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真是一點辦法都沒。
    明天去村長那邊賣賣慘，讓他揩揩油，沒準還能弄個雞蛋回來。
    再多的，她也沒法了。
    “不，我不要吃雞蛋，我就要吃肉我就要吃肉！”
    石頭躺在地上打滾，嘴裏不停的叫嚷著。
    秦寡婦真是沒了辦法，為了哄他吃飯，隻好先答應了下來。
    “行，你今天先把飯吃了。”
    “明天，明天媽就去給你弄條小魚，咱也燉魚湯喝。”
    一聽這個，石頭這才老老實實的起來，坐下來吃飯了。
    秦寡婦無奈歎了口氣，心裏苦啊！
    她臉雖然不是村最俊的，但身材卻是最好的。
    尤其是沉甸甸的胸脯，和挺翹的大鼙鼓。
    在周圍的十裏八村，都是數得著的。
    以前她男人在的時候，其他的人也就是嘴上花花，不敢對她動手動腳。
    可現在她成了寡婦。
    遠的不說，就隔壁的老劉頭都多大歲數了。
    每次還偷摸的摸上幾把。
    她一個寡婦，能跟誰說呢，都咽了下去。
    因為這事，那劉嬸子看她可不順眼了。
    她要是過去，肯定又得被罵。
    那魚是哪來的，她也是知道的。
    老劉頭帶著魚回來的時候，特地跟她顯擺了顯擺。
    說是周家那個混球，最近不知道怎麽轉性了，開始好好過日子了。
    這魚，就是他下河摸的。
    可她家窮的叮當響，沒什麽值錢的東西拿去換。
    從哪弄條魚呢？
    秦寡婦越想越發愁，哄著石頭睡著之後，盯著家裏掉灰的牆發起了呆。
    視線不經意落在桌子上那幾顆落灰的子彈上，心中打定了主意。
    這玩意是她男人私下弄來的。
    槍自然是被村裏收走了，不過這東西沒人查。
    當時她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就多留個心眼留下了。
    聽說那姓周的想不開，也當了守山人。
    沒準這玩意，他用得上，或許能換上一條小魚兒。
    ……
    第二天一早，周衛國從溫暖的被窩裏醒了過來。
    看著懷裏睡的正熟的顧晚秋，心滿意足。
    他躡手躡腳的從床上走了下來，打開了門。
    突然一陣冷風刮了過來，讓周衛國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怎麽又冷了。”
    周衛國嘟囔了一句，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兒。
    事關十幾條人命的大事兒。
    他特地又蹲在自家院子裏觀察了一遍，更加確信就是今年！
    今年的冬天，要比以往都要冷。
    一開始也沒人放在心上，可後來越來越冷，寒潮下來了。
    他們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可那個時候已經晚了。
    那年冬天死了不少人。
    周衛國剛剛經曆了媳婦兒病死，小姨子慘死，嶽母跳井的事情。
    早就沒了生的欲望，就躺在自家的破房子裏，靜靜的等死。
    可他命硬，她這個想死的沒死成。
    反倒是村裏其他人死了不少。
    這輩子，他光顧著自家媳婦了，倒把這件大事兒給忘了。
    看著自家這破屋子，周衛國皺了皺眉。
    他自己倒沒事兒，但是他媳婦兒這身體可受不了。
    而且還有他小姨子和丈母娘呢。
    她們三個人絕對扛不住，看來得多置辦點東西，把山腳下的破房子加固一遍才行。
    “姐夫，今天起的這麽早啊。”
    顧晚晴主動打著招呼。
    她昨天也想明白了。
    既然她姐都不介意，那她也沒什麽好扭捏的。
    好男人嘛，大家都想嫁，她得主動點才成。
    “咳，昨天睡得早。”
    周衛國尷尬的摸著鼻子，心情有點複雜。
    昨天晚上他媳婦兒說的話，又出現在了腦海裏。
    讓他現在看見顧晚晴都有點不自然了。
    他可不是沒看上，就是這是他小姨子，得給他點時間適應才成。
    “姐夫，你看你早上起的著急的，這領子還在裏麵兒呢。”
    顧晚晴說著，上前伸手幫周衛國整了整衣服。
    她的小手不經意碰到周衛國的脖子，兩個人都鬧了個大紅臉。
    好在沒多久，林鳳嬌就端著飯出來了。
    周衛國急忙去旁邊洗了把臉，這才回屋去叫他媳婦起了床。
    他早上喝了一大碗米糊，又吃了兩個窩窩頭。
    然後便去村長李建民家拿槍。
    槍是要領的，那五塊錢的補貼，他也是要的。
    原本昨天隻想著，拿五塊錢去扯點布，整點棉花，現在看來怕是不夠用了。
    “村長，我過來拿槍。”
    周衛國也知道村長不待見自己，也沒廢話。
    他拿了槍拿了錢就走，絕不墨跡。
    “東西都在那了，你自己去吧，不過這子彈可沒多少，隻能給你五顆。”
    “剩下的，你想再要就得花錢買了。”
    李建民麵無表情的說著。
    旁邊的李建軍早就忍不住捂著嘴笑出聲了，一臉的幸災樂禍。
    周衛國就知道他們父子倆沒想著放過自己，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這種事上做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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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五顆子彈，倒是也夠了。
    若是不碰上野豬什麽的，倒也用不到槍。
    周衛國知道跟他們摻和也沒什麽結果，點了點頭去看槍了。
    這槍都是上麵統一給守山人配備的，即便李建民作為村長，在這種事兒上也不能亂來。
    周衛國掂量了掂量，是那種最傳統的土槍。
    這也是他們村裏最好的裝備了。
    周衛國裝好槍和子彈，扭頭朝李建民要錢。
    “村長，守山人每個月的五塊錢呢，我可得先領了。”
    “誰知道，我能不能撐過一個月，這錢你得先給我，我可不接受後麵補。”
    周衛國可知道，他們村長有多摳門。
    這五塊錢，今天要是不要了，再想要可就難了。
    “爸，給他吧。”
    “這五塊錢給了他也白給，我看他連第一個月都撐不過去。”
    李建軍難得大方了一回。
    畢竟他昨天回來之後，可是聽人說了，山上又出現了野豬的蹤影。
    那野豬塊頭可不小，就是五六個年輕漢子都不一定能弄得住。
    更別說是周衛國一個人了。
    他要是撞上，肯定沒命活。
    早晚都得死，犯不著為了這五塊錢，讓周衛國在這兒磨嘰幾天。
    “給，不過是五塊錢，還能短了你的，真是一輩子沒見過錢。”
    李建民不情不願的從口袋裏掏出了五塊錢，放在了桌子上。
    周衛國可不客氣。
    這是他應得的，拿上錢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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