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趙羽的語氣很堅定，“比任何時候都好。”
    等李英奇離開後，望月突然露出了一個調皮的笑容。
    “你這個朋友，似乎對我很關心呢。”她故意貼近趙羽，“該不會是擔心我會吃了你吧？”
    趙羽被她的話逗笑了，這才是他記憶中的望月——那個會開玩笑、會撒嬌的女子。
    “你想吃我？”他也配合地裝出害怕的樣子，“那我可得小心點。”
    “對啊，我可是很凶的妖精呢。”望月做了個凶惡的表情，但配上她那張絕美的臉龐，反而顯得格外可愛。
    兩人笑鬧了一陣，氣氛變得輕鬆了許多。
    但趙羽知道，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頭。那些綠袍人不會輕易放棄，而蜀山那邊也不一定靠得住。
    “我們需要變得更強。”他握住望月的手，“隻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望月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夜色漸深，兩人依偎在一起，仿佛要將所有的溫柔都獻給對方。
    但在這份溫柔之下，卻是即將到來的更大風暴。第三十六章生死存亡
    北齊軍的第二波攻勢來得更加猛烈。
    嗚——
    低沉的號角聲在龍牙鎮外響起，那聲音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讓城頭上的守軍都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來了！”李青嗓子已經喊啞了，聲音沙啞得像破風箱，“準備！”
    城外的北齊軍重新整隊，這次他們學聰明了。前排的步兵舉著巨大的盾牌，後麵跟著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兩翼的騎兵則在尋找機會迂回包抄。
    “他們想三麵合圍。”武飛雪冷聲道，“西段和北段壓力會很大。”
    趙羽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他快速掃視著城外的敵軍布陣，腦子裏飛快地計算著雙方的兵力對比。
    北齊這次出動了至少兩千人，而龍牙鎮的守軍加上臨時征調的民夫，滿打滿算也就五六百人。四比一的兵力差距，還是在攻城這種最消耗守軍的戰鬥中。
    “傳令下去，”趙羽聲音平靜，“把備用的弩箭都搬上來，火油彈也準備好。今天這一仗，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
    “是！”
    王瑾在一旁聽著，手心裏的汗水越來越多。他看著趙羽那張年輕的臉，竟然找不到半點慌張的痕跡。這個平時看起來溫和有禮的七皇子，在生死關頭展現出來的冷靜和果斷，簡直讓人敬畏。
    “王大人，”趙羽突然轉過頭，“你會用弓嗎？”
    王瑾一愣，下意識地點頭：“略懂一二。”
    “很好，”趙羽遞給他一把弓，“今天我們都是龍牙鎮的守軍，沒有什麽皇子不皇子的。”
    王瑾接過弓，心情複雜得無以複加。他本來是來監視趙羽的，現在卻要跟他並肩作戰。
    嗚——
    號角聲再次響起，北齊軍開始了第二輪攻擊。
    這次他們明顯吸取了教訓，步兵方陣推進的速度很慢，每前進一步都要仔細觀察城頭的動靜。盾牌舉得密不透風，弓箭手跟在後麵，隨時準備壓製城頭的守軍。
    “放！”
    李青大喝一聲，城頭上的弓箭手齊射，箭矢如雨點般灑向城下。
    叮叮當當的聲音響成一片，大部分箭矢都被盾牌擋住了。隻有少數幾支箭矢找到了縫隙，射中了北齊士兵，慘叫聲在方陣中響起。
    “床弩！”武飛雪在西段厲聲喝道。
    嘎吱——
    幾架床弩同時發射，粗大的弩箭帶著尖銳的破風聲，直接穿透了盾牌，在北齊軍的方陣中撕開了幾道血淋淋的缺口。
    “好！”城頭上的守軍發出一陣歡呼。
    但北齊軍的反擊也來了。
    咻咻咻——
    密集的箭雨從城下射來，城頭上的守軍趕緊躲在牆垛後麵。幾個躲閃不及的民夫被射中，慘叫著倒下。
    “穩住！都穩住！”趙羽在箭雨中大聲喊道，“等他們靠近了再動手！”
    北齊軍的步兵方陣越來越近，已經能看清他們臉上的表情。那些北齊士兵眼中閃爍著凶光，嘴裏不斷發出野獸般的咆哮聲。
    “準備火油彈！”
    一個個陶罐被點燃引信，冒著黑煙。
    “等等……等等……”趙羽緊緊盯著城下的敵軍，“再近一點……”
    北齊軍已經衝到了城牆根下，開始架設攻城梯。
    “現在！”趙羽一聲令下。
    呼呼呼——
    火油彈如流星般從城頭砸下，在北齊軍中爆開一團團火焰。慘叫聲立刻響成一片，不少北齊士兵被燒成了火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滾。
    但這次北齊軍準備充分，他們用濕毯子撲滅身上的火焰，繼續往前衝。
    “滾木！礌石！”
    巨大的原木和石頭從城頭砸下，砸得城下血肉橫飛。但北齊軍就像瘋了一樣，前麵的倒下，後麵的立刻填上，硬生生用屍體往城牆根底下堆。
    “他們要登城了！”李青聲音都變了調。
    幾架攻城梯已經搭在了城牆上，北齊士兵揮舞著彎刀，嚎叫著往上爬。
    “武將軍！”趙羽大喝一聲。
    “明白！”
    武飛雪提著長槍，帶著幾個士兵衝到了攻城梯前。長槍如毒蛇般刺出，一個爬到一半的北齊士兵慘叫著栽了下去。
    但北齊軍的數量太多了，城牆的其他地方也架起了攻城梯。幾個北齊士兵已經爬上了城頭，正在跟守軍廝殺。
    “頂住！給我頂住！”趙羽抽出腰間的長劍，親自衝了上去。
    一個北齊士兵揮舞著彎刀朝他砍來，趙羽側身躲過，長劍從對方的肋下刺入。那個北齊士兵瞪大了眼睛，張嘴想說什麽，卻隻吐出了一口血。
    王瑾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從來沒想過，那個平時溫文爾雅的七皇子，竟然有如此淩厲的劍法。
    “王大人！小心！”
    一個北齊士兵從側麵衝了過來，彎刀直奔王瑾的腦袋。王瑾大驚失色，手忙腳亂地想要躲閃，卻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跤。
    眼看彎刀就要砍下來，一支箭矢突然從旁邊射來，正中那個北齊士兵的咽喉。
    王瑾回頭一看，竟然是一個年輕的民夫。那個民夫朝他點了點頭，又轉身去對付其他的敵人。
    “多謝！”王瑾大聲喊道，心中湧起一陣暖流。
    戰鬥越來越激烈，城頭上到處都是廝殺聲。北齊軍源源不斷地爬上城牆，守軍的傷亡越來越大。
    “殿下！”李青跑到趙羽身邊，“西段快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