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擊？”李青有些不解。
    “對，遊擊。”趙羽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龍牙鎮周圍地形複雜，咱們占盡地利。隻要運用得當，未必不能以少勝多。”
    正說著，院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守夜的士兵跑進來，氣喘籲籲地說：“報告將軍，哨兵發現西北方向有火光，疑似有大股人馬在移動。”
    趙羽和李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想法。
    “來了。”趙羽淡淡地說。
    子時三刻，月亮躲進了雲層。
    巴圖魯策馬立在一個小山包上，身後跟著三百蒼狼銳士。夜風吹過，戰馬打著響鼻，鐵甲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
    “大人，龍牙鎮就在前麵五裏處。”副將阿骨打策馬來到巴圖魯身邊，壓低聲音說，“我們的探子已經三天沒有消息了。”
    巴圖魯眯起眼睛，望向龍牙鎮方向。那裏燈火稀疏，看起來一片安寧。
    “哼，區區一個邊陲小鎮，也敢跟我北齊過不去。”巴圖魯冷哼一聲，“今夜就讓他們知道，惹怒蒼狼銳士的下場。”
    阿骨打有些擔憂：“大人，我們的探子全部失蹤，會不會是中了埋伏？”
    “埋伏？”巴圖魯不屑地笑了，“就憑那個小鎮？我打聽過了，龍牙鎮總共就百十號人，還都是些老弱病殘的守備軍。就算他們發現了我們的探子，又能怎麽樣？”
    阿骨打還想說什麽，但看到巴圖魯那張冷峻的臉，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巴圖魯舉起手中的彎刀，月光下刀刃泛著寒光：“傳令下去，全軍出擊。記住，雞犬不留。”
    “是！”
    三百蒼狼銳士悄無聲息地向龍牙鎮摸去。他們都是草原上的好手，馬蹄被厚布包著，人人身手矯健。在夜色掩護下，如同一群餓狼撲向羊群。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龍牙鎮早就做好了準備。
    鎮子南邊的一個小山坡上，獨狼正帶著幾個“暗刃”隊員趴在草叢裏。他們已經在這裏等了整整一夜。
    “來了。”獨狼通過望遠鏡看到了遠處移動的黑影，“人不少，估計有三百人。”
    身邊的隊員悄聲問：“現在怎麽辦？”
    “按計劃行事。”獨狼收起望遠鏡，“等他們進入伏擊圈，立刻點燃信號火把。”
    與此同時，龍牙鎮內。
    趙羽站在城牆上，身邊站著李青和幾個守備軍的頭目。他們都屏息凝神，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大戰。
    “將軍，您真的確定他們會來？”一個頭目忍不住問。
    “會來的。”趙羽很肯定，“巴圖魯這個人我了解，他是個典型的草原漢子，有仇必報。探子全軍覆沒，他咽不下這口氣。”
    話音剛落，南邊山坡上突然亮起了一團火光。
    “來了！”趙羽精神一振，“各部按計劃行動！”
    城牆上的守備軍立刻行動起來。有的人搬箭矢，有的人準備火油，還有的人檢查床弩。雖然人數不多，但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巴圖魯帶著蒼狼銳士已經接近了龍牙鎮。看著眼前這座小鎮，他心中湧起一股征服的快感。
    “阿骨打，帶一百人從正麵攻擊。剩下的人分兩路，從左右兩翼包抄。”巴圖魯快速布置著，“記住，速戰速決。”
    “是！”
    就在蒼狼銳士準備發起衝鋒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鎮子外圍突然亮起了數十支火把，將夜色照得如同白晝。緊接著，一陣密集的弩箭雨從四麵八方射來。
    “有埋伏！”巴圖魯大吃一驚，“撤！”
    但已經晚了。趙羽早就在鎮子周圍布置了陷阱。除了弩箭，地上還挖了許多深坑，坑裏插滿了尖銳的木樁。
    幾匹戰馬踏中陷阱，連人帶馬摔了進去。淒厲的慘叫聲在夜空中回蕩。
    “衝過去！”巴圖魯知道現在退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蒼狼銳士不愧是精銳，雖然遭到突襲，但很快就重新組織起來。他們揮舞著彎刀，向龍牙鎮的城牆衝去。
    城牆上，趙羽舉起手中的長弓，瞄準了衝在最前麵的巴圖魯。
    “嗖！”
    一支箭矢破空而去，直奔巴圖魯的心髒。
    巴圖魯雖然大意，但反應極快。他側身一躲，箭矢擦著他的肩膀飛了過去。
    “小子，有兩下子！”巴圖魯抬頭看向城牆，正好與趙羽的目光對上。
    四目相對，殺氣騰騰。
    “弓箭手，齊射！”趙羽大喝一聲。
    城牆上的守備軍立刻放箭，數十支箭矢向衝來的蒼狼銳士射去。
    草原騎兵雖然悍勇，但在這種地形下，他們的優勢發揮不出來。馬匹在狹窄的通道裏施展不開，反而成了活靶子。
    “該死！”巴圖魯眼看著手下不斷倒下，心中憤怒到了極點。
    這時，阿骨打策馬衝到他身邊：“大人，地形對我們不利，還是撤吧！”
    “撤？”巴圖魯瞪著血紅的眼睛，“撤到哪裏去？”
    “回枯泉綠洲，重新計劃。”
    巴圖魯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傳令，撤退！”
    蒼狼銳士開始後撤，但趙羽怎麽可能讓他們輕易離開？
    “獨狼，該你們上場了。”趙羽對著夜空吹了一聲口哨。
    這是事先約定好的信號。
    獨狼帶著“暗刃”隊員從後方包抄過來，專門截擊那些落單的蒼狼銳士。這些特種兵在夜戰中如魚得水，出手就是殺招。
    “啊！”
    一個蒼狼銳士剛想上馬逃跑，就被獨狼一刀割斷了喉嚨。
    “啊！”
    另一個想要回頭救援的騎兵，被兩個“暗刃”隊員前後夾擊，死得不能再死。
    夜色中，殺聲四起。
    巴圖魯帶著剩下的蒼狼銳士且戰且退，但傷亡越來越大。原本的三百人，現在隻剩下不到兩百了。
    “大人，再這樣下去，我們全都要死在這裏！”阿骨打焦急地說。
    巴圖魯臉色鐵青，心中的憤怒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龍牙鎮竟然有如此強的防守力量。
    “記住這筆賬！”巴圖魯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龍牙鎮，“我們走！”
    蒼狼銳士在夜色中狼狽而逃，留下滿地的屍體和鮮血。
    城牆上，趙羽看著遠去的敵人，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