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什麽顧慮嗎？”
    此時在談公事，杜康一本正經，嚴肅認真，他觀察趙川的表情變化，捕捉到他的遲疑。
    麵對杜康的誠懇提問，趙川糾結再三，還是打算實話實說。
    “我可以把這個機會給瑩瑩啊？她之前就挺期待可以往上走的。”
    杜康想過很多種可能，偏偏漏掉趙川是個戀愛腦的可能，這種人生大事上，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仔細想了想，還是拒絕趙川的想法。
    “我不能同意你的這個想法。”
    麵對杜康毫不遲疑的拒絕，趙川沒忍住：“為什麽？”
    “據我所知，你來公司的時間，要比寧瑩瑩的要長一些，所以我選了你。”
    “關於接替劉主管的位置，我想過是在你們之中的誰來接任。”
    “寧瑩瑩的確取得過不錯的成績，但是跟你比，還是有些距離，這就是我選你的理由。”
    麵對杜康給出來的理由，成功把趙川說服，他注意到趙川臉上轉瞬即逝的失落，杜康補充幾句。
    “這不會代表以後，寧瑩瑩確實也很優秀，你的存在也許能激發她的潛力，興許她很快就趕上你。”
    “她的內心堅韌，想要什麽會自己去爭，你說要是最後，她發現這個位置是你讓給她，你覺得她會真的開心嗎？”
    杜康抓著問題的核心解開繩結，趙川聽完也是茅塞頓開的感覺。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肯定能勝任這個位置。”
    趙川不再猶豫，而是痛快接下這個潑天的富貴。
    很快，在總公司的認命通知下來後不久，由杜康親自編纂的第一封公司通知，先後出現在員工的電腦桌麵上。
    上麵的內容是關於最新的人事調動，趙川成為新任主管，而且寧瑩瑩也升了一級。
    寧瑩瑩看到上麵有她的名字，感動的泣不成聲，嚇得趙川趕緊放下手裏的活，上前將寧瑩瑩抱在懷裏。
    知道哭泣的原因，瞬間哭笑不得。
    這一瞬間，他徹底頓悟杜康對他說的那番話，將懷裏的女人抱得更緊了些。
    杜康昨晚這一切，走到花盆後麵，將之前放在辦公室的監聽器取走，在電腦上仔細搜過劉春和在上麵的罪證。
    謹慎的完成備份，任由別人來收拾辦公室那些，不屬於他的東西。
    晚上的慶功宴，郝玉川不知道哪裏收到消息，吵著鬧著要一起去。
    一問才知道，是杜思雯好幾天沒有答應他的邀請，所以郝玉川可不得著急，於是在半路把人捎上。
    在杜思琪的家裏吃了頓豐盛的慶功宴，杜思雯在郝玉川的靠近時，耳朵變紅。
    杜康看著這兩人，估摸著應該也是快好事將近。
    酒足飯飽後的閑聊，杜康是不會看著手機，不知道在期待什麽。
    杜思琪發現杜康的不專心，特地挪到杜康身邊的空位坐下，舉杯碰了碰他手裏的酒杯。
    “在想什麽？今晚是你的主場，這麽不專心合適嗎？”
    杜康有些恍惚，他表現的應該沒有這麽明顯。
    “沒有不專心。”他否認這個事實。
    杜思琪看破不說破，此時杜思琪的注意力落在另外兩人身上，倒是沒人注意到他們，她暗戳戳的心思又冒出個頭。
    “離了這麽久，沒考慮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
    杜思琪慢悠悠的晃了下酒杯裏麵的液體，還卻是對著杜康說的。
    “你是長姐，長姐都不著急，我急什麽？”杜康意興闌珊的找了個理由搪塞回去。
    杜思琪真的是被他這張嘴氣到，哪有他這樣聊天的，好端端的把話題引到她身上。
    “你過分了啊！你怎麽不說你二姐，眼看著人家進度飛漲，你就沒點別的想法？”
    杜思琪不死心繼續試探，積極引用身邊的人作為例子。
    杜康的視線在他們那邊打轉一圈，不緊不慢的收回視線。
    “又起了撮合我跟孟熙禾的念頭是不是？她就這麽和你眼緣？”杜康除了想到他，也沒別人。
    杜思琪被戳中心思，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笑的很嬌。
    “我後麵有去了解了一下，我覺得你可以跟人家多接觸接觸。”
    “就算不喜歡，當個朋友也不錯，反正啊！比那個徐清雅好得多。”
    杜康原先散漫的視線，漸漸凝聚在杜思琪身上，好像自從他離婚回國之後，他姐對徐清雅的態度就不是很好。
    起初還沒有表現的很明顯，但是這幾次接觸下來，這種不喜似乎被放大不少。
    “你不喜歡徐清雅嗎？她是不是哪裏得罪你？”杜康苦思冥想，始終想不明白。
    “我說了，杜家的人最護短，我怎麽可能會對一個傷害過你的人有好臉色？”
    “這件事，我們姐妹三人私下聊過，並且已經達成共識。”
    杜思琪絲毫不掩飾對徐清雅的不喜，杜康看了另外的兩個姐姐，沒想到還有這一茬。
    不過對方已經好幾天杳無音信，說出來反倒顯得在意。
    杜康將手機隨意擱在旁邊，不再去看，捏著酒杯喝幾口，將那暗戳戳的期待給壓下去。
    “姐，你就別擔心，我還年輕，人生大事不著急。”
    “這種事急不來，人孟小姐這麽好我還是不要耽誤人家，還是那句話，別亂點鴛鴦譜。”
    杜康再次強調對孟熙禾的態度，杜思琪有力沒處使，看著杜康油鹽不進，最後沒忍住給他一拳。
    “好馬不吃回頭草，你可給我長點心吧！”
    “別一個坑栽進去兩次。”
    杜思琪意有所指，杜康也聽出她的言外之意。
    他搖了搖頭，覺得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他十分篤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放心吧，心裏有數。”
    杜康信誓旦旦，怎料第二天就有要打臉的跡象。
    他正忙著熟悉鼎盛的各項事務，好不容易忙完，正打算歇會的時候，徐清雅給他打過來電話。
    杜康看著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跳躍的名字，有些猶豫起來。
    接還是不接？
    手指放在屏幕上，十分誠實的滑向綠色那邊，徐清雅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出來。
    “杜康，我剛剛在國外出差回來，聽說你出事了，還好嗎？”
    “之前沒顧上看手機信息，不知道你在國內出事。”
    “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我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