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大會的比試場上，氣氛劍拔弩張。沈雲起程站在場地中央，一身白色勁裝，手持一把銀色長劍，劍身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他的修為已達築氣中期，在同齡人中確實算得上天才。
    相比之下，趙羽的樣子就寒酸多了。身上還纏著繃帶，臉色蒼白，走路都有些不穩。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平靜，沒有絲毫怯意。
    “諸位長老，弟子沈雲起程，請求與這位師弟切磋一番。”沈雲起程向高台上的長老們行禮。
    高台上坐著七八位蜀山長老，其中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是掌門張無極。他看了看趙羽，皺眉道：“你確定要參加比試？以你現在的傷勢…”
    “弟子確定。”趙羽拱手回答。
    張無極點點頭：“既然如此，比試開始。點到為止。”
    沈雲起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身形一動，瞬間衝向趙羽。他的速度很快，劍招也頗為精妙，顯然下了功夫苦練。
    但趙羽卻沒有閃避，而是直接迎了上去。他的動作看起來很簡單，就是普通的劈砍，但每一劍都恰好擋住了沈雲起程的攻擊。
    “這不可能！”沈雲起程心中震驚。他的劍法是蜀山正宗，威力不凡，但竟然被一個傷員輕鬆化解。
    圍觀的弟子們也議論紛紛。他們原本以為這會是一場碾壓，沒想到那個外來的家夥居然能和沈雲起程打得有來有回。
    高台上，幾位長老也露出意外的表情。
    “這小子的基礎很紮實。”一位長老輕聲說道。
    “不隻是基礎，他的戰鬥直覺也很敏銳。”另一位長老補充。
    張無極沒有說話，但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場上，沈雲起程越打越急躁。他本以為能輕鬆獲勝，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麽難纏。情急之下，他使出了蜀山絕學“青雲三疊”。
    三道劍光連環襲來，威力比之前強了數倍。圍觀的弟子們都屏住了呼吸。
    但趙羽依然沒有慌亂。他深知自己現在的狀態，硬拚肯定不是對手。於是他改變策略，不再正麵迎擊，而是使用巧勁卸力。
    “這是什麽劍法？”台上一位長老疑惑地問。
    “不是劍法，是戰鬥技巧。”張無極緩緩說道，“這孩子的實戰經驗很豐富。”
    趙羽確實實戰經驗豐富。在龍牙鎮的生死戰鬥中，他學會了如何用最小的代價化解敵人的攻擊。現在雖然修為不如沈雲起程，但技巧上卻占據優勢。
    沈雲起程連續攻擊十幾招，非但沒有占到便宜，反而消耗了大量真氣。他的額頭開始冒汗，動作也沒有之前那麽流暢。
    “這家夥怎麽這麽難纏？”他心中暗罵。
    就在這時，趙羽突然發動了反擊。他抓住沈雲起程換招的瞬間，一劍直刺對方胸口。這一劍的角度極其刁鑽，而且出手時機恰到好處。
    沈雲起程大驚，連忙後退閃避，但還是慢了半拍。劍尖在他胸前劃過，撕破了衣服，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全場寂靜。
    沈雲起程低頭看著胸前的血痕，臉色漲紅。他堂堂蜀山天才，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傷員擊傷，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你…你居然敢傷我！”他憤怒地大吼。
    “比試嘛，見血很正常。”趙羽淡淡說道，“如果你覺得接受不了，可以認輸。”
    這話更是火上澆油。沈雲起程徹底失去理智，體內真氣瘋狂湧動，準備使出壓箱底的絕招。
    “住手！”張無極突然開口，“比試到此為止。”
    沈雲起程愣了一下，但掌門的話他不敢違抗，隻能收起真氣，惡狠狠地瞪著趙羽。
    “這次算你走運。”他咬牙說道。
    趙羽沒有理會他，而是向高台行禮：“弟子趙羽，懇請各位長老收為弟子。”
    張無極站起身，正要說話，突然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眾人回頭看去，隻見一個中年男子正從山道上走來。他身材魁梧，氣質沉穩，每一步都踏得很實。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上背著一把巨劍，劍柄露出一尺多長。
    “李長老！”張無極驚喜地說道，“您回來了！”
    來人正是李英奇，蜀山實力最強的長老之一。他本來在外曆練，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回山。
    李英奇走到比試場邊，目光在趙羽身上停留了幾秒：“剛才的比試我都看到了。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弟子趙羽。”
    “趙羽…”李英奇念了一遍這個名字，“你想拜我為師？”
    “是的。”趙羽回答得很直接。
    李英奇笑了：“理由呢？”
    “因為您是這裏最強的。”趙羽的回答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這也太直接了吧？
    但李英奇卻哈哈大笑：“好！夠直接！我喜歡！”
    他轉向張無極：“掌門師兄，這個弟子我收了。”
    “等等！”沈雲起程不服氣地喊道，“李長老，弟子也想拜您為師！而且剛才的比試我還沒輸呢！”
    李英奇看了他一眼：“你確實沒輸，但你已經輸了。”
    “什麽意思？”沈雲起程不解。
    “心境。”李英奇說道，“修煉之道，心境最重要。你剛才明明占據優勢，卻因為一次小挫折就失去理智。這樣的心境，如何能在修煉路上走得更遠？”
    沈雲起程臉色發白，想要反駁卻說不出話來。
    李英奇走到趙羽麵前：“你傷得很重，需要多久才能恢複？”
    “一個月。”趙羽如實回答。
    “一個月太久了。”李英奇取出一個小瓶子，“這是療傷聖藥，三天就能讓你恢複如初。不過藥性很猛，一般人承受不住。”
    趙羽接過瓶子，毫不猶豫地仰頭喝了下去。藥液剛一入口，他就感到一股火燒般的劇痛從腹部傳來，瞬間蔓延全身。
    “啊！”他忍不住痛叫出聲，但依然咬牙堅持著。
    李英奇滿意地點頭：“很好，你通過了第一個考驗。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
    收徒大會就這樣結束了。趙羽成為李英奇的弟子，而沈雲起程則被另一位長老收下。不過沈雲起程顯然心有不甘，看向趙羽的眼神充滿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