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看到周翰滿心歡喜地下山，看到他在青城縣遇到的恐怖場景。那些死者的慘狀，那些鮮血和殘肢，都曆曆在目。
    “確實夠恐怖的。”趙羽皺著眉頭。
    然而讓他真正震驚的，是接下來出現的身影。
    望月。
    那個應該在深山老林中的妖怪，竟然出現在了青城縣。而且他的樣子完全變了，眼神冰冷殘忍，手爪鋒利異常，正是造成那些死者慘狀的元凶。
    “這不可能……”趙羽瞪大了眼睛。
    在他的記憶中，望月雖然是妖怪，但卻頗有義氣，甚至還救過周翰的命。怎麽可能變成這樣嗜血的怪物？
    畫麵中，望月正在瘋狂地屠殺無辜的百姓，每一次出手都極其殘忍。那些齒痕抓痕，正是他留下的。
    最恐怖的是，當周翰看到望月的時候，望月竟然直接朝他撲了過來，眼中滿是殺意。
    “等等……”趙羽突然發現了一個細節。
    望月的眼神雖然冰冷，但在看到周翰的瞬間，眼中竟然閃過一絲痛苦。而且他的動作雖然凶猛，但似乎並沒有真正想要殺死周翰的意思。
    “這是怎麽回事？”
    趙羽仔細觀察，發現望月的額頭上有一個若隱若現的印記。那個印記散發著詭異的光芒，像是某種控製法術的標誌。
    “他被人控製了？”
    這個發現讓趙羽心中一驚。如果望月真的被人控製，那麽幕後黑手的目的是什麽？為什麽要讓望月在青城縣殺人？
    更重要的是，為什麽要特意讓周翰看到這一切？
    “難道……”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趙羽心中升起。
    這會不會是一個針對自己的陷阱？
    畢竟周翰一直在暗中觀察自己，如果有人想要對付自己，利用周翰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正在趙羽沉思的時候，周圍的景象突然開始崩塌。
    “不好！”
    趙羽連忙施展法術，準備將周翰的意識從恐懼中拉出來。然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終於來了。”
    趙羽猛然轉身，隻見望月的身影出現在了記憶的深處。但這個望月和剛才那個嗜血的怪物不同，眼神清澈，表情痛苦。
    “望月？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不是我的本意。”望月的聲影有些虛幻，“我被人下了咒，控製了神智。但在看到這個人類的時候，我拚命想要傳達一個信息。”
    “什麽信息？”
    “小心……”望月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心你身邊的人……”
    話音未落，望月的身影就消失了。
    趙羽心中一震，望月的警告讓他感到不安。身邊的人？難道蜀山中有人對自己不利？
    就在這時，周圍的記憶世界徹底崩塌。趙羽連忙抓住周翰的意識，準備一起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然而就在即將離開的瞬間，他看到了最後一個記憶片段。
    那是周翰第一次見到自己時的真實想法。
    “終於找到你了，趙羽。”記憶中的周翰眼中閃爍著某種光芒，“師父說得對，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師父？”趙羽心中一震。
    然而還沒等他想明白，意識就被強行拉回了現實世界。
    睜開眼睛的瞬間，趙羽發現自己已經汗流浹背。而床上的周翰，此時正睜著眼睛看著他，眼中不再是之前的呆滯，而是一種複雜的情緒。
    “你看到了什麽？”周翰開口問道。
    他的聲音很輕，但足以讓趙羽確認，這個家夥已經完全清醒了。
    “我看到了很多。”趙羽緊緊盯著他，“包括你的真實目的。”
    周翰沉默了片刻，然後苦笑道：“看來瞞不住了。”
    “說吧，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周翰猶豫了一下，“我是奉命來監視你的。”
    這個答案雖然在趙羽的意料之中，但聽到之後，他心中還是湧起一股憤怒。
    “奉誰的命？”
    “我不能說。”周翰搖了搖頭，“但我可以告訴你，望月的事情是個陷阱。有人想要利用他來對付你。”
    “我知道。”趙羽冷聲道，“關鍵是，你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周翰看著趙羽的眼睛，緩緩說道：“我原本的任務是監視你，收集你的信息。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在這段時間的接觸中，我發現你並不是那些人說的那樣。”周翰的聲音有些顫抖，“你救過我，保護過我，把我當成真正的師弟。我不想再欺騙你了。”
    趙羽盯著他看了良久，試圖從他的眼中看出謊言的痕跡。但他看到的隻有真誠和愧疚。
    “如果你真的想要彌補，那就告訴我，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周翰閉上眼睛，長長地歎了口氣：“我真的不能說。但我可以幫你，從現在開始，我站在你這邊。”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周翰睜開眼睛，“望月的事情隻是個開始，接下來還會有更大的危機。你需要盟友。”
    趙羽沉默了。
    他知道周翰說的有道理。既然有人在暗中對付自己，那麽多一個了解內情的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好，我姑且相信你一次。”趙羽說道，“但如果你敢再欺騙我……”
    “我不會的。”周翰認真地說，“我發誓。”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趙羽，你在裏麵嗎？”
    是蘇天行的聲音。
    趙羽和周翰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趙羽起身開門。
    “掌門，周翰已經醒了。”
    “真的？”蘇天行大喜，“太好了！”
    他走進房間，看到周翰正坐在床上，眼神清明，不禁鬆了口氣。
    “周翰，你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多謝掌門關心。”周翰恭敬地說道。
    “那就好。”蘇天行點了點頭，然後轉向趙羽，“你是怎麽做到的？”
    “隻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趙羽含糊地說道。
    蘇天行沒有深究，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你為蜀山立了大功。這件事我會向周大人解釋的。”
    等蘇天行離開後，趙羽重新坐到床邊。
    “現在告訴我，望月到底怎麽了？”
    周翰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我在城裏看到的望月，確實被人控製了。那個人很強，而且對妖怪的控製術很精通。”
    “你知道他是誰嗎？”
    “不知道。”周翰搖頭，“但我知道他的目的。”
    “什麽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