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石門符文大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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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閻的掌心剛貼上石門,便像觸到燒紅的烙鐵般猛地一顫。
    那些青黑色的符文竟順著他的血管往上爬,在皮膚下織成網狀的灼痛。
    生死簿殘頁在懷裏發燙,金紋如活物般鑽出衣襟,纏上他的手腕,與石門符文遙相呼應。
    "穩住!"白狐仙的指尖覆上他手背,狐火特有的暖意順著交握的手渡進來。
    她的狐尾不知何時纏上他後腰,替他擋住一塊從頭頂砸下的碎石。
    林閻側頭,看見她耳尖沾著血漬——方才護盾碎裂時被飛石擦的,此刻卻還強撐著朝他笑:"你掌心的金紋在動,和符文的走向一樣。"
    塌方聲已經近在咫尺。
    李道士背靠著洞壁,左手掐著"鎮陰訣",右手握著半張燃到盡頭的驅邪符,道袍下擺還掛著塊尖石,正滴滴答答往下淌血。
    張婆婆蜷在他腳邊,枯瘦的手攥著林閻的衣角,氣息輕得像飄在風裏的蛛絲:"《幽冥錄》裏說...封魔門開,需以"生門"引"死符"。
    小閻,你懷裏的殘頁..."
    林閻猛地一怔。
    三天前在洞穴石壁上發現的符文,他曾用殘頁拓印過——當時金紋隻淡淡的亮了半寸,如今卻像被點燃的線香,順著他的手臂往石門上竄。
    再想起老書生給的那把青銅鑰匙,齒痕處的紋路不正是和石門符文同出一源?
    "生門引死符。"他低聲重複,額角滲出冷汗。
    生死簿殘頁本就是陰司之物,而石門封印的是上古邪祟——或許這殘頁,正是張婆婆說的"生門"?
    他咬了咬牙,將殘頁從懷裏抽出來。
    金紋突然暴漲,在半空畫出詭異的軌跡,竟和石門符文形成鏡像。
    白狐仙的狐耳突然豎起:"小心!
    這些符文在吸收你的生氣!"
    林閻卻感覺不到疼了。
    他的視線穿過跳動的金紋,看見符文深處流轉的暗河——那是被封印的陰氣,每道符文都是鎖,而殘頁是鑰匙。
    三天前石壁上的符文排列,其實是鎖眼的位置圖;老書生給的鑰匙,齒痕對應著需要先激活的前三道鎖。
    "李叔,幫我護法!"他突然提高聲音,"白姑娘,用狐火照著第三、第七、第十二道符文!
    張婆婆,您說的《幽冥錄》裏,封魔門的生門是不是在中央?"
    張婆婆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指向石門正中央那個模糊的獸首紋:"是...九幽冥火鑄門,獸首是吞陰口。"
    林閻的指尖按上獸首雙眼。
    殘頁金紋"刷"地鑽進獸首,石門突然發出鍾鳴般的震顫。
    他想起在洞穴裏發現的另一組符文——當時以為是裝飾,現在看來竟是啟動順序!
    他深吸一口氣,按照石壁上的順序開始念誦:"離火破陰,震雷開冥,坎水引魂——"
    每念一個字,對應位置的符文便亮起幽藍的光。
    白狐仙的狐火精準地落在第七道符文上,那符文突然"活"了,像條蛇般遊向獸首。
    李道士的驅邪符全部拍在四人周圍,形成金色屏障,擋住不斷掉落的碎石。
    張婆婆的聲音雖弱,卻異常清晰:"接下來是坤位!
    坤為地,承萬物之重——"
    "轟!"
    最後一道符文亮起的瞬間,石門發出悶響。
    林閻被反震力掀得撞在白狐仙身上,兩人一起摔進石縫裏。
    白狐仙的狐尾本能地圈住他後頸,緩衝了撞擊。
    李道士踉蹌著撲過來,拽住林閻的腰帶往回拉:"門開了!
