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第二天去公司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老黃對他的態度變了。
    說不上太好，可也不像是最開始一樣，隨意針對了，這讓杜康有些詫異，昨天沒來，這是發生啥了。
    寧瑩瑩見他來了，連忙招呼手讓他過來。
    “出什麽事了？大家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杜康將背包放下。
    寧瑩瑩小聲說，“你不知道，上次你不是否決了謎奧的投資？老黃不信邪，還準備投資，可就在昨天，謎奧被爆出逃稅漏稅，被調查了，現在似乎不光是套漏水的問題了，還涉及到了走私，老黃估計還在慶幸，當初沒有一意孤行。”
    慶幸？
    杜康覺得不見得，老黃的模樣更像是在怨恨。
    也對，少了一個吃回扣的項目，不過這怨恨的對象卻是弄錯了。
    他笑笑沒說話。
    上午例行開會，杜康也料想到了老黃會提起這件事，可萬萬沒想到，陳文會在會上鬧幺蛾子。
    “杜康，是不是你舉報的，你上次說了投資不合適，隻請假一天，謎奧就出事了，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你吧！”
    陳文開口說著，這話太有針對性，老黃也眯起了眼睛。
    上邊已經責問過他了，可他怎麽也想不到，會有這麽巧的事，那天剛說不行，昨天就出事了，這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杜康聽著這莫須有的罪名，差點笑出聲。
    “我舉報的話，我怕是會連你一起舉報，這麽維護謎奧，不知道還以為你是謎奧的走狗。”
    一句話惹得兩個人都猛的一怔。
    老黃心裏咯噔一下。
    不過轉念想，也是這麽個道理。
    他擺擺手，不再提這件事，再說，怕是要將他都繞進去了，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總公司那邊意圖要轉向醫藥器械方麵，這是上頭評估下來的合作對象。”
    所有人手裏都發了一張清單，泰華的名字赫然在列。
    泰華？
    他眯著眸子，表情沉了幾分。
    “上麵有意要和泰華合作，你們回去好好評估，三天後開會確定好投資方案，一二三四組分別提交。”
    說著老黃就擺手離開了。
    寧瑩瑩和趙川和杜康的表情差不多。
    “這泰華雖然名聲在外，不過卻是花名，怎麽合作。”
    “我倒是聽之前在泰華的人說，公司有個比較厲害的風投手，就是泰華的人不知道怎麽回事，根本就不聽人家的，本來泰華可以走的更遠，現在卻停滯不前了。”
    趙川聳聳肩，提起泰華也的確有些唏噓。
    當初泰華以迅猛之勢衝進商圈，短短半年的時候就坐到了高位，可也不過風光了兩年，就成了這幅光景。
    一旁的杜康一句話都沒說。
    泰華的情況他再清楚不過了。
    他覺得事情不太對，泰華被總公司那邊拒絕了，不可能會出現在這，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他沒有回應，在兩人好奇的眼神中，起身去了樓梯間，拿出手機，剛想給立森打電話，就聽到似乎是下麵樓層傳來的聲音。
    “您放心吧，這件事我肯定辦好，那小子平時出去也不喝酒，我猜肯定是酒量不行，到時候我兩杯把人放倒，您就帶著人過來，等徐總看到這些了就好了。”
    徐總？
    他腦袋裏倏地浮現了徐清雅的臉，會是她嗎？
    如果是她的話，那和這人打電話的人會是誰？
    他還想聽些有用的消息，那邊就掛斷了電話，似乎要朝上麵走過來，杜康眸色一沉，快步上了上麵一層，用紙箱將身體掩蓋住，等那人過去了，他這才出來。
    臨下班的時候，二組的人突然過來，說要一起吃個飯。
    平時幾個組沒事也會坐在一起吃飯，可今天杜康就是察覺到了不對。
    他找了個借口想要拒絕，一個男人上前，“杜康，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咱們二組叫你好幾次了都不來，我們可不管，今天一組全員都得到場，少一個都不行啊。”
    語氣戲謔，可仔細聽還有些緊張。
    杜康幾乎已經確定了，哪個打電話的人就是這人，好像叫——孫玉龍。
    好啊，既然送上門來了，那他就看看，這男人還準備了什麽。
    給郝玉川發了條消息，這就跟著他們往外走了。
    今天聚會的地點在一個會所。
    杜康就坐在一旁吃果盤，有人過來敬酒，他就舉起自己的果汁杯，隻說自己身體不合適。
    其他人都笑哈哈的過去了，也不想鬧得太僵，隻有一個人——
    “不是吧，來這裏不喝酒喝果汁，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杜康。”
    孫玉龍板著臉，有些不高興的看著杜康，大有一種杜康不喝酒就是不給他麵子的感覺。
    杜康也不生氣，隻是把玩著杯子。
    他正好坐在燈光下，頭頂上投下的燈光給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整個人看起來還帶著幾分陰翳，孫玉龍看著他這樣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他下意識輕咳一聲。
    瘋了嗎？怎麽可能！
    輕咳一聲，男人還想說話，就瞧見杜康薄唇微勾。
    “是不是男人——怎麽，上次在衛生間碰見的不是你？”
    “我這人不喜歡被強迫，不過，既然你提了，那我也給你這個麵子，你喝三杯，我喝一杯，如何？”
    他轉著手裏的果汁，那模樣可當真是矜貴又優雅。
    其他人這會也安靜下來了，看著這邊的情況。
    孫玉龍說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想到自己銀行卡裏多出來的錢，他一咬牙，一跺腳。
    “喝！今天誰不喝誰是孫子！”
    說完，拿起杯子連幹三杯，再抬眼的時候，他眼神中都帶著醉意。
    杜康笑著端起酒杯，慢條斯理的喝了口。
    孫玉龍見狀，得意的笑著，也顧不得在場有沒有別人。
    “杜康，你完了。”他說這話讓在場人心裏都咯噔一瞬，這孫玉龍是瘋了吧。
    寧瑩瑩聽到動靜走過來剛想說什麽，會所的門就被打開。
    郝玉川帶著人進來，看著在杜康麵前醉意熏染的男人，擰著眉頭讓人將孫玉龍帶走。
    他嫌棄的收回視線。
    “喝酒了？”他看著杜康麵前的酒杯，不高興的擰眉。
    “嗯，一杯。”
    杜康拿起果汁漱了漱口，起身跟著郝玉川離開了會所包間。
    他離開之後，身後的其他人都沸騰了。
    “不是，這杜康到底什麽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