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勉強舉劍格擋，卻被巨大的力量震得連退數步，虎口開裂，鮮血淋漓。
    “哈哈，這就是你的實力？”沈雲起得勢不饒人，劍招連綿不斷，每一擊都帶著強大的真氣。
    趙羽險象環生，身上的傷勢更加嚴重。但就在這時，他腦海中突然閃過夢中的畫麵——自己死在山洞中，血流滿地。
    不！絕不能就這樣倒下！
    一股強烈的不甘和憤怒在心中燃燒，趙羽的眼神變得堅毅無比。即使身體殘破，即使實力不濟，他也要戰鬥到最後一刻！
    演武場上劍光飛舞，沈雲起的攻勢如狂風暴雨般密集。趙羽已經連續後退了十幾步，身上又添了數道劍傷，鮮血染紅了衣襟。
    “師弟，認輸吧，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沈雲起劍尖指向趙羽，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煩。
    在他看來，這場比試早就該結束了。一個連築氣期都沒達到的人，怎麽可能是自己的對手？繼續打下去隻是在浪費時間。
    台下的弟子們也開始起哄：
    “認輸吧，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沈師兄已經夠仁慈的了，換作別人早就把你打成重傷。”
    “真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挑戰沈師兄。”
    趙羽喘著粗氣，握劍的手在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這些人的嘲笑聲仿佛針刺般紮在他心上，但更讓他憤怒的是自己的無力。
    如果就這樣認輸，他永遠無法變強，永遠無法改變命運，永遠無法保護重要的人。
    “我說過，絕不認輸。”趙羽擦去嘴角的血跡，重新舉起長劍。
    沈雲起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這次他不再留手，體內真氣全力運轉，長劍上覆蓋著淡藍色的光芒。這是築氣期武者才能使用的真氣外放，威力比之前強了數倍。
    “流雲劍法——疾風斬！”
    沈雲起一劍揮出，劍氣如風刃般呼嘯而來。這一招足以將巨石劈成兩半，更別說是一個重傷的人。
    台上的長老們都皺起了眉頭，這一劍的威力明顯過頭了。如果真的擊中，趙羽不死也要重傷。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趙羽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他沒有躲避，而是迎著劍氣衝了上去！
    “他瘋了！”有弟子驚呼。
    正麵硬接築氣期的劍氣，這和找死有什麽區別？
    然而趙羽的眼中沒有瘋狂，隻有一種近乎執拗的堅定。在衝向劍氣的瞬間，他腦海中再次閃過夢中的畫麵——不僅是自己的死亡，還有老道士、曹蒹葭、望月的死亡。
    那種絕望和無力感如潮水般湧來，但這次他沒有被擊倒，反而激發出了內心深處的某種力量。
    “我不會讓悲劇重演！”
    趙羽怒吼一聲，手中的鐵劍竟然散發出淡淡的光芒。這不是真氣，而是一種更加玄妙的力量——精神力！
    老道士在紙條中提到過，要他多修煉精神力。雖然趙羽還不明白精神力的具體作用，但在這生死關頭，這股力量自然而然地被激發了出來。
    鐵劍與劍氣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趙羽被巨大的衝擊力震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但他沒有倒下，而是顫抖著重新站了起來。
    沈雲起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趙羽。剛才那一擊，哪怕是築氣期的武者正麵硬接也要受傷，這個連築氣期都沒達到的家夥，竟然還能站起來？
    “不可能……”沈雲起喃喃自語。
    台上的長老們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玄機子更是眼中精光一閃，似乎看出了什麽。
    “有意思，這小子竟然覺醒了精神力。”玄機子暗自點頭，“難怪能在重傷的情況下存活下來。”
    精神力是修仙者最重要的能力之一，但覺醒的條件極為苛刻。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無法覺醒，而趙羽竟然在生死關頭自然覺醒，這份天賦確實不凡。
    “再來！”趙羽擦去血跡，眼中戰意更加高漲。
    剛才那一劍雖然讓他受傷不輕，但也讓他感受到了精神力的奧妙。這股力量似乎能夠彌補他在修為上的不足，讓他有了與沈雲起一戰的資本。
    沈雲起臉色陰沉，被一個“廢物”逼到這種程度，讓他顏麵盡失。
    “既然你要找死，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他再次舉劍，這次體內的真氣運轉到了極致，連空氣都因為真氣的壓迫而發出嗡嗡聲響。
    “流雲劍法奧義——風雲變！”
    這是流雲劍法中最強的一招，沈雲起本來不想使用，因為威力太大容易出人命。但現在他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必須要用最強的招式徹底擊敗趙羽，挽回自己的顏麵。
    劍氣如龍卷風般席卷而來，所過之處連青石地麵都被切出深深的溝壑。這一招的威力已經接近築氣巔峰的水準。
    麵對這恐怖的一擊，趙羽沒有退縮。他閉上眼睛，全身心地感受著體內那股剛剛覺醒的精神力。
    在生死邊緣，人的潛力往往能夠得到最大程度的激發。趙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精神力在體內的流動，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電流在經脈中穿梭。
    “精神力…原來如此。”
    趙羽突然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明悟。精神力不同於真氣，它更加玄妙，能夠直接作用於精神層麵。
    他舉起鐵劍，這次劍身上的光芒更加明亮。不僅如此，他的眼中也散發出淡淡的銀光。
    “破！”
    趙羽一劍斬出，這一劍看似平淡無奇，但其中蘊含的精神力卻讓在場的長老們都為之側目。
    兩道劍氣在空中相撞，爆發出刺眼的光芒。這次趙羽沒有被震飛，而是與沈雲起的劍氣僵持不下。
    “怎麽可能？”沈雲起不敢置信，“你明明連築氣期都沒達到！”
    “修為不代表一切。”趙羽平靜地說道，手中的劍穩如磐石。
    精神力的覺醒讓他找到了新的戰鬥方式。雖然在真氣修為上不如沈雲起，但精神力的加持讓他能夠彌補這個差距。
    僵持了片刻後，兩人的劍氣同時消散。沈雲起臉色蒼白，顯然剛才那一擊消耗了他大量的真氣。而趙羽雖然也很疲憊，但眼中的戰意依然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