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猛然轉身，看到了那個白發蒼蒼的老道士，正是當初給他算命的那個人。老道士的眼神依然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趙羽皺眉道。
    老道士笑了笑“在心魔中，死去的人也能重新出現。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你的命格特殊，注定要經曆生死劫難。”
    隨著老道士的話音落下，周圍的景象開始變化。趙羽看到了自己精神力預測過的那些畫麵——他被人追殺，血流滿地；他孤獨地死在荒野中，無人收屍；他被心愛的人背叛，絕望地閉上雙眼。
    “這些都是假的！”趙羽咬牙，試圖用理智壓製內心的恐懼。
    “假的？”老道士搖頭，“命運從來不會說謊。你看，連你最在乎的人都要離你而去了。”
    景象再次變化，趙羽看到了望月。她依然那麽美麗，但眼神中卻帶著陌生和冷漠。
    “望月？”趙羽伸手想要觸碰她，但手卻穿過了她的身體。
    “我從來不認識你。”望月的聲音冰冷，“你隻是一個普通的修煉者，憑什麽認為我會在乎你？”
    趙羽的心髒劇烈跳動，他知道這是心魔，但情感的衝擊依然讓他難以承受。更讓他痛苦的是，這些恐懼並非完全虛假——他確實害怕被遺忘，害怕孤獨，害怕死亡。
    在幻境外，其他參與試煉的弟子們各自麵對著自己的心魔。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咆哮，有人已經徹底迷失在恐懼中。
    一個年輕的弟子突然慘叫一聲，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他的心魔太過強烈，直接摧毀了他的神智。
    “又死了一個。”觀察的長老搖頭歎息。
    李英奇站在一旁，她的目光一直鎖定在趙羽身上。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心中有種莫名的擔憂。一些模糊的畫麵在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少年在她麵前倒下，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裳；她抱著一個人哭泣，淚水模糊了視線。
    “這些記憶是從哪裏來的？”李英奇按住太陽穴，試圖理清這些混亂的片段。
    幻境中，趙羽的處境越來越危險。他的精神力雖然強大，但正因為如此，心魔也變得更加凶險。恐懼、絕望、憤怒，各種負麵情緒如潮水般湧來。
    “放棄吧，趙羽。”老道士的聲音在耳邊回響，“你注定要孤獨終老，注定要被所有人遺忘。何必還要掙紮？”
    趙羽跪倒在地，汗水如雨下。他感覺自己的理智正在一點點崩塌。
    就在這時，一道溫暖的光芒突然照進了這片黑暗的空間。趙羽抬起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周翰。
    “師兄？”趙羽有些不敢相信。
    周翰走到他麵前，伸出手“起來吧，這些都隻是幻象。”
    “可是，我看到的那些畫麵…”
    “那些隻是你內心的恐懼投影。”周翰的聲音堅定，“真正的強者，不是沒有恐懼，而是能夠戰勝恐懼。”
    趙羽握住周翰的手，慢慢站了起來。周圍的景象開始變得不那麽清晰，老道士和望月的身影也開始模糊。
    “你是怎麽進來的？”趙羽問。
    周翰笑了笑“我的心魔早就克服了。感受到你的危險，所以進來幫你一把。”
    就在兩人準備一起走出幻境時，一道黑影突然從側麵襲來。趙羽反應不及，眼看就要被擊中，周翰擋在了他麵前。
    “沈雲申！”趙羽認出了偷襲者。
    沈雲申的臉上帶著扭曲的笑容“趙羽，你害死了我弟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趙羽站在原地，腦中一片混亂。
    穿越而來，本以為自己怎麽說也算個主角模板，結果測出來連最基礎的靈根都沒有。這讓他開始懷疑人生——難道穿越者的金手指就是個笑話？
    “趙師弟，你怎麽還在這裏發呆？”
    周翰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臉上掛著沒心沒肺的笑容。作為同樣靈根極低的“難兄難弟”，他倒是看得很開。
    “周師兄。”趙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別這麽沮喪嘛，反正我們都是墊底的，有什麽好糾結的。”周翰拍拍趙羽的肩膀，“對了，你知道沈雲申那家夥現在多囂張嗎？”
    提到這個名字，趙羽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怎麽了？”
    “他到處跟人說，李師叔收你為徒完全是一時興起，等李師叔回過神來，肯定會把你踢出師門。”周翰憤憤不平，“真是小人得誌！”
    趙羽冷笑一聲。沈雲申這種人，典型的牆頭草，見風使舵的本事倒是一流。
    “算了，隨他去吧。”
    “你這心態倒是不錯。”周翰好奇地打量著他，“說起來，我一直想不通，你明明沒有靈根，李師叔為什麽會收你為徒？按理說，就算李師叔再怎麽不拘一格，也不至於…”
    周翰的話戛然而止，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內情！”周翰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要不，我們去偷聽一下？”
    “偷聽？”趙羽一愣。
    “李師叔今晚要和掌門師伯密談，說不定能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周翰眨眨眼，“怎麽樣，有膽量嗎？”
    趙羽猶豫了一下。說不好奇是假的，但偷聽長輩談話，這種事情…
    “怕什麽，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周翰拉住他的胳膊，“走，就當是滿足一下好奇心。”
    夜色如墨，月亮躲在雲層後麵，整個蜀山都籠罩在朦朧的夜色中。
    兩人躡手躡腳地摸到掌門居所附近，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蹲下。
    “有聲音了！”周翰豎起耳朵。
    趙羽屏息凝神，果然聽到裏麵傳來談話聲。
    “英奇，你的傷勢如何了？”這是掌門沉穩的聲音。
    “多謝師兄關心，已經恢複了三成功力。”李英奇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那就好。這次神魂重塑，虧得你意誌堅定，否則…”
    “神魂重塑？”趙羽和周翰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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