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雅聞言愣了下，她什麽都沒說，杜康明白什麽了。
    杜康將剛剛生出的貪戀壓下，伸手抓著徐清雅的兩隻手抵在後麵的樹上，原本笑意漾開的眼睛此時沒有半分笑意。
    陰沉沉的，帶著據人千裏之外的疏離，好像回到兩人初見之時。
    “杜康，你想做什麽？”徐清雅看到仿佛換了個人的杜康，忽然一陣心慌。
    杜康冷沉的目光牢牢鎖在她身上，咬著後槽牙一字一句道。
    “你希望我幹什麽？吻你嗎？還是你隻是想看到我臣服在你麵前的樣子？”
    徐清雅搖搖頭，眼眶迅速濕潤，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說不出話。
    “哭什麽？還是說徐大小姐隻會這一招，不得不承認，你真的很會讓男人為你心軟。”
    看到她眼角的眼淚要掉不掉，杜康沒來由一陣煩躁。
    鬆開束縛住她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冷言冷語。
    “徐清雅，我隻說一遍，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要招惹我。”
    “要是想玩男人的感情，你找錯人，招惹我的後果，你承擔不起。”
    徐清雅聞言搖搖頭，她想說不是這樣的，她沒有想玩玩而已，她是認真的。
    可是這些話在看到杜康冷漠的眼睛，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徐清雅知道，就算她現在說了，杜康也未必會相信，她已經失去說出那句話最好的時機。
    “你現在不冷靜，我等你冷靜下來再說。”徐清雅抬手用手背抹了下眼角。
    她沒有選擇放棄，杜康能有這麽大的反應，說明他心裏是介意的。
    隻要介意，就還有機會，總好過在他麵前怎麽樣都引不起他的興趣，這才是最令人絕望的。
    杜康在原地踱步幾下，想到剛剛說話的語氣有點尖銳，重新望向她的時候語氣緩和了點。
    “我已經提醒過你，信不信由你。”
    徐清雅意識到他是誤會了，大家都在情緒上，原先她也很生氣，可是想到杜康留下的那一頁頁的備忘錄截圖，她就忍不住對他心軟。
    “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用你提醒。”徐清雅的反應跟剛剛比起來差不多。
    杜康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你車在哪？我送你回去。”
    這一次，徐清雅沒有拒絕，杜康跟在後麵，像個護花使者。
    比起來時，回去的時候要安靜很多。
    徐清雅剛用鑰匙打開車門，杜康轉身就走，招呼也不打，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莫名覺得有點可愛。
    杜康回到家洗完澡躺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腦海裏一幀一幀的回放著回來之前的畫麵。
    徐清雅的態度讓他捉摸不透，要是以前，早就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下來，哪曾見過見過這麽好說話的她。
    說不上來有多生氣，有的時候明明已經感覺到要生氣了，結果下一秒又被她摁下去。
    這太不符合她的人設，要是徐清雅繼續這麽一意孤行下去，很難不保證他不會生出強取豪奪的心思。
    到時候徐清雅估計會恨死他的吧！
    杜康將被子蒙在臉上，劉春和的事情都沒有讓他這麽為難。
    後半夜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清晨被鬧鍾叫醒的時候，臉上是滿滿沒睡夠的起床氣。
    “嘖，沒睡夠。”
    吐槽幾句，杜康還是從床上掙紮起來，一番洗漱結束，出門上班。
    在公司打卡上班，乘坐電梯出門，看到自己的座位麵前圍了不少的人。
    杜康有些詫異，伸手上前推開人群往裏擠：“讓讓，你們圍在這裏幹什麽？”
    有人聽到杜康的聲音，各種眼神往他身上飛過去，看戲的、好整以暇的、八卦的等等，應有盡有。
    杜康走的近了才知道，他的座位上，被人放了大大小小的禮盒，不知道哪個好事者打開了，裏麵是一捆一捆的錢。
    這些人哪見過這麽多人的錢，不知道是誰出手這麽闊綽，精心用禮盒準備這麽多錢。
    “杜康，你這是榜上誰了啊！這麽舍得給你砸錢。”
    “還精心包裝了下，怪有儀式感的。”
    旁邊的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但是杜康瞧著卻沒有多開心的樣子。
    這麽多錢突然出現，還是毫無征兆，能是什麽好事。
    “你們別誤會，我也不知道這錢是怎麽來的。”杜康試圖解釋，但是語言太蒼白，並沒有多少人相信他。
    大多數人繼續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對桌上這麽多錢腦補各種可能性。
    杜康借著上班時間到，催促大家回去工作的理由，把人趕走，慌忙拿起蓋子將這些錢全部蓋上，想晚點找個時間把它處理掉。
    這個時候出現這個，隻怕來者不善。
    事情要是到這，收場也不會太難，但是有些人就是不想看到，杜康這麽輕鬆將此事揭過。
    就在杜康正忙著“銷贓”的時候，電梯處傳來一聲怒吼。
    劉春和大步從外麵走進來，臉上掛著明晃晃的怒意，像是有什麽人惹到他一樣。
    他一進來，犀利的眼睛掃過在場的人，最後直接鎖定在杜康身上。
    或者說是杜康手裏還沒來及收拾完的禮盒上麵，劉春和氣勢洶洶的上前，一副準備找茬的樣子。
    “杜康，你啊你！我這麽看重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劉春和恨鐵不成鋼的聲音響起。
    之前那些因為八卦的人，此時此刻又重新聚集過來，一個個都豎著耳朵，不願意錯過一點情況。
    杜康瞥了眼看熱鬧的人，沒有因為劉春和的話失去理智，十分冷靜無辜的反問回去。
    “劉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劉春和看他不認錯，氣的將手裏的卷起來的紙扔在桌上，手指指著上麵。
    “這個時候你還跟我裝不知道，公司內部有人舉報，說你吃合作公司的回扣。”
    “我有心想幫你，沒想到你這麽囂張，把你吃的回扣堂而皇之的放在辦公室。”
    “你不僅辜負我的信任，還對不起我對你的期望。”
    劉春和氣紅了臉，杜康無語，桌上的錢怎麽就變成是他收下的回扣。
    “劉總，周末兩天我沒來過公司，這些錢我壓根不知情。”
    “查監控，肯定能還我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