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們遇到那隻狐狸精的時候。”趙羽小心翼翼地試探。
    “狐狸精？”李英奇轉過身，臉上閃過一絲困惑，“你說的是望月？”
    趙羽點頭。他注意到李英奇提到“望月”這個名字時，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你…記得她的名字？”
    “當然記得。”李英奇的語氣變得有些冷淡，“那樣的妖精，想忘記都難。”
    趙羽心中一喜，看來李英奇確實還記得一些事情。但她接下來的話讓他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趙師弟，你不會是對那隻狐狸精動了心思吧？”李英奇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妖就是妖，你可千萬不要被她的美色迷惑。”
    “我沒有…”趙羽想要解釋，但李英奇已經轉身走向門口。
    “好好練功，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門被輕輕關上，留下趙羽一個人在房間裏。他看著手中的《清心訣》，心情複雜。李英奇顯然誤會了什麽，但他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接下來的幾天，趙羽按照李英奇的指導勤加練習。《清心訣》確實很適合他，內息運行起來比之前順暢了許多。但每當他想要找機會和李英奇談論那晚的事情時，李英奇總是找各種借口避開。
    這天傍晚，趙羽正在後院練功，遠遠看見李英奇從他麵前經過。
    “李師姐！”
    李英奇腳步頓了頓，但還是停下來等他。
    “功法修煉上有什麽不懂的嗎？”她的語氣公事公辦。
    “不是，我想問的是…”趙羽猶豫了一下，“那天晚上，除了望月，你還記得別的事情嗎？”
    李英奇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趙師弟，你到底想說什麽？”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怒意，“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那隻狐狸精，難道你真的對她…”
    “我沒有！”趙羽急忙打斷她，“我隻是想知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李英奇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說不清的情緒。
    “那晚的事我記得不太清楚，隻記得遇到了妖精，然後就昏過去了。”她的語氣變得平靜，但趙羽能感覺到她在說謊，“至於其他的，我不想再提起。”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李師姐…”趙羽想要追上去，但李英奇已經快步走遠了。
    趙羽站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李英奇明顯還記得一些事情，但她為什麽要隱瞞？而且她對自己的態度也變得越來越疏遠，這讓他感到困惑和失落。
    夜深了，趙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他想起李英奇剛才的表情，那種複雜的情緒讓他心中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床榻上，趙羽忽然想起那個雨夜，想起李英奇在他懷中的溫度和呼吸。那時的她是那樣的柔弱無助，和現在的冷漠判若兩人。
    或許，她也和自己一樣，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秘密和困惑。
    “救命啊！救命啊！”
    周翰連滾帶爬地衝進蜀山大門，臉色煞白如紙，渾身衣衫破爛不堪。他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仿佛身後有什麽恐怖的東西在追趕。
    “周師兄，你這是怎麽了？”幾個弟子連忙上前攙扶。
    周翰哆哆嗦嗦地抓著最近的一個師弟，眼中滿是驚恐：“妖…妖怪！山下有妖怪！”
    “什麽妖怪？”
    “吃人的妖怪！”周翰的聲音都在顫抖，“整個縣城…到處都是屍體…太恐怖了！”
    很快，消息傳到了各位師長耳中。長老們麵麵相覷，心知事情不簡單。周翰雖然紈絝，但膽子一向不小，能把他嚇成這樣，山下必定出了大事。
    “你仔細說說，到底看到了什麽？”一位長老沉聲問道。
    周翰哆嗦著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斷斷續續地說出事情經過。
    原來他今天下山想去縣城裏的醉仙樓吃頓好的，誰知剛進城就發現街道上異常安靜。走了一段路後，他發現了第一具屍體。
    “那個人…他…”周翰說到這裏又開始發抖，“他的脖子被咬斷了，渾身都是抓痕，血肉模糊…就像被什麽野獸撕碎了一樣。”
    趙羽站在人群後麵，心中一沉。這種死法…
    “然後呢？”長老繼續追問。
    “我想著可能是遇到了猛獸，正要離開，結果又發現了第二具、第三具…整條街上到處都是這樣的屍體！”周翰的聲音越來越高，“我嚇得要死，正想逃跑的時候，就看見…”
    他說到這裏忽然停住了，眼神變得呆滯起來。
    “看見什麽了？”
    周翰嘴唇囁嚅，但發不出聲音。他的眼神開始渙散，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樣。
    “周翰！周翰！”長老連聲呼喚，但周翰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應，隻是呆呆地坐在那裏，嘴裏偶爾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呢喃。
    “這…這是怎麽回事？”
    “可能是受到了什麽刺激，或者…”長老的臉色變得凝重，“中了什麽法術。”
    很快，周翰的父親——當地的縣令——得到消息後派人上山，要求蜀山無論如何都要救治周翰。迫於壓力，蜀山的醫師們輪番上陣，但任何方法都無效。周翰就像個傻子一樣，除了基本的生理需求外，對外界毫無反應。
    這件事在蜀山內部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一來是因為山下確實出現了妖怪傷人的事件，二來是周翰這種奇怪的狀況讓人摸不著頭腦。
    趙羽心中更是不安。根據周翰的描述，那種撕咬的傷痕…很像是妖獸所為。而且周翰最後看到的東西，很可能就是導致他變成這樣的原因。
    “看來隻能用那個方法了。”趙羽暗暗下定決心。
    夜深人靜時，趙羽悄悄來到周翰的房間。周翰正呆呆地坐在床邊，眼神空洞地看著窗外。
    “周師兄。”趙羽輕聲叫了一聲，但周翰毫無反應。
    趙羽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開始運轉內息。這是他在穿越前世界裏掌握的一種特殊能力——精神探查。雖然在這個世界裏還沒有嚐試過，但現在也隻能冒險一試。
    隨著內息的運轉，趙羽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變得飄渺起來。他小心翼翼地將一縷精神力延伸出去，向周翰探索而去。
    起初什麽都感覺不到，但漸漸地，他似乎觸碰到了什麽。那是一團混沌的意識，充滿了恐懼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