    快——"
    一道黑影突然從他們身側掠過。
    是老書生。
    林閻的瞳孔驟縮。
    方才眾人全神貫注解符文時,那老頭不知何時退到了陰影裏,此刻正掐著個黑鱗做的指訣,朝張婆婆懷裏的布包抓去。
    林閻認得那個布包——半小時前在洞穴暗格裏找到的第二把鑰匙,此刻正鼓囊囊地躺在張婆婆腿邊。
    "老東西!"李道士反應最快,甩出道符就追。
    可老書生的動作比平時快了三倍不止,黑鱗在他掌心凝成尖刺,"噗"地刺破李道士的道符。
    張婆婆驚得想護布包,卻被老書生的衣袖帶倒,布包"啪"地摔在地上,第二把鑰匙滾了出來。
    林閻從白狐仙懷裏掙起來,生死簿殘頁自動浮在他麵前。
    金紋如刀,朝著老書生的手腕割去。
    老書生頭也不回,另一隻手彈出三片黑鱗,竟和金紋撞出火花。
    白狐仙的狐火"呼"地燒向他後背,他卻突然矮身,抓起鑰匙就往石門裏鑽。
    石門已經開了半尺,門後傳來的鐵鏈聲震得人耳膜發疼。
    老書生的腳尖剛踏進門縫,林閻的手已經扣住他後領。
    兩人同時踉蹌,林閻感覺掌心一痛——老書生後頸的皮膚下,竟凸起密密麻麻的黑鱗,像無數小刀片在割他的手。
    "你到底是誰?"林閻咬著牙低吼。
    老書生側過臉,眼底的恐懼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某種癲狂的興奮:"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要出來了。"他突然用力一拽,林閻沒防備,被扯得往前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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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狐仙尖叫著撲過來,卻隻抓住林閻的衣角。
    石門"吱呀"一聲,又開了幾分。
    門後湧出的陰氣裹住老書生的身體,他手裏的鑰匙突然發出血光,和石門符文連成一片。
    林閻看見他的嘴角咧開,露出和三天前完全不同的、帶著腥氣的笑:"林小友,謝謝你幫我開門。"
    "鬆開!"林閻猛踢老書生的膝蓋,另一隻手死死攥住鑰匙鏈。
    兩人的血混在一起,滴在石門上,竟讓符文亮得更盛了。
    門後傳來的鐵鏈聲突然變成無數人的尖叫,像是有什麽東西正順著鐵鏈往上爬。
    白狐仙的狐火已經燒到了老書生腳邊,李道士的驅邪符拍在石門上,炸出一片金光。
    張婆婆在地上摸索著,抓住林閻的腳踝:"小閻...鑰匙裏有...有封印..."
    老書生突然發力,林閻感覺虎口一熱——鑰匙鏈斷了。
    老書生抓著半把鑰匙竄進石門,剩下的半把"當啷"掉在林閻腳邊。
    石門在他身後劇烈震動,竟開始緩緩閉合。
    "追!"李道士抹了把嘴角的血,抄起桃木劍就要衝。
    林閻卻一把拽住他,盯著腳邊那半把鑰匙——鑰匙斷口處,隱約能看見裏麵嵌著塊碎玉,泛著和老書生黑鱗一樣的冷光。
    石門閉合的速度越來越快。
    白狐仙撲過去想撐住門縫,卻被陰氣灼傷手臂,疼得縮回手。
    林閻彎腰撿起半把鑰匙,殘頁上的金紋突然全部鑽進鑰匙斷口,在玉塊上照出一行小字——
    "封魔門開,神魔同歸"
    洞穴頂部傳來最後一聲悶響。
    眾人抬頭,看見無數碎石如暴雨般砸下。
    白狐仙咬著牙撐起最後一道狐火護盾,李道士背起張婆婆,林閻攥著半把鑰匙,盯著已經完全閉合的石門。
    門後,鐵鏈聲漸漸遠去,卻有個模糊的聲音,混在塌方聲裏,清晰地鑽進他耳朵:
    "林閻...你以為你救了他們?
    不,你隻是...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
    碎石砸在護盾上,發出密集的脆響。
    林閻望著石門上重新暗下去的符文,突然發現老書生剛才站過的地方,有幾滴黑血——不是人血,倒像是某種妖獸的鱗液。
    他摸了摸懷裏的殘頁,金紋此刻蔫蔫的,像被抽幹了力氣。
    白狐仙的狐火開始閃爍。
    李道士喘著氣:"撐不住了,得找其他出口!"張婆婆在他背上咳嗽:"往...往左,有暗河..."
    林閻最後看了眼石門,把半把鑰匙收進懷裏。
    他能感覺到,老書生的話像根刺,紮進了他的後頸——門後到底封印著什麽?
    那老頭和上古封魔門到底有什麽關聯?
    更重要的是...
    他摸了摸殘頁,突然想起白狐仙之前說的話:老書生斷劍上的紋路,和石門符文相似。
    而方才老書生搶鑰匙時,他瞥見對方手腕內側,有一道和斷劍一模一樣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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