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苦笑著搖頭：“大夫早就跑了，說這病治不好。整個鎮子裏已經死了一半的人，剩下的不是逃跑了就是等死。”
    小女孩抬起頭，用乞求的眼神看著趙羽：“叔叔，你能救救我爹爹嗎？小花什麽都願意做！”
    趙羽看著這對父女，心中湧起一陣酸楚。他想起了楚小雨，如果自己不管不顧地離開，這個小女孩很快就會變成孤兒。
    “我試試看。”他蹲下身，查看男人的病情。
    雖然他不是大夫，但在現代社會見過不少醫學知識，知道瘟疫大多是細菌或病毒感染引起的。關鍵是要找到病源，然後對症下藥。
    “這病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他問道。
    “半個月前。”男人虛弱地說道，“先是鎮東頭的幾戶人家發病，然後很快就傳開了。得病的人都是先發燒，然後皮膚潰爛，最後…”
    他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白——最後就是死亡。
    趙羽思考了一下：“你們有沒有發現，最先得病的那些人有什麽共同點？比如都去過同一個地方，或者接觸過同樣的東西？”
    男人努力回想：“他們…他們好像都去過鎮外的那口井。那口井的水特別甜，很多人都去那裏打水。”
    “井水！”趙羽恍然大悟。很可能是井水被汙染了，導致瘟疫傳播。
    “那口井現在還有人用嗎？”
    “不知道，自從發病後，我就沒出過門。”男人說道。
    趙羽站起身：“我去看看那口井。你們先不要喝任何井水，隻喝開水，明白嗎？”
    “開水？”小女孩不解地問。
    “就是把水燒開晾涼再喝。”趙羽簡單解釋了一下，然後走出了茅草屋。
    鎮外的那口井很容易找到，因為井口周圍散發著濃重的惡臭。趙羽走近一看，差點沒吐出來。
    井水呈黑綠色，上麵漂浮著各種汙物，還有幾隻死老鼠的屍體。很顯然，這口井已經嚴重汙染，絕對不能飲用。
    “難怪會有瘟疫。”他搖頭歎息。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趙羽回頭看去，發現一個麵黃肌瘦的老人正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來，手裏還提著一個水桶。
    “老人家，你要做什麽？”趙羽連忙上前攔住他。
    “打水啊。”老人渾濁的眼睛看著井口，“家裏的水喝完了，不打水會渴死的。”
    “這井水不能喝！”趙羽急忙說道，“裏麵有毒，會得病的！”
    老人愣了一下，然後苦笑：“年輕人，你不知道我們的苦處。鎮裏的其他井都幹了，隻有這口井還有水。不喝這個，我們喝什麽？”
    趙羽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如果其他水源都斷了，那麽即使知道這井水有毒，人們也會因為沒有選擇而繼續飲用。這樣下去，瘟疫永遠不會停止。
    “老人家，您先回去，我想想辦法。”
    老人搖搖頭：“想什麽辦法？連官府的人都跑光了，還能有什麽辦法？”
    說完，他就要往井邊走。趙羽急忙拉住他：“等等！我知道附近有清泉，您跟我來！”
    他想起來時路上確實看到過幾處山泉，雖然距離遠一些，但水質肯定比這口汙染的井水好。
    “真的？”老人眼中閃過希望。
    “真的，跟我來。”
    趙羽帶著老人向山中走去。走了大約一裏路，果然找到了一處清泉。泉水清澈甘甜，沒有任何異味。
    “太好了！”老人激動得差點摔倒，“竟然真的有清水！”
    他顫抖著雙手接了滿滿一桶水，然後看著趙羽說道：“年輕人，你是好人！我這就回去告訴其他人，讓他們都來這裏打水！”
    趙羽點點頭：“記住，以後千萬不要再喝那口井的水了。還有，要把水燒開了再喝。”
    老人連連點頭，提著水桶高興地走了。
    但趙羽知道，光是找到新的水源還不夠。那些已經染病的人需要治療，否則瘟疫還會繼續傳播。
    他回到鎮子裏，挨家挨戶地敲門，告訴人們新水源的位置，同時了解病情的發展。經過一番調查，他發現整個鎮子原本有三百多人，現在已經死了一百多，還有五十多人正在患病，剩下的人大多已經逃離。
    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必須想辦法製止瘟疫的傳播。”他暗下決心。
    想到這裏，他想起了李英奇給的那個療傷藥瓶。雖然藥已經喝完了，但藥瓶上還殘留著一些藥液。也許可以研究一下藥的成分，看能不能調製出治療瘟疫的藥物。
    他回到那間茅草屋，發現小女孩還在守著她父親。男人的情況似乎更糟了，呼吸變得很困難。
    “叔叔，你回來了！”小女孩看到他，眼中閃過希望，“我爹爹是不是有救了？”
    趙羽蹲下身仔細檢查男人的症狀。高燒、脫水、感染…這些都是瘟疫的典型表現。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確實很難治療。
    但他突然想到，自己體內有真氣，也許可以嚐試用真氣來幫助病人抵抗病魔。雖然從來沒試過，但死馬當作活馬醫，總比坐以待斃強。
    “小花，你到外麵等一下，我要給你爹爹治病。”他說道。
    小女孩乖乖地走出房間。趙羽深吸一口氣，將手掌貼在男人的額頭上，小心翼翼地輸入一絲真氣。
    真氣剛一進入男人體內，趙羽就感受到了病毒的可怕。那是一種極其陰毒的力量，正在瘋狂地破壞著男人的身體機能。
    “這不是普通的瘟疫！”他心中震驚。
    普通的細菌或病毒感染不會有這種陰毒的氣息，這更像是某種邪術造成的。難道有人故意在井水中下毒？
    不管怎樣，先試著治療再說。趙羽運轉真氣，慢慢地清除男人體內的毒素。這個過程很費神，而且有一定的風險，因為他的真氣也可能被毒素汙染。
    但他顧不了那麽多了。眼前這個父親如果死了，小女孩就真的成孤兒了。
    半個時辰後，男人的臉色明顯好轉了一些，呼吸也變得平穩。趙羽這才停下來，但感到自己的真氣消耗了大半，頭也有些暈。
    “爹爹！”小女孩衝了進來，發現父親的臉色好了很多，激動得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