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對本王來說就是個燙手山芋。榮華富貴？在邊疆能有什麽榮華富貴？”
    王瑾靜靜聽著，心中越來越震撼。
    “本王隻想在這亂世中為自己爭取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趙羽轉過身，“如果你願意幫本王，本王自然不會虧待你。如果你隻想做個監軍，本王也不勉強。”
    王瑾深吸一口氣，跪了下去“下官願意為殿下效力！”
    這一跪，不是因為禮儀，而是發自內心的敬服。
    趙羽伸手把他扶起來，“好，那從明天開始，你就不是監軍了，而是本王的謀士。”
    “謝殿下信任！”
    “別急著謝，先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命活到最後。”趙羽重新坐下，“北齊那邊已經開始準備第二輪攻勢了，這次他們不會再試探，而是要玩真的。”
    王瑾心中一緊，“殿下有何打算？”
    “既然他們想玩真的，那本王就陪他們玩。”趙羽指著地圖上的幾個位置，“你看這幾個地方。”
    王瑾湊過去仔細觀察，這幾個位置都是龍牙鎮周圍的製高點。
    “殿下是想…”
    “對，主動出擊。”趙羽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守城雖然暫時有效，但長期下去我們必敗無疑。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打亂他們的節奏。”
    “可是我們的兵力…”
    “兵力確實不足，但我們有其他優勢。”趙羽站起身，“明天天亮前，你去安排一下，讓武飛雪帶一隊人去這裏埋伏。”
    他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峽穀，“北齊軍如果要大規模進攻，後勤補給線就會經過這裏。切斷他們的補給，看他們還怎麽攻城。”
    王瑾眼睛一亮，這確實是個好主意。
    “那城防怎麽辦？”
    “城防交給本王。”趙羽收起地圖，“隻要武飛雪能成功切斷他們的補給線，本王有信心讓他們知道什麽叫進退兩難。”
    看著趙羽自信的神情，王瑾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也許，跟著這個看似不靠譜的七皇子，真的能闖出一番天地來。
    天還沒亮，武飛雪就帶著五十名精銳悄悄出城了。王瑾站在城樓上，看著那些身影消失在晨霧中，心中有些不安。
    “殿下，真的沒問題嗎？”他問身邊的趙羽。
    “有什麽問題？”趙羽正在檢查城防設施，頭也不抬地反問。
    “萬一武將軍那邊出了意外…”
    “那我們就死定了。”趙羽的回答依舊直接，“所以最好別出意外。”
    王瑾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這個七皇子說話真是一點都不給人留麵子。
    不過很快，他就沒時間擔心武飛雪了，因為北齊軍的攻勢比預想的來得更早。
    太陽剛剛升起，遠處就響起了震天的戰鼓聲。黑壓壓的軍隊從營地中湧出，比昨天的規模大了不止一倍。
    “看來他們真的急了。”趙羽放下手中的東西，登上城樓最高處，“傳令下去，所有人各就各位！”
    城牆上立刻忙碌起來，士兵們搬運箭矢，檢查武器，緊張而有序。
    王瑾注意到，今天城牆上多了不少昨天沒見過的東西。幾架奇形怪狀的投石機被推到了關鍵位置，還有一些看起來就很危險的陶罐被整齊地擺放在各個段落。
    “殿下，這些是？”
    “昨天晚上連夜趕製的。”趙羽簡單解釋道，“既然要打硬仗，總得有點硬家夥。”
    北齊軍這次的陣型明顯比昨天更加嚴整，前排是手持大盾的重步兵，中間是弓箭手，後麵跟著騎兵。看得出來，這是要一舉拿下龍牙鎮。
    “殿下，敵軍至少有三千人。”一個校尉跑過來報告。
    “看出來了。”趙羽點點頭，“我們有多少人？”
    “能戰的不到八百。”
    三千對八百，怎麽看都是必敗的局麵。王瑾心中暗暗叫苦，趙羽卻顯得很平靜。
    “夠了。”他說道，“人多有時候也是劣勢。”
    話音剛落，北齊軍已經開始衝鋒了。
    這次他們明顯吸取了昨天的教訓，沒有一擁而上，而是分成幾波，有層次地推進。前排的重步兵頂著大盾緩緩前進，弓箭手在後麵火力支援，不給城牆上的守軍喘息的機會。
    “放箭！”
    趙羽一聲令下，城牆上的弓箭手立刻開始反擊。但這次效果明顯沒有昨天好，北齊軍的大盾確實起到了很好的防護作用。
    “殿下，他們的盾太厚了，普通箭矢射不透！”
    “不用急。”趙羽舉起手中的令旗，“讓他們再靠近一點。”
    王瑾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敵軍已經推進到距離城牆不到兩百步的地方了，再不反擊就真的來不及了。
    “殿下…”
    “稍安勿躁。”趙羽的聲音依舊冷靜，“釣魚要有耐心。”
    釣魚？王瑾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趙羽的意思。他這是在引誘敵軍深入！
    果然，當北齊軍推進到距離城牆一百步的時候，趙羽終於揮下了令旗。
    “投石機，發射！”
    幾架改裝過的投石機同時啟動，但它們投射的不是石塊，而是那些看起來很危險的陶罐。
    陶罐呼嘯著飛過城牆，準確地落在北齊軍最密集的地方。
    轟！轟！轟！
    連續的爆炸聲響起，火光衝天。那些陶罐裏裝的竟然是火藥！
    王瑾目瞪口呆，火藥這種東西他當然知道，但從來沒見過用在戰場上。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和火焰瞬間撕碎了北齊軍的嚴整陣型，前排的重步兵被炸得七零八落，慘叫聲此起彼伏。
    “這…這是從哪裏來的火藥？”王瑾結結巴巴地問道。
    “自己造的。”趙羽的回答依舊輕描淡寫，“配方很簡單，就是製作工藝有點麻煩。”
    簡單？王瑾心中翻江倒海。火藥的配方確實不算什麽秘密，但要製作出這麽大威力的火藥彈，需要的可不僅僅是配方那麽簡單。
    北齊軍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震懵了，攻勢一下子停了下來。但他們的指揮官反應很快，立刻調整了戰術，命令軍隊散開，避免過於密集。
    “學得挺快。”趙羽評價道，“不過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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