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蜀山大殿內聚集了所有新收的弟子。巨大的鴻蒙石靜靜矗立在殿堂中央，古樸的石麵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散發著淡淡的靈光。
    “今日便是檢驗你們靈根的時候。”蜀山掌門段天齊站在高台上，聲音威嚴地傳遍整個大殿，“鴻蒙石乃是上古遺物，能夠準確檢測出每個人的靈根品質。”
    趙羽站在人群中，心中忐忑不安。作為一個穿越者，他對自己的實力並沒有太多把握。周圍的弟子們竊竊私語，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雲申身上。
    “聽說沈雲申師兄的靈根品質極佳，這次肯定能震驚全場。”
    “那是自然，沈師兄可是沈雲起的哥哥，血脈純正。”
    “倒是那個趙羽，真不知道怎麽混進來的。”
    這些議論聲清晰地傳入趙羽耳中，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冷嘲熱諷。李英奇站在一旁，神色平靜，隻是偶爾看向趙羽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深意。
    “沈雲申，你先來。”段天齊開口道。
    沈雲申昂首挺胸地走向鴻蒙石，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他伸出手掌，輕輕貼在石麵上。
    瞬間，整個大殿都被耀眼的光芒照亮。鴻蒙石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聲，石麵上的符文一個接一個地亮起，足足亮了八層之多。
    “八品靈根！”段天齊的聲音中帶著驚喜，“沈雲申，你擁有八品上等靈根，實乃天賦異稟！”
    大殿內頓時響起一片驚歎聲。八品靈根已經是極為罕見的天賦，放眼整個修真界也是萬中無一。
    沈雲申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他環視四周，享受著眾人敬佩的目光。當他的視線落在趙羽身上時，眼中閃過一絲挑釁。
    “趙羽，該你了。”沈雲申故意提高了聲音，“讓大家看看你的靈根如何。”
    趙羽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向鴻蒙石。周圍的弟子們都屏住呼吸，等待著這個備受爭議的新弟子會有怎樣的表現。
    當趙羽的手掌觸碰到鴻蒙石的瞬間，整個大殿仿佛被雷電擊中一般。
    轟！
    震天動地的轟鳴聲響起，鴻蒙石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幾乎要將整個大殿照成白晝。石麵上的符文瘋狂閃爍，一層、兩層、三層……一直到第九層，每一層都散發著璀璨的金光。
    但就在第九層符文即將完全點亮的瞬間，段天齊突然伸手，一道無形的力量將鴻蒙石的靈光瞬間收斂。
    大殿內陷入詭異的寂靜。
    “咦？怎麽沒有聲音了？”
    “鴻蒙石怎麽不響了？”
    “哈哈，肯定是這個趙羽沒有靈根，所以鴻蒙石都懶得檢測！”
    沈雲申的笑聲最為刺耳：“我就說嘛，這種人怎麽可能有靈根。大家看看，連鴻蒙石都沉默了，這說明什麽？說明他根本就是個廢物！”
    其他弟子也紛紛附和，嘲笑聲此起彼伏。
    趙羽愣在原地，滿臉困惑。他明明感覺到了鴻蒙石劇烈的反應，為什麽會突然停止？難道自己真的沒有靈根？
    “下一個。”段天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幹澀，他避開了所有人的目光。
    隻有李英奇，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明悟。九品靈根，這是傳說中的極品靈根，千年難得一見。難怪掌門要隱瞞這個秘密。
    檢測繼續進行，但氣氛已經變得異常沉重。趙羽像是被孤立了一般，站在角落裏，任由周圍的嘲笑聲一波接一波地襲來。
    “周翰，你來吧。”
    周翰拍了拍趙羽的肩膀，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然後走向鴻蒙石。
    鴻蒙石微微亮起，但隻有薄薄的一層光芒，顯然是最低等的靈根。
    “二品靈根。”段天齊的聲音中沒有絲毫情感波動。
    周翰撓了撓頭，嘿嘿笑道：“還行還行，至少比某些人強。”他看向趙羽，故意大聲說道：“兄弟，咱倆算是難兄難弟了。”
    這話引來更多的嘲笑聲，但周翰毫不在意，反而走到趙羽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走，今晚我請你喝酒，咱們兩個"廢物"好好聊聊。”
    趙羽苦笑著點點頭，心中五味雜陳。
    檢測結束後，弟子們三三兩兩地離開了大殿。沈雲申被一群人圍在中央，享受著眾星捧月的待遇。
    “沈師兄，您這靈根天賦，將來必定能成為我們蜀山的核心弟子。”
    “是啊，八品靈根，這在整個修真界都是罕見的。”
    “沈師兄，您能不能指點指點我們的修煉？”
    沈雲申虛偽地擺擺手：“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互相幫助是應該的。”說著，他有意無意地看向趙羽，“當然，有些人可能需要的幫助比較特殊。”
    這話又引起一陣哄笑。
    趙羽默默地走出大殿，心情複雜至極。他總覺得今天的檢測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羽哥，別聽他們胡說八道。”周翰追了上來，“我覺得你肯定有靈根，隻是鴻蒙石可能出了什麽問題。”
    “算了，都這樣了，還能怎麽辦？”趙羽搖搖頭，“也許我真的不適合修煉。”
    “胡說！”周翰急了，“你可是拿了入門試煉第一名的人，怎麽可能沒有靈根？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兩人走在山道上，夕陽西下，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翰子，你說沈雲申為什麽要處處針對我？”趙羽突然問道。
    周翰想了想：“可能是因為他弟弟沈雲起的事情吧。聽說沈雲起最後被定為修煉魔道，死得很慘。沈雲申可能覺得是你害死了他弟弟。”
    “可是沈雲起明明是被魔族控製的啊。”
    “這個誰知道呢？反正現在整個蜀山都認為沈雲起是自甘墮落，才會被魔族利用。”周翰歎了口氣，“沈雲申現在是八品靈根，地位水漲船高，更不會聽任何解釋了。”
    夜幕降臨，兩人在山腰的一處茶樓坐下。周翰真的點了酒，兩人邊喝邊聊。
    “羽哥，我怎麽都想不通，你的實力明明那麽強，為什麽鴻蒙石會沒有反應？”周翰又一次提起這個話題。
    趙羽也很困惑：“我也不知道。當時我明明感覺到了很強的反應，但就是沒有聲音。”
    “你說會不會是掌門故意的？”周翰壓低聲音，“我注意到當時掌門的表情很奇怪。”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