我玩膩,你才有資格喊停。”
    她隻好重重歎氣,在他身上表現出一而再再而三的求知欲:“你同每一個阿嫂玩,通常會有多久的保鮮期?”
    “你想知道?那是不是應該玩過再講?”他不講武德,一把將她擁入懷裏,男人堅實火熱的胸膛貼住她的後背,一隻手臂輕輕鬆鬆環過她的細腰。
    又是這樣。
    她是天真到傻,才會指望他在和她所有交流中‘有正形’。
    “揩油很跌身份啊,大佬。”安子宜都要無奈,無論用任何談判手法,都無法規訓這位野性未馴的原始雄性記起二十世紀文明。
    他厚臉皮:“揩油?我都光明正大來的。信不信叫賽馬場所有人和馬都看到我怎麽吻你?”
    “打住。”她已經在他身上練就厚臉皮。這樣的親密姿態和露骨話語都沒能讓她臉紅,反而能冷冷靜靜同他談,“合同已經簽完,你打算安排什麽工作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